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生的身體不自覺地抖動,還在回味自己被揍出來的一些新本能。
林書友雙手還在不斷掐印,嘴念叨著咒語。
譚文彬掏了掏耳朵,又揉了揉眼,他覺得晚上知了聲好吵,這月光也太過刺眼。
雖然又苦又累又狼狽,但大家心情都很不錯,畢竟這種進步感是實打實的。
而且,這種待遇更是難得,如果讓趙毅知道自家有這種特訓班,怕是會立刻帶著手下人賴到南通不走了。
林書友:“彬哥,我們去江邊吃夜宵不?”
譚文彬:“李大爺讓我們明天一早就去如皋坐齋。”
林書友:“好吧,那就去不了了。”
譚文彬:“沒事,可以讓那隻老鼠做好了給我們送來。”
林書友:“好主意,差點忘了,上次小遠哥說可以讓它外送的。”
譚文彬:“你到時候去村口馬路邊去拿,別讓它太靠近這,萬一被劉姨順手扒了皮以後就沒的吃了。”
林書友:“好,我去拿。”
譚文彬看了看腳下:“咦,小黑沒出來?”
林書友:“沒有,我回去把它牽出來。”
譚文彬拉住了林書友的胳膊,問道:“小黑,是跟著你們一起進去的?”
林書友:“我不記得了,應該是吧?”
潤生:“不是,我們進去時,小遠就在道場了,小黑也在。”
小黑基本是潤生在養,以前在大學時,小黑和潤生住一個地下室房間。
因此,潤生很清楚這隻狗的秉性,它這懶,是絕不可能自個兒跑出去遛彎兒的,也就不存在跟著他們誤入道場的可能。
潤生:“小黑,是小遠特意牽進道場的。”
林書友手托著下巴,目露思索,喃喃道:“難道,小遠哥這是要給小黑開課?還是說,有什其它目的?”
潤生:“不如想想點什菜。”
林書友:“鬆鼠桂魚!”
道場。
李追遠沒離開,一個人繼續站在祭壇頂端,手拿著阿璃的畫本框,這上麵記錄的,是自己過去走過的每一浪。
以前,阿璃畫這些時,想的隻是把它當做一個留存,以便日後回味,就連李追遠都沒料到,這個畫本框以後居然還能有實際作用。
挑挑揀揀後,李追遠最終將畫本框翻到了“餘婆婆”這一浪。
畫中背景是水庫邊,餘婆婆跪伏在自己麵前,身上業火焚燒,即將消亡。
李追遠仔細看著這幅畫,看著看著,畫中的情景仿佛動了起來,大腦的回憶,變得鮮活。
少年身子一陣輕微搖晃,摸了摸鼻子,鼻血流了出來。
李追遠閉上了眼。
意識深處。
魚塘邊,空無一人。
李追遠從魚塘走到太爺家,來到二樓,推開門。
屋內,不僅是書桌、床上,甚至是地磚、牆壁乃至天花板上,都貼滿了各種設計圖紙。
本體還坐在書桌前,奮筆疾書。
李追遠走進房間後,來到衣櫃邊,從頭箱子,取出一罐健力寶,打開,連續喝了好幾口。
本體:“我不喜歡你這種自欺欺人的方式,現實你喝它至少能補充糖分,在這,你隻能得到模擬出來的味道。”
李追遠:“那你還把它們放在這做什?”
本體:“我是按照現實你的房間,複刻的這。”
李追遠繼續喝著飲料。
本體停下筆轉過身,看著李追遠,說道:“你已經瀕臨透支了。”
“嗯,流鼻血了。”
本體指了指四周:“我還是按照以前的計量,沒額外拿取你的精力。”
“我知道。”李追遠舉著飲料罐指了指本體,問道,“有結果了?”
“你不該問出這愚蠢的問題。”
“我知道沒結果。”
“那你還問?”
“所以,我想請你換個腦子,沒必要一直繃著。”
“你有什建議?”
“他們今天的課結束了,我的訓練,還沒開始。”
“訓練?”
“我想在道場,把‘餘婆婆’模擬出來,我現在的狀態很差正好可以試驗對‘餘婆婆’的以弱勝強。”
“你再操控道場的陣法,你的眼睛就會流血。已知未來不久,下一浪就會到來,不出意外的話,還是針對虞家的那一浪。
你難道想瞎著眼去虞家?”
“當然不想,所以,我來請你幫忙,你來幫我操控陣法,我下場去麵對餘婆婆。”
本體站起身,目光認真地盯著坐在自己床上的李追遠,一字一字道:
“你主動邀請我操控你的身體?”
“對。”
“你可不可以尊重一下,我們彼此的身份?”
“作為本體,一直沒發動對身體控製權的爭奪,而是坐視身體被心魔一直控製,最不尊重身份的,應該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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