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遠忍著頭痛思考,他很確信,自己並未見過這招劍法,之所以眼熟,是因為師伯給他留下的遺產中,恰好有一套類似的煉體法門。
烈火煆真金,出自無雙宮。
這套煉體法門,向遠並未模擬過,不是做不到,而是沒必要。
無相印法本就自帶煉體,走千變萬化的路線,肉身不可拘泥於一物,若得了這門煉體之法,影響肉身導致定型,對以後的成長反倒是個拖累。
再者,這是一套女子煉體法門,練了,他就真少了一個拖累。
小向遠不從,你我兄弟同甘共苦,為兄尚未斬將奪旗,立下不世功勳,豈能棄賢弟而去,此法萬萬不可修習模擬。
他言之有理,向遠深以為然,碰都沒碰‘烈火煆真金’一下。
沒碰≠沒看。
換作別的先天,此時就該順應心意寬衣解帶了,她不一樣,早已得五行之火,這點熱浪根本難不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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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龍眼中,他的身軀漲至三丈,巍峨如山嶽,一手指天,攪動風雲變化,寶相莊嚴,如明王在世,透出無比威嚴神聖,令人不敢直視。
法靜便如掌控天地的明王,順者生,逆者亡,凡有違逆,勢必墜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你若不便,貧僧有妙手空空,可來助你。”
法靜哈哈大笑上前,狼目掃過白龍,感歎好一雙長腿,渾圓筆直,兩腿合攏時沒有一絲縫隙,不玩個十年八年,真對不起今天的造化。
“妖女,還不放下手中利刃,隨貧僧一同去往極樂,共同參悟無邊奧妙!”法靜雙手合十,料定自己今天能擒下白龍。
這一擊氣勢磅,如明王之怒,帶起的氣流仿佛要將天空撕裂,其威力足以撼動山河。
“不知天地,終究雕蟲小技,看貧僧的手段!”
九五,飛龍在天。
白龍心念一動,識得和尚使出此界先天法門,天地法理變化近在眼前,手中攻勢更急,逼迫和尚放手施為,畢其功於一役。
在法靜眼中,白龍的確如此,身為先天,卻不明天時,不是功法缺失還能是什。
天地法理碰撞,無形聲浪衝刷四麵八方,所過之處,一切都被滌蕩一空。
法靜收回寶珠,明王虛影被破,絲毫不慌,單手盤著一串佛珠,指向白龍道:“貧僧當是哪家後起之秀,原來是個野路子的黃毛丫頭,你功法不全,天地缺失,已入窮途末路,絕非貧僧的對手。”
隻是肉身如入泥濘沼澤,被無形重力壓製,橫衝直撞的勢頭慢了三分。
僵前輩沒有反應,仿佛死了一般。
簡單粗暴,以勢壓人。
無生界的元氣尚可,保證了此界下限,但上限遠不如幹淵界,在此界修行,先天大抵就是極限,法靜受此界限製,武學造詣方麵遠不可能和白龍匹敵。
對腦子空空的僵前輩而言,天地法理交織的幻想就是一團空氣,有沒有都一樣,他壓根看不懂,也感受不到心神對應的壓迫感。
雖未有九五,但勉強得勢,已是不凡。
他手結不動尊印,周身金光大放,好似不動明王金身降臨,阻熱浪在外,無法傷他本根。
事實正是如此,法靜從未見過如此可怕的劍招,立意之高,遠超他的想象,他將蓮花禪院諸多絕技一一施展,盡數被旭日初升所滅。
初九,龍潛於淵。
他想到了快活事情,大笑不止,這等先天女子上哪去找,直呼得來全不費工夫。
“明王法駕之前,還不束手就擒!”
非戰之罪,是老天爺約束了他的眼界,說他武功比不上白龍,他使出百般手段也不如。
短暫的天地法理碰撞結束,白龍連連後退,一步一個腳印,胸前起伏不定,不知人皮麵具下的容顏此刻是何作態。
就在這時,右側傳來呼嘯風聲。
那缽盂好似擁有生命,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懸於半空滴流打轉。
鏘!白龍手中劍尖凝結著難以想象的高溫熱浪,長劍揮舞間,劍氣縱橫,光芒萬丈,切割空氣,又如閃電破空,發出尖銳鳴嘯。
天地間的法理,隨著日出而匯聚,其景象壯闊,可謂運來天地皆同力。
他將缽盂臨空一拋,動作輕盈而熟練,口中念念有詞,似是佛經,又像是魔音貫耳。
白龍出自無雙宮的可能性極大!向遠記得,無雙宮是西楚一流勢力,全員女子,殺伐果斷,江湖中人對她們評價一般,都說此門殺性太重,還特別護短,雖不是邪道,但遲早淪為邪道。
法靜輕咦一聲,他知道邊上還有人埋伏,但實力低微,不足為懼,沒理由會讓他心生畏懼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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