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許意一如往常,在七點的鬧鍾響起後,就立刻從床上彈起。
開門的聲音喚醒了熟睡的,它雙眼迷離地看著許意,似是在說:“我都沒醒,你咋就起了”。
等許意洗漱完畢,已經毫無睡意,剛放出籠子,伸了伸懶腰,直奔飯碗。不到十分鍾,它就炫完了狗糧和羊奶。
許意開門拿衣服,一溜煙跑進臥室,雙腿扒在床上,哼哼唧唧的叫聲吵醒了崔達。
崔達摸摸它的頭,將它吼了出去。
他吃完早餐出門時,將近八點十分。
許意站在窗台,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小區樓下的那排梧桐樹下。
她開始收拾行李。
兩年時間,她從網上精挑細選的東西可真不少。客廳的橙色雙人沙發她最喜歡,可太大帶不走。角落書架上的雜誌她隻翻過幾次,書架底層放著幾瓶上周才到的還沒開封的青梅果酒。旁邊置物架上的花,她總是忘了澆水或是澆太多。櫥櫃的白色骨瓷餐具是她年初新添置的,最後隻帶走了崔達日常用不上的粉色烤箱和電餅鐺。
家從臥室到廚房,大大小小的一切物品,幾乎都是她陸陸續續購置的。看著曾經用心裝扮的家,許意心五味雜陳。離開崔達的決定,她思索了許久。
慢慢吞吞地規整了她的行李物品,發現其實也沒有多少可帶走的。隻打包了兩袋,上門取件的師傅一次就拿走了。
崔達六點下班到家後,她已經回到縣城了。
許意拒絕了崔達接二連三的電話,似乎沒有多餘的話想對他說,隻給他發了一條微信:崔達,我辭職回老家了。從今以後,你自由了。
她到家後的第二天,才一一回複崔達發來的多條信息。
“許意,你真是把卷鋪蓋走人演繹得淋漓盡致。”
“哈哈,白色四件套我太喜歡就帶走了。”
“你當真要拋棄我和嗎?”
“就當我沒心沒肺。”
“為什呢?我哪做的不對,你告訴我。”
“我們在一起的狀態不對,頻繁的爭吵讓我們都身心俱疲。我既不想做你的免費保姆,也不願看你安於現狀。離開時,我看到桌上買一贈一的啤酒,心挺難受的。我希望你和過得好,有我沒我都一樣。”
許意自始至終都沒有提及那天晚上他與李玲言略帶曖昧的信息。
她害怕是自己想太多,庸人自擾,也覺得沒有計較的必要了。
往後的幾天,崔達每天發來信息問候,她深知沒有挽回的餘地,便刪了他的微信。
二十六歲的許意,已不是二十出頭的戀愛腦。
父母對她的提前回家,隻簡單地詢問,並沒深究。他們都是本分老實的農民,隻要她身體健康,他們似乎就沒有過多要求了。
年後,她在父親朋友的介紹下,以臨時工的身份進入了當地縣城的一家事業單位上班。
許意騎著小電驢繞了縣城一圈,終於在這個十八線都不到的小城市的最北邊,找到一個老小區的大兩套。
房子在七樓頂層,簡約現代風的裝修,主臥帶有獨立衛生間,房東還另外在門口安裝的有做飯的櫥櫃與抽油煙機。除了洗衣機,空調、沙發、衣櫃一應俱全。還有一個獨立的露天陽台。拋開合租,也算是許意當下的夢中情房了。
所以房東領著她看了一眼,她就決定租下。
五千一年的租金,還猶豫什呢。
搬家時,她租了輛三輪車,把看起來不多搬起來不少的行李一車從堂姐家拉了過去。司機師傅好心地幫她把幾個大箱子抱上樓,她還沒來得及道聲謝,就不見人影了。
東西搬完,平時不怎運動的她幾近累癱,鋪好床後,再沒絲毫力氣收拾其它。
她喜歡整理房間,所以她不想在疲憊不堪的時候破壞了那種少有的愉悅感。
於是便下樓覓食。
小區附近沒有小吃店,許意逛了一圈,才看到那家真香麵館,點了一份牛肉麵,幾乎狼吞虎咽地吃完。在吃飯方麵,她好像從未在意過形象,何況是餓了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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