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風鈴今天過得格外舒暢。
寫錯字，有人遞橡皮。
鉛筆禿，有人給削尖。
草稿紙用完，有人給新的。
……
總之每一堂課都順利拿到了A級。
實話說，有狗腿子的日子真是不錯，金風鈴幾乎不舍得動她了。
而作為金風鈴開學第一天的飯搭子，江忘是趾高氣昂的，是昂首挺胸的，是胸有成竹的。
總之，她踏進食堂踏得非常得意。
特意拉著金風鈴去顧清知正在檢查的窗口前溜達了一圈。
顧清知：“……”
告訴你大boss不是拿來讓你當人形寵物遛彎炫耀的！！
“你想吃什？”炫耀完畢，江忘很是殷勤地問。
金風鈴輕輕皺眉：“我也不知道吃什……”
江忘很自然地接過話頭：“吃麻辣燙吧？我記得你愛吃辣。”
而林安然愛吃清淡。
後半句話江忘當然沒有說出口，隻是在心頭繞了一下，風一吹就散了。
金風鈴矜持地點頭：“還是你記得。”
“那可不，咱倆誰跟誰。”
你可差點幹掉我。
“聽你話有話，是誰不記得你愛吃什啦？”江忘故意做出輕鬆的姿態，貌似隨意地問道，其實手心已經捏了一把汗。
大boss會不會覺得她太輕浮了？
金風鈴頓了頓，好像不太習慣這樣親呢的語氣：“我……嗯……”
“家人。”
金風鈴語氣幽幽，帶著些許哀怨，歪著腦袋看江忘。
“……你知道為什嗎？”
大庭廣眾，大庭廣眾，不怕不怕。
江忘咽了口唾沫，打趣道：“說明——我對你愛得深沉嘛。”
“我去給你拿盆！”
江忘腳底抹油，找救星似的跑去抱了兩隻裝食材的塑料盆，盛著兩隻夾子。
她再一次確定。
同樣的臉，同樣的社會身份，同樣的人際關係……但金風鈴不是林安然。
這個世界都成遊戲了，沒什不可能。
如果她沒有保留前幾輪記憶，依照她以前和林安然相處的經驗，也會理所當然地認為金風鈴愛吃清淡，就像金風鈴的家人那樣。
江忘幾乎是在逼自己笑，嘴角的肌肉不自然地輕微抽搐：“給，我們夾菜去。”
“好啊。”好在金風鈴接過菜盆就率先走在前麵，將江忘甩在身後，並看不見這些細節。
她顯然不覺得江忘有什威脅，肆無忌憚地將後背袒露在她眼前。
林安然興許死了吧，那天在她麵前。
江忘強迫自己停止思考，屁顛屁顛地追了上去：“你夾了什？這個給我也來一個。”
“真奇怪，以前我很愛吃白菜，現在一點也搞不懂之前在想什。”金風鈴仍在苦惱。
江忘裝傻充愣：“口味會變的嘛，我小時候還不吃蔥呢。”
金風鈴點點頭，接受了這個解釋。
“你真是一個好同桌。”金風鈴說，“我們如果能一直坐在一起就好了。”
江忘身後雞皮疙瘩堆疊起一層又一層，故作輕鬆地打趣：“你不是要上榮譽榜？跟我一塊還得坐後排，他們那些成績好的高個子一擋，什都看不清。”
金風鈴矜持地點點頭：“也是。”
兩人打好飯，麵對麵坐下，這頓午飯吃得是各懷鬼胎。
在江忘狗腿地獻殷勤下，金風鈴一整天過得異常順暢，沒有任何要回檔的跡象，連對江忘的殺氣都似乎淡化了。
晚自習一結束，江忘就自覺地去小樹林，顧清知果然正抱著垃圾桶等待。
顧清知看她的眼神比上次多了幾分無語：“你怎拉著boss到處跑？你找到清楚回檔原因了嗎？”
“玩家目標吧，刷數值之類的。”
顧清知並不意外地點點頭：“沒錯，你效率挺高呀。”
江忘倒有些意外：“……你知道？”
“一半吧，我不知道她目標具體是什。”
“是心理測試分的大組，她很滿意現在的分組，今天不會再回檔，”江忘想了想，“你告訴我多一些信息，或許我可以幫你更多。”
顧清知笑著輕輕搖頭：“你已經做得夠多了。”
顧清知迫不及待地拍拍手的垃圾桶：“既然解決了，就開始吧。”
……
回寢室時，燈已經熄了。
江忘輕手輕腳地推開門，躡手躡腳地朝洗漱池走去。
燈亮了。
沈既白正坐在江忘麵前，麵色嚴峻。
江忘放下躡起的手腳，狀若無事：“真巧啊？”
沈既白小聲埋怨：“不是說回來補習嗎？我等了好久了……”
江忘：好像是有這回事……
沈既白輕歎一聲，將一遝裝訂好的A4紙打印習題冊放在江忘書桌上。
“總覺得你在躲我，你想自己看也沒關係。”
江忘掃一眼題冊，不像書店買的，仔細翻閱不由驚奇，恰與老師講課進度吻合，又和她墊底的基礎匹配。
像是早已專門為她備好的私人筆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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