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見季蘭若被五花大綁的淒慘模樣,祝成周就覺得有如千根針萬根刺紮在心頭,每次躍動都是血淋淋的痛!
——季姑娘那柔弱,是紙糊的美人燈,今日卻被他們用麻繩綁了,手臂都磨得紅了……
他全然忽略了祁江雪被大片鮮血染紅的白衣。
顧不得引嵐門的體麵,也顧不得虹光宗一群人在旁邊虎視眈眈,祝成周盯著鷹鉤鼻脫口而出:“我已經如你所說廢了祁師妹一條手臂,季姑娘體弱,快把季姑娘放了!!!”
什……???
引嵐門眾人望著大師兄可靠的背影,不約而同地往後退去數步,生怕祝成周為了季蘭若把自己砍了。
虹光宗的幾人原本背靠背結陣將傷者護在中央,聽見祝成周這話也愣在原地。
就連季瑤光聽見這話也差點一個腳滑從樹上摔下。
所有人心中大概都是一個聲音。
——這祝成周怕不是瘋了吧?
為了個季蘭若,至於嗎?
隻有祁江雪對此毫不意外,甚至饒有興味地掃視著祝成周與季蘭若。
祝成周本人對此毫無所覺。
他眼隻剩下他嬌弱的季姑娘。
鷹鉤鼻自然不會讓祝成周順心遂意。
他掃了一眼季蘭若與祁江雪,麵上浮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我們辛辛苦苦抓的人,也不能平白無故放了,祝師兄,你說是不是?”
“秘境之中,所有的承諾一出去就做不得數,這樣,祝師兄,我有一個好主意。”
鷹鉤鼻提起手的季蘭若,又指了指身上開了個血洞的祁江雪:“用我手須尾俱全的季姑娘,換你身邊廢了條手臂的祁師妹,你看如何?”
什???
聽見這個交易,祁江雪手拄著劍,下意識望向祝成周。
不祥的預感縈繞在她心頭。
她的好師兄,在背後放了箭廢去她的手臂後,終於看向她。
她聽見祝成周沒有絲毫猶豫地問:“師妹,你很厲害的,是不是?”
祁江雪簡直要被他氣笑了。
厲害?
我厲害就能被當貨物交易?
廢我一條手臂不夠,還要拿我去換他的心頭肉???
可不知為何,季蘭若隻軟軟喚一句“師兄”,睫羽上再掛幾粒淚珠,剛才還遠離祝成周的師弟們便齊齊走上前來,七嘴八舌地讓她去救人。
或指責、或假意勸導,或是指著她鼻子罵她惡毒……
她的好師弟們像長了同一個大腦,無論好話賴話,最後都隻為著那位被五花大綁的季姑娘。
原來……這就是同門啊。
祁江雪提著劍,在祝成周殷切期盼的目光之中,一步一步走向鷹鉤鼻。
“我換。”她說。
沒有人注意到祁江雪聲音的沙啞。
所有人的心都懸在季蘭若蘭若身上。
鷹鉤鼻也不例外。
——對劍修而言,常用手被廢約等於暫時的手無縛雞之力,戰鬥力或許連丹修都比不上。
他給祝成周的箭矢上塗抹了堵塞經脈的毒藥,不要說拿劍,日後祁江雪連逐漸都不會再有進步!
引嵐門的第一天才就此成為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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