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先生的狀態不佳。讓我很是擔心。
不隻是內疚,怕他的身體是因為我的緣故。
更多的是,我真的會把他有一天成為我的白月光。
我對A先生有一種很莫名的感覺,哪怕我知道他當初的出現是沈時倦安排的,說白了所謂的A先生的身份就是假的。
但是我並沒有憤怒的感覺。
我甚至他它產生了某種依賴。
那時候沈斐接近我時,為了拉近我跟他之間的距離,他說他因為養子的身份被家所有人排擠,看起來他的遭遇好像跟我的人生有雷同,但我完全沒有找到跟他的共情的感覺。
可是A先生就不同,也許是都患有先天性疾病的緣故吧,我能夠感受到他有時候自然而然產生的無力感。
這是沈時倦永遠更無法共情的地方。
他現在對我和 A先生關係的認知還停留在我是利用 A先生刺激他。
我回到自己的房間,當我躺在床上的時候,下意識地看向掛在天花板中央的那些玻璃罐。
白天看,那些精致的玻璃罐麵裝著的不過是一些小昆蟲的屍體,頓時浪漫和美感都全無,隻有那種會令任何一個沒有密集恐懼症的人都會感受到的不適感。
忍無可忍之下,我隻能叫來A先生家的園丁找來長竹竿,幫我把那些瓶瓶罐罐都弄下來。
我又讓園丁幫我打開那些瓶瓶罐罐,看看能不能還有那些幸存者,但是很不幸那些小昆蟲全軍覆沒。
我請園丁幫我把這些小昆蟲的屍體連同瓶瓶罐罐都拿出去。本來想找個地方埋了,又覺得有些矯情,每天死去的小昆蟲不知道有多少,就請他幫我丟了。
園丁剛剛離開我的房間,門就被推開了,我知道是沈時倦,我連頭都懶得抬,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螢火蟲的生命也隻有3~10天,最長的可能會達到20天左右。”
“所以人家活的時間短,就是你剝奪別人生命的理由?”
“別說的我像個劊子手似的。”
一些螢火蟲而已,我也沒必要上綱上線。
我正想請他離開我的房間,這時我媽的電話打過來了。
“晚凝,明天顧焰騁頭七,你要回來嗎?”
“顧焰騁的頭七還不足以我改我的行程。”
“這個時候還是不要被人留話柄,晚凝,如果你沒有特別重要的事情的話,就先回來吧。”
“可是我昨天才剛到。”
“回來吧,晚凝。”我媽的聲音很溫柔,但是也有不容置疑的堅決。
我媽都發話了,我怎能不回去呢?
我剛抬起頭,沈時倦就開始給他的助理打電話了。
“訂最快的回海城的機票。”
若不是打電話的那個人是我媽,我都要懷疑她是不是跟沈時倦串通好了,沈時倦就是有這一種本事,仿佛全世界的人他都能買通。
A先生本來還說晚上帶我去一個特別的地方吃晚餐。
現在我要放人家鴿子,我得去跟A先生道別。
但我剛走到A先生的房間門口,小慧就小聲跟我說。
“卓先生剛剛吃了藥睡著了,顧小姐可以等會兒再過來。“
我看了一下時間,沈時倦定了最近的航班,我馬上就要走,真是來匆匆去也匆匆。
早知道我待不久,何必還跑一趟。
折騰A先生一回,我的臨時起意沒有一次是正確的。
“那你幫我跟A先生打個招呼吧,就說我有點事情先回去了,不過我很快還會回來的,他還欠我一頓飯呢。”
“好的顧小姐。”
於是,我又跟著沈時倦回到了海城。
一路無話,等我到了海城才知道,顧焰騁這頭七我非來不可,因為此時是儲美珍站隊的最重要的時刻。
我剛剛走出機場大門,張叔就來接我了。
看他現在行走自如健步如飛,我想起前段時間張叔出事的時候,真的把我嚇壞了。
我上了車,沈時倦沒有跟上來,他站在機場大門口隔著車窗看著我。
我扭過頭,沒有再搭理他。
我回到了家,我媽已經準備出發去顧家了。
我回房間換了一身黑色的衣服下樓,跟我媽趕到家家。
儲美珍看到我們已經比以前少了很多敵意,我知道是我媽這幾天攻心的功勞。
儲美珍也不是個傻子,她怎會不知道顧焰騁的死跟我一毛錢關係都沒有,是他咎由自取。
不過是有氣沒地方撒罷了,但誰會跟錢過不去呢?
因為我看到儲美珍的手上又多了數件璀璨的珠寶,用錢來買通她真的是最簡單的方法。
我們到的時候就已經是傍晚了,天色已經快擦黑了,但顧家人並沒有到齊,顧淑怡和顧淑青都不在,甚至連顧焰馳也不在。
儲美珍很惱火地打電話給顧焰馳,問他為什到現在還沒回來,不知道顧焰馳在電話說了什,但又過了好久他才到。
然後又等顧淑怡姐妹很久,等到儲美珍完全沒了耐心,質問錢寶慧為什她兩個女兒到現在還不回來?
錢寶慧自然也沒好氣。
“你問我問誰?兒女大了,我還能控製住她們回家的時間?”
明明知道錢寶慧是故意的,顧家這幾房沒有一房是和氣的,之前能夠強撐是因為我爸還在世,現在我爸不在了,每個人最醜惡的嘴臉都暴露出來。
我媽看了看時間,小聲跟儲美珍說。
“珍姐,要不然我們先開始吧,再等的話就過了吉時了。
"不等了。”儲美珍恨得咬牙。
錢寶慧卻不以為然地翻了個白眼。
“我可沒讓你等,是你自己要等的。”
儲美珍憋著一肚子氣,給顧焰騁燒紙上香的時候,儲美珍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差點暈厥過去,我媽一直在她身邊攙扶著她,她眼睛都紅紅的,差點掉下淚來。
這邊的儀式還沒有結束,那邊錢寶慧上完香把香往香爐一插,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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