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演戲是演戲,生活是生活
“你在此地等候,本座授課之後再來收拾你。”
白無豔一步踏出寒潭小洞天,既不束發,也未束腰,留下背後被撓出花的向遠,去白蓮宮接著講課。
向遠齜牙咧嘴立在原地,待白無豔離去之後,背後抓痕頃刻複原,將道袍在腰間一圍,盤膝瑤池之上,將溢散的水汽引入體內煉化為藥。
好消息:白宮主和門縫劍尊爭執不休的源頭找到了
壞消息:矛盾難以調和
兩位女強人之間的矛盾乍一看是白無豔咄咄逼人,試圖掌控素染劍尊讓其乖乖聽話,然其本質並非如此,涉及兩女前世,牽扯極深,不是心平氣和坐下來好好說話就能解決的。
這兩位女強人大有來頭,前世都為先天神明,西王母和六道神女,在先天神明中都屬於拔尖的一檔。
牽扯到前世以及三千世界,矛盾太深了,向遠自思沒有資格讓她倆坐下來好好說話。
“但掛名天庭似乎可以爭取……”
向遠微眯雙目,得知兩位女強人的前世,大抵有了一個騙二人上賊船的思路。
突破口就在修仙還是修神!
乾淵界必將迎來自己的天庭和天帝,這一點毋庸置疑,大勢所趨,非個人可以逆轉。
下淵界的時候,白無豔和素染劍尊表明了自身對天庭的排斥,為了不讓天宮降臨,暫時擱置恩怨聯手。
兩人如此排斥天庭,主要在於修仙,不想在天庭朝九晚五,淪為天帝的高級打工仔。
但她倆並沒有對乾淵界的兩位天帝種子出手……
向遠忖測緣由,代入兩位女強人的立場權衡利弊,既然乾淵界早晚要迎來自己的天庭,與其放任外界天庭以強勢之姿入場,不如讓乾淵界搭建自己的草台班子。出場就滿級的天帝,和從零開始的天帝,哪個更好說話一目了然。
再者,燕懸河一劍斷天之後,乾淵界的天地法理就下滑了一個上三境,整體修為水平大跌。
乾淵界迎來自己的天庭,天地元氣脫胎換骨,對兩位女強人亦有好處。
向遠雖不清楚兩人的具體修為,但大抵也能猜測一二,她倆若想繼續進步,尋常凡間世界已無意義,必須於上界之中修行。
問題回到之前,上界天庭對西王母、六道神女轉世之身的態度非常明朗,請客斬首收下當狗,任何一位天帝都不會允許有不受控製的強者遊離在天庭的體製之外。
說來說去,還是乾淵界的草台班子更符合兩位女強人的利益。
“按照這種推測,破舢板優勢很大呀……”
向遠抬手摸了摸下巴,濟無舟鹹魚一條,沒人推就不主動往前走,張天養蒼生為子,步步為贏,二人性格完全是兩個極端。
論天帝的自我修養,濟無舟毋庸置疑的冥君,給張天養提鞋都不配。
但從修仙的角度出發,濟無舟這個天帝可太香了,他比張天養更適合誌在修仙者的利益。
尤其是濟無舟想要活出自己,不想成為天帝,還親手扔了天帝道種的情況下。
明君!
仁君!
破舢板已有天帝之姿,他當天帝,大家都是喜聞樂見的。
“當鹹魚也能眾望所歸,世界果然是個巨大的草台班子……”
向遠低語吐槽,說來慚愧,他和其他人一樣,也希望天帝是一條臭鹹魚。
這樣更容易進步。
想通這一點,向遠再看白宮主和門縫劍尊,回憶二人的所作所為,發現她倆確實對張天養很不待見。
白無豔這邊證據不多,一直以來,都是向遠露出崇拜臉,富婆各種冷臉相助,主動針對張天養的案例不多。
素染劍尊不然,嘴上說著不想和天庭走太近,不想招惹天帝,實則沒少主動針對張天養。
素染劍尊針對張天養的方式,基本是自己躲在後麵,泄露情報給向遠,讓其一點點剪除張天養的羽翼,諸如西楚的白雲山莊、忘劍山莊,再比如南晉的上玄血主,都是她以等價交換為由告知向遠的。
門縫劍尊:我不是針對那個誰,告訴你這些,是本座有道德有素質,不想欠你什。
“原來如此,向某被人當槍使了。”
向遠暗暗點頭,心頭好奇萬分,如果他和濟無舟一樣擺爛躺平,門縫劍尊會以什方式針對張天養,是主動出手,還是挑撥無雙宮和玉陽派的矛盾,讓白無豔衝在最前麵?
