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眼淚掉下來

類別:未分類 作者:豚魚吉 本章:第9章 眼淚掉下來

    虎須村眾人正在重新鋪茅草。



    陳大發坐在樹底下,指揮蕭李素寶和雪衣如何放置茅草。



    周周拿著豬小白新編的麻繩練習蝴蝶結。



    豬小白在為陳大發編草鞋,本來陳大發是拒絕的,但架不住它的熱情,便不再去管。



    光腳才接地氣,隔著一層事物,或多或少會影響他對外界的感受。



    最重要的是,光腳不怕穿鞋的。



    “這根,這根,那根......都放在左邊,那一堆放在中間。”



    “短的距離長的一尺四寸,直的偏左三寸,手上那根在左上方兩尺......”



    雪衣自告奮勇爬上屋頂,聽著陳大發指揮,一點點擺放整齊。



    陳大發不斷指點,而蕭李素寶把茅草遞給雪衣,擺放回原來位置。



    他記得每一根茅草的位置,除了有幾根沒找到以外,其他全部擺好,隻是位置有些許出入,不過大差不差。



    如果他來擺放是可以消除掉誤差的,隻是沒必要。



    他想維持原狀,即便是一根茅草的位置。陳大發在過去那些夜晚,整宿沒睡,無聊時候便盯著屋頂觀察。



    豬小白的學習能力很強,特別是編織方麵。它比周周更快學會打蝴蝶結。



    當雪衣鋪好屋頂茅草時,豬小白把草鞋也編好了,比陳大發的腳型稍微大上那一點。



    周周說:“小白認為鞋子大一點,不勒腳,而且隨著腳慢慢變大,會越來越合腳。”



    即便草鞋穿不了那長時間,豬小白還是把這點考慮進去了。



    草鞋擺放在陳大發麵前,他拒絕了。



    鞋麵有一個蝴蝶結。



    那天,茅屋為黏風所破,今日恢複原樣。



    蕭李素寶他們甚是開心。陳大發也想扯動嘴角,沒成功。



    一個影子忽高忽低,在土壟上慢慢變大,慢慢靠近。



    由於公牛哀身形高大,導致後麵還跟著一個人也看不出來。



    公牛哀還牽著一個人。



    他一瘸一拐,來到虎須村。



    站在公牛哀身邊那個人,脖子掛著一條繩子,是馬作足。



    馬嘴在上,為大;馬足在下,為小。故馬善鳴是大哥,馬作足是弟弟。



    “好久不見。”周周與馬作足打招呼。



    馬作足和馬善鳴兩兄弟原本也住在虎須村,隻是不知從什時候起被公牛哀叫走,便再也沒見過他們。



    直到今日。



    周周是個老實人,看到舊時鄰居,依然熱情招呼一聲。



    馬作足動作僵硬地抬了下手,以示回應,手不過臍。



    公牛哀由懷掏出一塊紅布,布料不大。



    紅布稍顯淩亂,但折痕尚可看出。雖說是紅布,但顏色已變得暗淡,甚至有些黴味,布麵微微泛白。



    這本應是蓋在李桃頭上的一塊紅布。



    公牛哀喚過雪衣接了紅布,說道:“新娘子隨時梳好頭發,等待接親。但不可將發髻梳起太高,避免紅布蓋不住臉麵,壞了禮數。”



    “一切從簡,入鄉隨俗,頭蓋紅布即可,無需其他。為表尊重,特囑送馬一匹......圈圈......叉叉......”公牛哀拿著一張紙照讀。



    陳大發等人聽著公牛哀聲音越來越小,以及圈圈叉叉,均是不解。



    然而沒人出聲。



    這張紙是前兩天魯春秋寫給公牛哀,讓他照本宣科,但有些字寫了一兩筆便寫不出來,於是畫個叉或圈表示忽略掉。



    魯春秋甚至還帶著公牛哀讀了幾遍。



    可公牛哀哪記得住這多,隻管照著讀。



    公牛哀似乎也明白了過來,但知錯不改,反正也不會改。



    不會是因為不懂,並非不肯。公牛哀繼續往下照讀。



    “大喜當日,家屬均可陪同,略備......”



    蕭李素寶雙手互握貼在肚臍處,沒有繼續關注後麵的話。她看著雪衣手中那塊紅布,兩隻桃花眼有淚水滲出,堆積在眼角。



    公牛哀宣完話走了,馬作足留了下來。



    吧嗒~



    一滴淚水掉落在她虎口處,濺起幾朵淚花,順著她皮膚細密的紋理流去,觸感微涼。



    蕭李素寶用手背擦了擦鼻子,對雪衣說:“雪衣......給我吧。”



    她說話聲音很輕,語氣不帶哀傷。可是除了陳大發以外,其他人都聽出了無奈接受的意味。



    馬作足脖子的繩子,已經被周周解下丟在地上。他走了過來,直接開口:“素寶,拚一把!”



    馬作足不提自己那些消失後的日子經曆了什,一回到虎須村,看到蕭李素寶的第一句話,便是勸她拚一把。



    他以前還在虎須村的時候,去飛來湖打水,都是他背上兩個水桶獨自打水。



    雪衣和蕭李素寶是女的,氣力弱小;周周行動不便;豬小白和金剛鑽更別提。因此都是馬作足扛起這個事情。



    今日他願意再次扛起一些責任。



    於是馬作足開口便是拚一把,講一個義字。



    “我們打不過。”周周接話。



    “打不過又如何?我情願死。”雪衣跟著周周的話尾說道。她沒有反駁周周,隻是表示決心。



    蕭李素寶雙手緊緊捏住泛白的紅布,指節發白。她再次出聲:“罷了,我......”



    蕭李素寶感覺喉嚨堵了東西,話說不出口,但話意明顯,她已經接受事實且不願他們受到傷害。



    雪衣卻不甘心:“陳大發你說句......”



    嗤~



    某些東西掉落在陳大發枯黃的頭發上,冒起淡淡白煙。



    陳大發毫無察覺,雪衣卻大叫:“陳大發你頭發......”



    陳大發抬起手乍一碰到那東西,又迅速放下。他看著手指被腐蝕的皮膚,死魚眼沒有一絲變化。



    他甚至用手揉了一下,甩幹,沒有聞。



    腐蝕的情況,不嚴重。



    那東西掉落在他頭發之前,完全沒有被發現,所有人都沒察覺,包括陳大發。



    如果陳大發察覺的話,以他的速度輕鬆躲開是沒問題的。



    陳大發抬頭看向天空。



    心清楚這是警告。



    因為他和雪衣說過一句“確定嗎?”的話。



    陳大發腦海中也想起魯春秋說的“別插手”。



    陳大發沉默,虎須村眾人看著他,等待他的沉默。



    蕭李素寶臉上淚水已經幹了,臉龐黏黏的。



    雪衣也不說話,站在蕭李素寶身邊。馬作足一隻手從周周腋下搭在他的肩膀,讓周周有個支撐,減輕石頭的下墜之力。



    陳大發低頭平視,沒人從他的死魚眼看出他內心想法。不過陳大發也開口把魯春秋和他說的內容複述一遍,包括給了一份烤乳豬的配料表,一字不差。



    眾人聽完,沉默。



    陳大發等待他們的沉默。



    “我要去神仙窩。”陳大發打斷他們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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