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溫泉加一點新鮮和曬幹的花瓣對皮膚啊,或泡澡的情調都更好。”藍之曉從籃子取出兩大包芳香的玫瑰花瓣,遞給鳳青鸞。
如果每件事都得給上一個限期,她希望這段時間能無限延長下去。
然而,那道漸漸趨近和腳步聲和心跳聲,讓她逼不得已慢慢止住,不再太多暴露自個的話。
鳳青鸞雙手接過,雙眼閃爍著興奮難耐的光芒,道:“良良好厲害啊。”
藍之曉剛教曉她許多花草樹木的用法和療效,吃的用的,還有暗道處的熱泉和冷泉各自對身體的用途。她才發現她是一個醫藥的翹楚,比尋常醫者還懂更多藥品和利用平凡的植物用在生活上。
放在手心把玩,幹花與幹花間喀嚓喀嚓地磨擦,鮮花柔軟而濕潤,傳出沁人心脾的花香,和殘留在手的餘香。
忽然一間清風吹過,濃鬱花香間夾雜縷縷清幽檀香。抬首,司空北鬥拿取一個比之前更大的籃子和兩個水袋走過來。
藍眸毫無預兆地撞進一潭幽深的夜幕星辰,心如鹿撞。
涼風送爽,玄色的袍子和墨黑的發絲被輕輕吹拂,擺動微弱的波浪,纏繞在雪白的臉上。
金光是最好的點綴,為他鋪上一層淡淡的光芒,好不炫目。鳳青鸞呆著幾秒,忽地大聲叫喚:“師傅!”急不及待起身,疾奔過去。
她沒有向藍之曉坦白身世,自是不能讓司空北鬥大咧咧地喚做公主,三步拚作兩步上前,欲接過他手中的物品。
剛才和藍之曉從大漠到中原,馬羊奶酪,大江南北,無所不談,可撇開初見時的介紹外,她就找不著一個機會明身份。短不短、長不長的時間,就像相逢恨晚的故友,恨不得把所有日月都花在彼此的經曆過往。
藍之曉果如她所料並不是大漠或中原人士。
她的家鄉是一個很很的國都,與這相隔甚遠。
她家族在很久很久以前出了一個非常出色的女孩兒,後來那個女孩兒遇難被此處的守護神救了,也就牽扯了關係,守護神卻也消失不見。
從此,她的家族世世代代視這座山為守護神,一年回到這供奉一次,一次大概就一個月。現在,就是她和家人到此處拜祭的時間。
“蕙雨師傅吧,你好。”藍之曉望著司空北鬥,眼兒彎彎,甜美可人。
她就像春日的雨水,溫柔地為萬物帶來滋潤,滿腔的柔和慈祥讓人感到無比的舒暢,舉手投足間是自然而然的高雅恬靜,融會在骨血。然而,那些刻在骨子的與別不同,被精明的司空北鬥所察覺到。
藍之曉的瞳仁有別於鳳青鸞的湛藍,而是更像大汗眼珠子的藍色,深藍透著淡淡灰色的光澤,在濃濃的藍色隻有很熟悉這種眼珠子顏色的人才能發現。
司空北鬥呆著半秒,頷首,態度不自由主地恭敬起來。
她長得不像鳳青鸞,但笑起來如沐春風的感覺竟與鳳青鸞同出一徹,一顰一笑,柔美而雅致,毫不矯揉造作。與鳳青鸞同的異母妹妹鳳青彎也帖兒相比,二人更像有血親的姐妹。
而他算出鳳青家這輩隻有兩個女孩兒……
“我的糕點呢?”鳳青鸞最接近司空北鬥,自然把他的一切看在眼內,看著那雙墨黑瞳仁轟一聲閃過一抹異彩,心暗生點點鬱悶和不妙。
那些堵在心的感覺非常不好受,卻又不上怎樣,就像時候很是喜歡一起玩的朋友突然找上另一個朋友玩,有點……悶悶不樂。
司空北鬥瞥了鳳青鸞一眼,墨眸冷淡無痕,沒有立時把籃子遞給她,反是放在木桌上,一一把品茗用具和糕點取出。
鳳青鸞眼疾手快地取過第一盤出現的雲片糕,大快朵頤。
藍之曉默然看著二人的互動,墨藍的眸子隱隱帶笑。
司空北鬥才看了她一眼,鳳青鸞眼就明顯有著濃濃的醋意,而他就討好地送上一盤她愛吃的糕點,讓她消氣。
雖然他們彼此都不察覺,但站在他們前麵的旁人都要找個地洞埋了自己,省得站著礙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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