捋了捋,八成還是躲在後麵那一套。
“說到躲在後麵,總覺得草叢深處還蹲了一隻東西……”
向遠眼角抽抽,腦海中浮現缺心眼的音容笑貌,一張黑白大頭照,笑容慈祥,情緒穩定。
“缺心眼的玩意比門縫劍尊還要靠後,難怪忘機師伯說他雖不在天宗,但有我在天宗,和他在天宗並無區別。”
向遠揉了揉太陽穴,沒記錯的話,自從神都蕭氏的皇帝嘎了之後,他就沒見過缺心眼了,每次去本心道,都和神奇的紙條對話。
想來缺心眼已經算過了,他出不出麵無所謂,他的好徒弟自有尋得強援的辦法。
ε=(ο*)))
謎語人真該死!
向遠想了半天,發現還是白宮主最香。
缺心眼一聽對麵是天帝,嗖一下蹲了草叢;門縫劍尊各種撇開關係,針對天帝,自己又從不出手;白宮主不是,不管對麵是誰,隻要被無劫劍召喚,都會入場代打。
在缺心眼和門縫劍尊的無良承托下,老實人白宮主的形象立馬偉岸了起來。
破舢板就算了,這不是他能混的圈子,輪不到他來比爛。
“白宮主真好,最喜歡你了……”
向遠正感慨的時候,前方光暈晃動,怒氣衝衝的白無豔一步踏出,聞言一愣,怒容僵硬在麵龐,最後化作一聲冷哼。
“白宮主這快就講完課了?”
向遠詫異出聲,見白無豔眉宇不善,解釋道:“白宮主別誤會,向某說的喜歡是崇拜的意思,不是說喜歡你這個人……”
“閉嘴!”
白無豔斜瞥向遠一眼,抬手將其拎至寒潭,又褪了雲織天衣把人踩進了水中。
今天都第三回了!
擱足球圈,這叫帽子戲法。
別說,還真和帽子有點關係。
一盞茶之前,白無豔返回白蓮宮繼續授課,長發未束,腰帶未係,扮相惹人浮想聯翩。
不難猜,很容易就想到了她剛剛做了些什。
吟霜、道雪、青竹影低眉順眼,不敢說更不敢問,隻當無事發生,準備在今日授課結束後偷偷摸摸嘮上三五個時辰。
你要說聊這個,她們仨可就不困了。
苦主蕭令月大怒,因為沒有修習斬斷七情六欲的法子,她比商清夢尊師重道多了,不會張口就是賤婢,和白無豔對答修行疑惑的時候,一個沒留神,麵無表情來了句‘師尊妹妹’。
麵上無情,嘴上也無情,陰陽怪氣拉滿。
霎時間,白無豔愣在原地,吟霜、道雪、青竹影深深低頭,屏住呼吸,大氣不敢喘一下。
白無豔愣了許久,回過神後,殺氣騰騰望向蕭令月,見其視線倔強,抬手便要給逆徒來上一巴掌。
沒打下去!
向遠因禪兒被算計一事,寸步不讓,逼得白無豔差點翻臉,現在輪到蕭令月,白無豔舉著的手怎都無法落下。
她惱恨萬分,怒斥逆徒,罰其麵壁思過,無令不得離開白蓮宮。
一聲下課,鳥獸群散。
蕭令月得麵壁思過的懲罰,直接麵壁閉關,思過是不可能思過的,錯的又不是她,她性子一直這倔,某些師尊妹妹該從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