雪化初晴。
這場雪看著厚實,可一出太陽融化的非常快,積雪融化後,露出地麵上的石板路。
跟許久都沒露麵的小商販。
鐵匠鋪生意依舊冷清,或許是師父去世後,鋪子沒了老匠人撐著,瞧著年輕的趙仙鳴還沒被大家夥認可。
城西那家老字號同樣打鐵的便聚攏了好一批顧客。
街麵上的做生意的商販有多熱鬧,越發顯得鐵匠鋪生意多冷清。
同樣冷清的還有隔壁的麵館。
本是午飯時候,各家鋪子煙火氣息濃得很,人頭熙熙攘攘。
瞧著麵館麵,隻有小圓兒心不在焉擦著桌子。
竟是一個食客也沒有,後廚燒著滾滾高湯,好的麵條在一邊放著,沒下鍋。
偶爾有幾個膽子大的,想往麵館去,結果都被同伴強拉著走了。
“我就想吃碗湯麵,你拉我幹啥?”
“你不要命啦,街上張西發了話,誰要是敢照顧那對孤兒寡母的生意,得先掂量一下自己的斤兩,別到時候站著走進去,躺著出來!”
“光天化日的,張西那個混混敢如此目無王法?”
“噓,噤聲,你知道張西替誰收的地盤費嗎?西門公子…王法?他爹就是王法!快走快走,咱們這種平頭老百姓,不吃麵還可以吃鍋盔嘛!”
“不是,咱就是說,憑啥啊?”
“嗨,兄弟,古有曹某人獨愛良婦,今有西門官人仿其道,憑啥?老兄你天天去麵館吃麵,腦子想的啥?目光恨不得在那小娘子身上某處山峰,刮下二兩肉來,隻是咱們都是普通人,看看也就看看,過了眼癮也就算了。”
“可西門公子不一樣,他啊,想上手…”
“哦哦,了解了。”
……
……
“師傅,快坐。”
趙仙鳴一掀長袍,順勢坐了下來。
諾大一個麵館,就他一個人敢進來。
“別說,師傅打聽過了。”趙仙鳴摸著方圓的頭,順便揪了揪徒弟的小辮子。
一臉憂愁的男孩拿著抹布,擦了擦幹淨明亮的桌麵,“師傅,今兒的麵還是多加蔥花?”
趙仙鳴笑著點頭,安慰道:“別苦著個臉了,事情很快就會過去的。”
方圓應了聲,跑開。
後廚。
“娘,下碗麵。”
婦人正熬著葷油,聽見兒子這話,驚喜問道:“終於來客人了?”
孩子猶豫了下,“是師傅…”
驚喜的神色慢慢變得失落,婦人隨後又撐起笑臉,“沒事,你師傅也是客人的。”
一碗麵一碗湯,加大份蔥花,跟兩個荷包蛋。
荷包蛋帶溏心。
味道很不錯。
趙仙鳴撥動筷子,攪動著湯蔥花,神情平靜,不知道在想些什。
方圓微微帶上門。
虛掩的麵館門外陽光灑下陰影。
“關門幹什?不做生意了啊?”趙仙鳴吸了口麵條,嫩滑爽口。
“開門也沒人來,倒是師傅,給人瞧見了不好。”方圓歎了口氣。
張西那群地痞流氓早就放出話來,誰要是敢照顧麵館的生意,見一個打一個。
“小圓兒,師傅其實很能打的。”趙仙鳴莫名其妙說了這樣一句話。
方圓嘴角微動,什話都沒說。
趙仙鳴看見男孩一臉質疑的表情,也沒在意,輕笑了下。
“砰!”
虛掩的麵館門被人一腳踹開。
十幾個地痞流氓哼笑走了進來,為首的那個一臉凶狠,大冬天的露著上身,一身腱子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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