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遠:()‘ω`<)
造人的法子沒研究出來,但不知怎地,近來身形越發消瘦,仿佛被女妖精吸幹了元氣。
“師父領進門,修行靠個人,慕青……不對,又說錯了,小青實在太不像話了。”
向遠雙手插兜,例行公事每早沿著許府門前的大街晃悠一圈,每天都是神滿滿,堅持晨練跑步,引來街坊鄰居指指點點。
“快看,許半城又出門了。”
“真慘,你看他,走兩步就喘個不停,這是早喪之相啊!”
“人家樂意,你管得著嗎!”
“就是,你笑半城死得早,殊不知,人家快活著呢!”
"……"
眾人議論紛紛,都是些羨慕嫉妒恨的話,向遠聽在耳中,下意識挺直腰板,頗有幾分錦衣日行的得意。
多說點,喜歡聽!
“阿彌陀佛!”
不是這個,太素了。
白牆小道,青柳依依,向遠行走河道旁,聽得熟悉的佛號聲,麵無表情轉過身,見法海手持錫杖,披著一襲僧衣,當即眼皮一跳。
你怎來了,不說好再拖一個月嗎?
這都拖幾個月了,瞅瞅你這張臉,貧僧再不來,你就被妖女榨幹了。
媽耶,這可不興亂說,府上沒有妖女,隻有觀音大士!
"……"
兩人眼神交流,向遠一句話就把自己的分身嗆住了。
法海很認真在修習佛法,降妖伏魔、添磚加瓦不敢有絲毫懈怠,越是學習,越是謙虛,故而數他入戲最深,對觀音大士這尊佛門大佬非常尊重。
聽得本體所言,一時有些難以接受,氣得臉紅脖子粗,憤憤道:“施主,貧僧好言相勸,你屢次不聽,今日前來,是為了告訴施主,你與金山法寺有緣,可在貧僧座下聽經念佛。”
再通融一下吧,最後一個月了,這次是認真的。
沒得通融!
法海通融了很多次,早已忍無可忍,一個金光大手印壓下,裹住向遠,駕金光而起去往金山寺。
向遠心頭歎息,頗為不舍,但也沒有反抗,從了自己的另一道心思。
美色隻會影響拔刀的速度,差不多就得了,別太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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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山寺。
向遠在禪房中享用齋飯,邊吃邊翻書,左右兩側,分別為六字箴言和道德經,境界蹭蹭見漲,感覺返回乾淵界便可閉關,衝擊通幽期宗師之境。
六字箴言的修煉全部源於沉穩的心思,分身法海也貢獻了一部分。
道德經的修行狀況不甚明朗,學問太多,道道太深,說是直指大道,實則涵蓋眾多,向遠距離‘返璞歸真’差了十萬八千,從枝節學起,隻覺這本道德經的進度條長得驚人。
有生之年係列!
隔壁屋,法海叫來一眾寺內僧人,指著身前神色萎靡的‘許仙’說道:“此人就是許仙,衣水城許半城,家資萬貫,自幼聰慧,少時便是遠近聞名的天才。娶妻無賢,和兩位貌美如仙的蛇妖成親,終日沉迷美色,淪落如今境地。”
一番擲地有聲,把和尚們聽慕了。
有錢有閑,還有倆妖精婆娘,大丈夫當世如此! xN
“爾等切記引以為戒……”
法海連連搖頭,感歎眾僧與佛無緣,不再強求多言,取了邊上剃刀,親自給‘許仙’剃度。
金山寺外,一白一青兩道身影踏波而來,引動妖氣,臨空顯化兩道翻江倒海的蛇蟒虛影。
法海光天化日之下擄人,恰好被周邊幾個圍觀群眾看到,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就傳到了許府。
白月居士和季慕青聽聞皆是一愣,說好的再拖一個月,怎突然變卦了?
是白素貞和小青不香了,還是這碗三分真七分假的蓋飯吃膩了?
兩女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不舍,各自心虛移開目光,暗道不知羞恥。既然向遠作出決定,這出戲是時候該收尾了,繼續沉迷其中,恐怕真就走不出來了。
兩女說斷就斷,當即散開妖氣,當著許府下人的麵,駕馭黑雲扶搖而起,一路招搖過市,直奔金山寺而去。
動靜很大,唯恐有人看漏了。
以八卦傳播的驚人效率,白青兩道身影還未趕至金山寺,許半城娶了倆妖怪的消息便不脛而走,登頂衣水城熱搜榜,並輻射周邊,愈演愈烈。
不出意外的話,明天一早,整個寶華界都
會知曉此事。
言歸正傳,金山寺外大浪滔滔。
白青兩道身影以妖氣施法,引動陰雲暴雨,使得江湖大河躁動,水勢高漲,衝擊堤岸,幾乎要漫過河道將衣水城的良田和街道淹了。
之所以是幾乎,是因為觀音大士和真武大帝兩道神力加持,上了個雙保險,也就看著動靜大,根本淹不起來。
且說水波翻滾,浩蕩無邊,前後相疊,聲勢便如千軍萬馬疾馳而來,轟隆隆壓向金山寺,浪頭之高,隻需輕輕一壓便可將金山寺夷為平地,化作河底水晶宮。
“法海,將我官人交出來!”
