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蘭隻是事先通知達爾文,在征得對方同意後,還要去見見那位與金斯萊同樣追求“夢想’的叛逆先生費南德斯對他評價很高。
德洛茲也是。
他們的工坊建立在南區,就斜對著金牙幫常出沒的那條亂街一一有兩間咖啡廳,幾個不大不小的皮鞋店丹尼爾·赫弗為夢想購置了幾塊大麵積土地,推倒後重起了一座莊園式的建築:
更具“工業化’風範的建築,從外麵看不出一丁點飽含藝術氣息的“曲折弧線’與任何象征意義的“紋章’代表。
建造師根據主人的想法,幹幹脆脆地用粗獷的線條與暴露在外的管道明示了此處不歡迎哪一類人。羅蘭覺得他們有些過於用力,在南區都顯得格格不入。
今天不必等德洛茲。
他到那間撐著大陽傘的露天咖啡廳買了杯咖啡坐下,十分鍾後,“灰撲撲’的姑娘就從那座“管道莊園’跑出來了:掛著同樣灰撲撲的多口袋圍裙,腳上穿了一雙及膝的黑色膠皮桶靴。
小跑過來,叮鈴作響。
“應該不是匕首吧。”
德洛茲愣了一下,旋即笑出小月牙:“這一次的開場白不一樣,羅蘭。”
她低頭翻翻口袋。
從麵掏出了:扳手,鉗子,螺絲,鉚釘,用途未知的小鐵夾,硬紙標簽,鋼筆,炭筆等…咖啡廳的侍者流流氣地吹了聲口哨:“我得看好咖啡櫃了。”
德洛茲並不惱火,認真望著對方:“你諷刺我像偷兒?當然,你這說也沒錯…我是從恩者頭腦偷知識的人。”
侍者動了動嘴皮,腦袋一時反應不過來。
沒有人對他講過這樣的話。
“或者你認為我是女人?或者你看不起知識?對於自己不了解的東西嗤之以鼻一一你是年輕人,活在新時代浪潮尖兒上的年輕人,你會有這樣的想法?”
“像那些老人一樣恐懼、排斥自己不了解的東西?”
“你是嗎?”
“也許,你沒有別的意思,隻是單純想要戲弄我?因為我是女人?還是我是個“怪人’?這是你的愛好?哪怕會讓客人減少對你的印象分”
“也許你會惹到一個你永遠惹不起的,丟了牙齒或手臂,丟了工作…冒著這樣的風險,得一點所謂的“樂子’”
“值得,是嗎?”
連珠炮一樣的話打得男人啞口無言。
他僵在傘下,看看揚著下巴的德洛茲,朝他舉杯的羅蘭。
頭一低,灰溜溜跑走了。
“我還以為得用上拳頭。”羅蘭邀請她入座。
“不非得用“最終極’的手段,羅蘭。”德洛茲拉開椅子坐下,說的口幹舌燥,扭頭想要杯牛奶一一周圍的侍者卻離得老遠。
某人翻了個白眼。
“看吧,有時也不是什好事。”
“你是說我的“鋒利言辭’?”德洛茲才不在乎一一某種程度上,她和蘿絲相像:都鮮少在意他人的看法。
“我是說,你應該先讓他滿足了你的要求,然後,再開啟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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