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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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許是因為虞妙妙骨骼肌肉密度遠超常人,所以她人頭落地的聲音,也更為沉悶。
落地就定住了,連滾都沒滾一下。
少女死了,死在了自己親自挑選的人手中。
趙毅倒吸一口氣,雖說走江路上誰死都正常,但龍王家的就這死在自己麵前,到底還是有些衝擊力的。
不過,現在算是暫時結束了?
按照規則,自己沒有喊人,也就沒有對手,那就應該判定為勝,算是度過了這場危機。
這時,黑裙女人低下頭,左手掌心攤開,右手握劍向下。
劍鋒緩緩搖晃,她腳下那一塊翡翠地麵,竟在此時化為了液態。
而她下麵這一層,就是趙毅。
趙毅:「……」
趙少爺很慌。
雖說虞妙妙是重傷出戰,但最後幾下明顯使用了某種秘術,算是竭盡全力了,可依舊落得個跟年豬一般的下場,被一塊塊地分了肉。
自己現在的狀態,可是比虞妙妙更差很多倍,上方的女人要真是下來,他一定沒有生機。
下一刻,女人的劍尖輕挑,將一灘綠色的液體挑飛,落於掌心。
她在將這液體,覆於自己受傷的麵部。
被貓爪剝開的臉皮開始蠕動,很快徹底恢複。
她恢複成了最開始的模樣,坐在第十一樓的榻子上,飄逸出塵。
指尖一勾,落在虞妙妙屍塊旁的鈴鐺,飛回到她手中,被其抓住了繩線。
趙毅舒了口氣。
還好女人不是要下來殺自己,她隻是要補個妝。
趙毅低頭,看向自己下一層的少年。
少年也在抬頭向上看。
趙毅手撫自己的心髒,以嘴型道:
「剛剛真嚇人。」
李追遠搖搖頭。
趙毅眼睛瞪大,他看懂了這個動作的意思,是說自己放心過早了。
「哢嚓……」
三聲大門開啟的聲音,自三個地下樓層同時傳出。
鍾聲卻在此時又一次響起。
才剛剛開啟一指寬縫隙的塔門,陷入停止。
這個寬度,很顯然沒辦法讓三人回到塔內。
高塔頂樓的那張臉,露出了笑意,雖然在不同人眼的形象不同,但笑容是真的,不再似一開始那般,沉寂如逝者。
李追遠沒能看見他的笑意,因為他在少年這沒有臉。
可他想表露出的情緒,被李追遠捕捉到了。
你在笑什呢?
想營造出一種這完全被你掌握,我們的命運盡都操之於你手的氛圍感?
先前下樓時,李追遠對趙毅提起過拋硬幣的比喻。
其實,這世上的很多事情與局麵,當你不得不去麵對時,都可以用一枚硬幣來決定。
這的陣法,是李追遠所見過的所有陣法中,最為強大精美與完善的,沒有之一。
以他如今的陣法水平,都隻能做一點小偷小摸的事,根本就沒想過去破除它,因為這根本就不可能。
恢宏的構建,歲月的沉澱,乃至連殉死在這的人,他們的意誌,也融入了這座陣法中,包括塔樓內那些強大的玄門死者。
設計這陣法的人,根本就沒有想要去控製它,也因此,不會留下什後門破綻可供利用。
但頂樓的那位,現在,卻讓本該開啟的塔門,停住了。
硬幣兩麵,正麵,他已經強大到可以輕鬆揉捏修改這的規則;反麵,他就是在強行破壞規則。
若是正麵,自己可以完全放棄抵抗了。
因此,但凡自己想再撲騰掙紮一下,那這枚硬幣,就隻能是反麵。
「叮叮當……」
黑裙女人手中的鈴鐺響起。
受壁麵阻隔,李追遠聽不到鈴鐺聲,但因為她是手抓繩線,所以可以看見那鈴鐺的搖擺。
少年覺得,應該不僅僅隻有她手的這枚鈴鐺發出了動靜。
事實也的確如此,高塔內,從第二層到第十一層,所有死者麵前懸掛的鈴鐺,在此刻全部搖晃發出了聲音。
隻是,這一動靜都被高塔所隔絕,但卻清晰落入了頂樓那人的耳中。
大鍾上布滿密密麻麻的血色紋路,頭凝聚的,是命格與氣運。
這些,都是這多年來,不知多少人或主動或被動,獻祭出來的。
原本,距離徹底補全這口大鍾,隻剩下最後兩筆,現在,就隻差一筆。
底樓壁畫上的預言本來是能成功的,隻差一個,但凡能補上去,那就是三選一,最後一個幸存下來的大氣運者,可以敲響這口飛升之鍾。
現在,出了點問題。
三選一,去其二;可偏偏隻死了一個,還差一個。
那他隻能強行出手,給它補回去。
高塔內的躁動,還在持續。
當無臉人再次搖動起大鍾時,躁動變得更為激烈。
尤其以第十一層為甚,一身道袍的老者,膝上拂塵無風自動。
對麵床榻上側躺著的鶴發童顏讀書人,指尖更是出現了輕顫,他的憤怒肯定更多一些,因為他的書,被偷走了。
「稍安勿躁!」
無臉人伸出雙手,他的十指很長,漆黑的指甲更長。
高塔內的躁動,終於漸漸平息。
無臉人抬頭通過窗戶,看向空中。
飛升,果然遭天道所妒之舉,但這點波瀾,算不上什。
這塊地方,自帶神奇,天然獨立,可隔絕世間腐朽。
而且,自家先祖在設計這之初,就算計好了如何提防天道的幹預。
包括那場忽然出現的山岩噴湧,這自然之罰,亦在先祖掐算之內,反倒藉此,為這的創造,補上了最後一個重要環節。
他早就知道,天道會在最後的緊要關頭摻沙子,但他無所謂,這點變數,影響不了大局。
「就差一個了,動手吧。」
「叮叮當……」
黑裙女人手中的鈴鐺,還在響動。
她的劍尖再次朝下,輕晃之下,下方壁麵開始融化,不同於先前隻取一瓢來複原自己的臉,這次,是她腳下的這整塊區域,全部開始了消融。
趙毅整個人又不好了。
在這一危急時刻,趙少爺沒去看頭頂快要融化脫落的壁麵,而是再次低頭看向自己下一層的少年。
他很想對那黑裙女人說,殺了我後,你可千萬得繼續往下殺啊,把底樓那個也一並帶走,要不然自己路上一個人太寂寞。
但他知道,這大概不太可能,高塔底樓壁畫,畫的可是三選一。
自己剛做了如此大決斷的一賭,可還是逃不離這必死的局麵。
真該死啊?
……
「你,想報仇?」
一道聲音,出現在了因目睹小姐慘死而陷入暴怒的阿元耳中。
這聲音似有某種魔力,將他的負麵情緒完全壓製了下去。
「把你的身體交給我吧,心甘情願地交給我,因為我需要發揮你這具身體的,全部潛能。
我姓虞。」
其實,隻需要說最後三個字就足夠了。
但這三個字,是虞藏生最不想說出口的。
他打心眼兒,不認可那虞妙妙配姓虞。
好在,人是不行,但這頭猿猴,倒是不錯。
哪怕是放在過去的虞家,像阿元這般的妖獸,不是說沒有,但非常稀少。
忠誠的妖獸其實很多,可既忠誠潛力又大到可供配給優秀嫡係子弟充當伴生妖獸的,就很少了。
因為,越是潛力大的妖獸,就越是難以保證忠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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