兩色蛇影盤踞天幕,妖氣攪蕩狂風暴雨,滅世天災積蓄成形,嚇得寺內僧人齊齊跪在佛前。
或是求佛祖,或是拜觀音,臨時抱佛腳,祈求佛祖顯靈,收了兩條膽大包天的蛇妖。
驚鴻一瞥,好漂亮的女妖精,許半城就該出家為僧!
顯然,和尚們並不清楚,佛祖得了天帝外包的劇本,忙著衝業績,帶領靈山上下做大做強,無法前來,也不會前來。
佛腳抱了個寂寞。
觀音大士倒是有一個,已經來了,正擱浪頭上站著,討要自家官人呢!
“阿彌陀佛—————”
一聲佛號自金山寺內響起,聲如雷震,音波氣浪滌蕩,排開漫天雨雲,驅逐滔天大浪,將其分流送去沿河支脈,以善水之心,潤如細無聲。
天幕一分為二,金山寺上空大日高懸,以此為分界線,對麵的天幕黑雲滾滾,妖氣延綿,驚雷如蛇而舞。
金光縱地,法海單手握著錫杖,淩空虛度,腳踏金蓮升空。
和尚麵皮沒變,內在已經成了向遠,神力分身被其收回,領了便當殺青。
沒你什事了,接下來的戲我來演。
“妖女不知死活,貧僧念爾等身具功德之氣,修行不易,才沒有將爾等打出原形,卻不想,一時心善險些換來水漫金山,當真佛法不可輕傳,慈悲不可輕賜。”向遠朗聲而道。
昨晚還左擁右抱,賢妻寶貝,今天就翻臉不認人,一口一個妖女,向導算是把角色扮演玩明白了。
白月居士和季慕青演技堪憂,台詞功底也非常一般,向遠之前熬夜講戲的時候說過,演技不行特效來湊,把動靜整大點,觀眾們見了特效,會下意識忽視演技方麵的瑕疵。
非要演,也不要為難自己,把眼睛瞪大一些,悲歡喜怒皆在無言之中。
兩女主打一個聽勸,這不,當場瞪大眼睛,一左一右持劍,再起漫天洪水,把請演員的資金全砸在了特效上。
“今日便要爾等原形畢露!”
向遠眉心一動,金光蓮台顯化,有大佛虛影盤坐,背後金輪綻開無量佛光,一道道金光充斥天地,陣陣檀香沁人心脾。
諸多佛門異象在金山寺上空輪番顯化,使得一眾僧人麵露虔誠,對我佛更加崇敬。
考慮到他們都沒慧根,如果是妖氣占據上風,又該是另一副姿態了。
當場還俗都有可能。
白素貞和小青的特效比不過法海,縱有通天修為,此時也翻不起什大浪,但不知為何,季慕青偷偷兌了點神力,將被金光壓下的大浪硬生生拔高了許多,一臉要搶回官人的誓不罷休。
白月居士暗自搖頭,跟著兌了點神力。
好家夥,我以為我就已經很離譜了,沒想到你倆比我還誇張。
向遠臉色一黑,惠岸尊者的神力比不過真武大帝,兌點無傷大雅,觀音大士的神通遠在真武大帝之上,偷偷兌一點,立馬讓向遠察覺到了壓力。
傳音詢問,得了個法海和白素貞不該交流的回複。
向遠撇撇嘴,沒有動用真武大帝的法寶,一指點出,將鎮水鐵劍化作金光,融入手中錫杖。
論鎮水,可鎮壓天下河川的鎮水鐵劍是專業的。
神劍有靈,見主人大有來頭,為真武大帝、九天蕩魔祖師,嗷嗷叫著大表忠誠,誓死要為大帝盡忠,施展鎮水之力,壓下近乎高過雲頭的大浪,引導無邊水勢散去,沿河而下,疏散四地。
兩女掙紮了一下,確認向遠鐵了心要落幕,各自心頭歎息,帶著些許不舍被金色蓮台收走。
演戲演全套,向遠抬手一招,扣著巴掌大小的蓮台,見內部白青兩條小蛇動彈不得,將蓮台拋至半空,化作一座金色寶塔,立於金山寺不遠處河岸邊。
“我佛慈悲,爾等畢竟有些功德之氣,貧僧願給你們一個悔過的機會,於此地修行佛法,功德圓滿便可離去……”
話音落下,法海的身影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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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神界,紫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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