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們現在也沒什東西了,吃的是大鍋飯,拿的是餉錢,所以他們可以隨時撤離!」
「兩個時辰即可,我就能把城關內的糧草,百姓帶去星日關,到時你馬上帶人撤離……」
柳土關的城牆上,武閔打斷陳慶之說下去。
「讓百姓們自己走,你帶將士和有力氣的百姓,把後麵的城牆砸了,能毀掉多少就毀掉多少,如果我撐不住了,你再帶兵離開。」
陳慶之不由一愣,看著緩慢逼近,在月光照耀下黑壓壓一片,數不清的聯軍。
「你瘋了?你現在手下的乞活軍隻有五萬多,對麵可是三十萬啊,六倍的差距,你拿什打?」
武閔雙手背後,身板站立筆直,微笑道:「拿命!」
陳慶之氣得一把抓住武閔衣領:「命!命!你他媽天天拚命,你有幾條命能拚?」
「一條,但足夠了。」
「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能為恩公而死,對我來說比泰山還重。」
「柳土關被破,恩公之前的一切部署都付諸東流,就像一根鋼釘狠狠地紮進巨龍的七寸位置,恩公危也!」
武閔說到這長歎一聲:「慶之,如果你把我當成兄弟,請尊重我的選擇,耗盡乞活軍的全部,包括我的性命在內,拚死拖住聯軍,隻要你能把後方城牆毀掉一半,這鋼釘就對恩公不致命!」
兩行清淚順著陳慶之的眼角流下,一把抱住武閔:「你用命拖住吐蕃大軍,我也用命毀城牆,別死了,我們還要找江流兒一起喝酒呢,一定要等我,我毀掉城牆以後就來找你!」
陳慶之說完,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走去毀後方城牆。
武閔看著已經攻城的三十萬吐蕃大軍:「報君黃金台上意,提攜玉龍為君死!恩公,對不起我違背你的命令!」
胃土關外,幾國高層再次找上朱思勃:「死傷太多,已經超過十五萬將士了啊,可以撤軍了吧?」
朱思勃抬頭看了看天上皓月的位置:「堅持這久,那三十萬將士就算是三十萬頭豬也該破城了,撤退吧。」
隨著朱思勃剛剛下令,便看到胃土關城門打開,緊接著一道銀白色身影衝了出來。
「八寶亮銀鎧,義父是義父!」
朱思勃嚇得驚呼一聲,連滾帶爬地往後跑,這些年多少個夜晚他都會夢到,衛英雄渾身插滿箭矢,死死抓住他的手臂。
「思勃,原來背叛我的人是你,你是我一手帶大的孩子,我待你如己出,為何要背叛!」
「不…不……不是我,別殺我,別殺我!」
朱思勃瘋了一般向後逃跑,多國高層麵麵相覷,表情疑惑,不知道這家夥發什瘋。
「少帥小心啊!」
霍破虜帶著蟒雀吞龍在後方狂奔,但戰馬又怎能比得上興奮的駁馬。
隻見衛淵化作一道銀光飛快的從到聯軍陣前。
嗷~
一聲龍嘯與駁馬的野獸咆哮混合一起,讓聯軍的馬匹嚇得趴在地上,方圓數百米的騎兵都被摔下了馬。
「玉碎!」
衛淵一人一馬,一槍一劍,宛如一條銀白色的巨龍衝進聯軍當中。
駁馬為龍牙,槍化龍角,劍似龍爪,所過之處無數聯軍將士身軀肢體分離,更有甚至直接被絞成碎肉。
衛淵的一擊之下,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多聯軍士兵被殺,鮮血與碎肉內髒,在這一小片區域宛如傾盆大雨般落下。
這一幕將後方緊隨的霍破虜以及蟒雀吞龍差點嚇掉了馬:「這…這……少帥這猛嗎?」
衛天衛雲對視一眼,隨即把目光看向南海神尼。
「娘親,弟弟這一手恐怕八絕都做不到!」
南海神尼點點頭:「是的,甚至我半步武聖也不行,估計真正的武聖才可以做到!」
「啥玩意?弟弟是武聖?」
「那倒不是,畢竟我們武者都不擅長群戰,而是單對單決鬥的多,武者的招式也多為決鬥準備,但衛淵不同,他的功法招式就像專門為群戰設計的一樣,殺傷範圍大,但殺傷力卻差點。」
「並且在之前的一擊中,他逼出了自己的潛能,估計之後一個星期都不能下床,所以才能造成這樣的效果!」
南海神尼說完,扭頭看了一眼激動的瘋狂的衛家軍:「以少打多,士氣太重要,剛剛衛淵的一擊,讓整個衛家軍士氣最少提升了三個檔次,不愧是將門衛家,專為戰場而生,恐怖如斯!」
「娘親,我們去保護弟弟!」
衛天衛雲策馬,飛快地追趕上殺入敵軍中的衛淵。
「媽的,剛才光想著提升士氣,忘記讓後麵的蟒雀吞龍跟上了。」
衛淵一巴掌抽在駁馬的腦袋上:「都他媽你太興奮,現在進入敵軍腹地,被包圍了,我他媽要是撤退士氣就會下降,繼續往前殺我也得死在大軍其中……」
沒等衛淵嘟囔完便聽到一陣瘋狂的低吼與尖銳的犬吠。
隻見衛天衛雲,仿佛是一隻瘋狂的蜜獾與猥瑣的鬣狗,滿身是血地拚命追上衛淵。
「弟弟,你隻管往前衝殺,左右兩邊交給我們!」
「隻要我們不死,就無人傷你分毫!」
「哈哈,果然打仗還是要親兄弟,殺翻這群狗娘養的,給咱們爹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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