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這哪是打我的屁股,分明是打您的臉啊!
南贍部洲,武當山。
三十六宮金闕。
向遠身影一晃出現在老板椅上,見辦公桌上坐著的倆秘書,將小印放在了桌麵上。
真武大帝的辦公桌不長貓,長秘書,剛開始他也很奇怪,百撕不得騎姐,習慣了之後就隨辦公桌去了。
愛長啥長啥,隻要不把乾淵界長出來,一切都好說。
“白澤,何事找本座?”
向遠擺開真武大帝的威嚴麵孔,如果不是辦公桌上長了倆秘書,就更威嚴了。
“老板,有天帝法旨敕令。”
一身黑色職場裝的白澤推了推無框眼鏡,瞄了眼旁邊一身白的關雁,後者取出來自天庭的聖諭,雙手呈在向遠麵前。
向遠接過一看,當即輕咦一聲,又瀏覽了兩遍,疑惑道:“白澤,天帝的敕令你可曾看過?”
“未曾。”
“你倆拿去,看看有什想說的。”
向遠將聖諭放在桌上,眉頭微皺思索起來。
天帝下法旨,命真武大帝下凡降妖除魔,降臨的世界名為‘重庭界’,真武大帝親執聖諭便可下凡。
這本沒有什,真武大帝又號九天蕩魔祖師,降妖伏魔為其分內之事。
但重庭界並非天神界下界,沒有飛升通道連接,十成新,還沒被天神界的天地法理糟蹋過,即將開疆拓土的新世界。
天神界的天庭固然是個草台班子,天帝掌控不了弗利沙大王,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默許老君進進出出。
但天帝的身份擺在這了,自有捕獲新世界的權柄,開辟飛升通道,使天庭降臨,將一方世界納入天神界的版圖。
天帝想要重庭界,直接開辟飛升通道即可,沒必要讓他這個真武大帝下凡,應外合當個帶路黨。
再說了,真武大帝因平定藍星界、天妖界,為天神界開疆拓土,還帶來了珍貴的西遊攝影棚,破格提拔為五方五老,稱北方真武,不再隻是簡單的蕩魔祖師身份。
隻是帶路黨,沒必要把真武大帝扔過去。
向遠心頭疑惑頗多,天帝這道法旨很不合理,有種調任邊疆,半路死於風寒的既視感。
難道是他體內的天帝道種被天帝察覺,一山不容二虎,天帝要對他這朵小白花下手了?
細思極恐,向遠想聽聽白澤和關雁怎說。
主要是白澤的意見,這貨趨吉避凶的神通還是挺好使的。
白澤是專業秘書,一眼掃過就明白了老板的意思,緩緩疊起兩條黑絲長腿,說道:“老板,近來天庭動作很大,所有仙神都在奔走,天帝自己也分身乏術,相較之下,老板你……”
點到為止,後麵的話不是秘書能說的。
白澤的意思很簡單,所有人都在忙,就向遠閑得連秘書都不幹,換她是大老板,也會沒事找事讓閑人動起來。
隻拿工資不辦事,哪有這種好事!
“不一樣的,我上麵有人,真有隻拿工資不辦事這種待遇。”
向遠聳聳肩,他上麵有弗利沙大王,五方五老的地位又足夠他聽調不聽宣,白澤這個假設並不成立,駁回再想。
“老板,有沒有這一種可能……”
關雁弱弱出聲,雙手壓住裙角,學白澤一般緩緩疊起兩條絲腿:“重庭界暫無飛升通道,其餘諸神下界之後,一身通天修為大打折扣,老板你身為真武大帝,下界亦有無上神通,所以天帝才委以重任?”
你壓裙角作甚,看著就讓人惱火。
怎,就你清純,就你知道害羞,就你是好娘們?
