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意識到,是她,是這個用軟劍的家夥,故意將自己逼迫到了這個位置。
那這……
女人低下頭,她愕然發現,一團膿水竟在自己毫無察覺時,浸沒到了自己的大腿處。
且因為她本著不浪費的原則,以自身鮮血為引,施
展身形術法,周身鮮血不斷溢出,與外部形成了一種循環。
這無疑讓這膿水,更方便地借助流動的鮮血,進入自己的身體。
這腳下的一大灘粘稠,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剛剛踩破了一個水缸大小的惡心瘤子。
其實,確實是個瘤子。
鄭明的腦袋,自這一片惡心的液體緩緩浮出。
其它人都死了,就他活了下來,他在裝死。
他本以為自己可以一直裝下去,但女人卻落到了他的隱匿之處。
新的大瘤子,雖然有著一樣的記憶,可到底是本能占據主導,女人站在這使用劍法時激蕩出的劍氣,將其完全刺激。
女人:“你……”
就算沒受傷時,麵對這種玩意兒也是讓人無比頭疼,更別提現在這種狀態,女人身上的皮膚開始快速變色,密密麻麻的菌菇自其皮膚上“破土而出”。
“啊……啊……”
女人發出了慘叫,她知道,她完了。
不光是梁豔捂著傷口,開始向她逼近,原本坐岸觀火的那幫人,此刻也分散開了,呈包圍狀向自己靠近。
還真是看得起自己啊,這會兒還在擔心自己還能逃。
女人清楚,就算自己還有力氣,現在,也沒有半點逃出去的機會了。
她再次扭頭看向山坡上站著的那位趙家少爺。
趙毅沒再看她,而是去搜尋梁麗先前的位置。
梁麗應該還活著……原因很簡單,要是梁麗徹底斷氣,死了,那梁豔隻會比現在還要強得多。
雙胞胎姐妹原本共生的關係,被酆都大帝改成了競爭。
一個狀態越差,另一個狀態就會越好,其實姐妹倆無時無刻不在克製著去殺死對方的本能衝動。
但這種配合,在戰鬥時,反而有奇效,一個越受傷另一個越強,那一個防禦另一個主攻的效果,就是最好的。
女人仰起頭,目露濃鬱的不甘。
鄭明“咯咯咯嗚嗚嗚”地,把自己的腦袋向女人靠近。
女人緩緩低下頭,看著這個惡心的玩意兒,笑了笑。
死個幹脆吧。
女人眉心裂開,最後一點力氣,舉起已經變成黑綠色的右臂骨骼,揮出了自己這輩子,最後一劍。
“轟!”
大量惡心的汁水在空中蒸發,原地,隻餘下一個大大的凹坑。
這世上,很難有人能獲得稱心如意的死法,可這卻又往往是江麵上的主旋律。
即使是龍王家,也經常會出現點燈走江的家族子弟,死都不知死在何處的情況。
這座江湖,每天,都有人死得莫名其妙,都會死莫名其妙的人。
走到山坡上的李追遠,對夥伴們下達命令:
“潤生哥,??你去聞一下,??阿友,??你開豎瞳探查,??別給那東西留下一顆蘑菇的機會。”
“明白。”
“明白。”
譚文彬當起了戰地醫療兵,他先來到梁豔身邊。
梁豔很是艱難地說道:“先去……救我妹妹。
這話說得艱難,不是因為傷勢,而是這話本身就挺難說出口的。
“成。”
譚文彬跑到坡下,找到了慘無人狀的梁麗。
“來,張嘴,先給你喂‘最後一顆’。”
喂了藥後,譚文彬開始給她身上撒止血粉,他能做的也就這多了,他也清楚,自己就是個江湖赤腳醫生的水平。
李追遠走上山坡,來到趙毅身邊。
趙毅:“姓李的,這倆女人,真的是我叫她們做什,她們就做什。”
李追遠拿出一罐健力寶,打開。
趙毅:“姓李的,你說,愛情究竟是種什東西?”
李追遠抽出一根吸管,插入罐子。
“算了,你才多大的,我不該問你這種少兒不宜的問題。”
說著,趙毅低下頭,想要用嘴去夠那吸管。
少年將吸管含入自己嘴,喝起了飲料。
趙毅:“……”
很快,
趙毅又開口道:“唉,這下弄得,感覺我要是不入贅進去把姐妹倆都娶了,都不好意思了。”
李追遠:“好辦法。”
趙毅:“嗯?”
曆史上,梁家因自身特殊原因,會頻繁給整個家族改姓。
李追遠:“你入贅了,讓他們下一輪全族都跟你改姓
趙。”
趙毅:“你說得好有道理。”
李追遠:“趙家沒了。”
趙毅:“我看見了,按照你的風格,麵的髒東西肯定已經都處理幹淨了。”
李追遠:“嗯,不過有個不髒的東西。”
“什?”
“趙無恙的一縷殘存靈念。”
“謝謝你,幫我保存了它,小遠哥。”
“被我融了。”
“姓李的,你真不是個人。”
“沒法保存,趙無恙自己選的我。”
“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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