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鳳青陽望著鳳青鸞,毫不遮掩地打量,欲語還休。
鳳青鸞被看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回以窺探不解的眼神,卻是看不出那雙紅眸的探視,更覺莫名其妙,問:“怎了?”
鳳青陽默然,頃刻,應道:“謝謝。”
話虛虛實實,鳳青鸞更是困惑。
“謝謝你為我取名。”補充。
太久了。
時間在他們身上失去了功效,也讓他們變得麻木。
他要的,不是什,從來……隻有一個。
一個為他取名的人。
鳳青鸞望著那雙意有所指的表情,探究,卻如抓不住的細沙,越是緊握,越是流走。
蹙起兩道秀美卻英氣的眉毛,心底憋著一股也不上來的委屈,如刺在喉,梗塞其間不上不下,應道:“舉手之勞。”口氣冷硬。
“你耍鞭好厲害嗎?”鳳青陽見她心生不悅,轉移話題。
鳳青鸞那切換表情,驕傲,眼帶笑意,:“我耍鞭的功夫是額祈葛手把手教的,我額祈葛是大漠最厲害的人,你行不。”
“你額祈葛?”來慚愧,他已有十數年沒離開這座深山。
離開,卻飛不到更遠。
鳳青鸞誤解他的疑問,續道:“漢人叫爹啦。”
鳳青陽頷首,不語。
鳳青鸞察覺到二人之間微妙的氛圍,後知後覺發現他出生起無父無母。然而,她繼續解釋隻屬徒然。話而出口,尷尬一笑,道:“這也不是……”
“我會舞鞭。”鳳青陽忽然話,語出驚人。
鳳青鸞美眸圓睜,不可置信,道:“你之前看過?”鞭子可不是出現在山中的東西。想他長居深山,自是不識。
“藤。”鳳青陽自知錯話,忙著補充,續道:“樹藤和這鞭子看著相像。”怕她不信,修長的大掌不斷比劃。
鳳青鸞心生疑惑,但見事,不了了之。取下腰間軟鞭,伸手,遞給鳳青陽,道:“耍一次給我看。”
美目顧盼流眄,湛藍色的眼珠子寫滿不信服。
軟鞭,舞動不難,可要舞得出色,極難。
柔而不剛,過剛則像劍客耍動軟劍;剛而不柔,過柔則像舞者揮動緞帶。唯有剛柔並重,方是揮舞軟鞭。
鳳青陽接過鳳青鸞手上的軟鞭,指骨分明的手量了量份量,輕輕一揮,清脆的‘啪嗒’聲響起,藍眸一縮,嫩紅色的粉唇微勾。
那是一個遇見‘對手’的興奮笑靨。
鳳青陽後退數步,拉開距離,再次響起‘啪嗒’一聲,便是展開一場扣人心弦的躍動。
重重衣袍,深內淺外,步法輕盈而不柔弱,是他獨有的雄性舞姿。
寬長的袖子隨每一個揮舞盪漾,像暈開的紅色染料,開出朵朵豔麗紅花。
赭紅色的花兒探出一根白嫩的花蕊,銀鞭像一條銀蛇,柔軟而靈敏,輕慢探索,感受花的嬌嫩,細細品味,享受花的香甜。
他與銀鞭活靈活現地展現地間最不可能的銀蛇採蜜,卻渾然成。
一最漆黑的時刻,火紅的身影異常耀眼,不被夜色掩蓋,反是更加突出。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