白澤一看關雁的動作就無比火大,去掉可能,對方就是在嘲諷她不要臉。
不,本座的意思是,天帝無須帶路黨也能打通飛升通道,沒必要安排本座下凡。
向遠心頭給出正確答案,見白澤橫眉冷眼看著關雁,紅唇緊閉還在磨牙,便沒有出聲講明關雁答非所問,嚴肅臉點點頭:“不愧是大姐頭,聽君一席話,本座便如醍醐灌頂,茅塞頓開,你說的太有道理了。”
接著,將白絲秘書抱下辦公桌,獎勵了一次靠鞭坐。
狠狠誇獎了幾句之後,拍拍屁股站起身,帶著聖諭離去。
端水很有一手,拱火的本事也不差。
(皿)()
————
昆侖山巔。
靜雲掌教身著一襲大紅白鶴絳綃衣,白發如雪,以一支金鳳展翅釵鬆鬆挽起,盤膝於蒲團,手握無字書卷,居高臨下俯瞰雲海。
麵前桌案上陳設清雅,左側一把赤金鳳羽扇,右側一尊獸紋博山爐,爐中沉香嫋嫋,青煙如紗,時而化作仙鶴振翅,時而似遊龍騰空。
雍容華貴。
霸氣側漏。
在一陣若有似無的哭聲中,一道黑光落在山巔,避開人形大坑,乖巧立在紅衣身側。
向遠看著幾乎萬年不變的靜雲師父,暗道一聲省經費,弗利沙大王似乎不會挪窩,賢徒每次前來拜訪,她都隻在昆侖山巔的攝影棚待著。
好奇。
萬一哪天下雨了,弗利沙大王提起蒲團,匆匆回屋避雨呢,還是揮手散去雨雲呢?
不管是哪種,都很掉逼格啊!
樂.JPG
呼啦啦————
向遠正偷偷樂著,忽然眼前狂風呼嘯,天旋地轉,喜提昆侖山跳樓機豪華套餐。
整個人如斷了線的風箏,從昆侖山巔的萬丈懸崖上一躍而下,做初速度為零的勻加速運動,雲霧撲麵,衣袍被吹得嘩啦作響,如流星般墜入淵底,觸地前的瞬間,再次出現在懸崖上空。
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快到了追上之前下墜的殘影。
如此循環往複,上上下下,足足上百次之後,轟一聲砸在了人形大坑之中。
還是那個味,骨頭架子都快散了!
片刻後,向遠顫巍巍從坑爬出來,渾身骨頭嘎作響,活像被拆散重裝的木偶。
他齜牙咧嘴抖落身上灰塵,比起跳樓機,弗利沙大王的冷暴力更可怕,今天喜提跳樓機感覺還怪親切哩!
好消息:找到了順勢下坡的梯子
壞消息:被虐出快感了
向遠理了理灰頭土臉,切換尊師重道模式:“大……師父,徒兒得了天帝敕令,困惑不解,前來請教。”
說著,從懷中摸出聖諭,乖巧放在桌案上。
見靜雲不予理睬,依舊專注於手中書卷,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他抄起案上的鳳羽扇,直跳三檔,把靜雲手中的書頁吹得嘩啦作響,博山爐中的青煙螺旋升天。
連帶著,大紅白鶴絳綃衣獵獵作響。
體育生是這樣子的,不善言辭,主打一個力大。
靜雲大抵是煩了,放下書冊,也不去看向遠,取來天帝的法旨敕令瀏覽一遍,緩聲道:“何事不明?”
妙啊,跳樓機沒白坐,終於不是‘滾’了。
向遠擠出老實嘴臉,憨憨道:“師父,重庭界暫無飛升通道,但徒兒持天帝法旨可以降臨,天帝多此一舉,是不是容不下徒兒?”
說到這,整個人忠心耿耿了起來:“若真是如此,依徒兒淺薄眼界,天帝容不下的恐怕並非徒兒,而是您。他知徒兒待您最是忠誠,除了您的話,誰的話都不聽,便借發配徒兒的流放之舉,敲打師父並剪除您的羽翼。”
這哪是打我的屁股,分明是打您的臉啊!
咱師徒能受這委屈?
不能夠啊!
師父您說一句話,徒兒這就打上淩霄殿,奪了天帝那廝的鳥位。
“果然眼界淺薄!”
靜雲瞥了向遠一眼,很嫌棄的那種,仿佛在看濕垃圾:“你無須試探,想問就問,本座還能瞞著不告訴你不成。”
“……”
向遠聞言沉默,在他樸素老實的世界觀中,除了疼愛小白臉的富婆,餘者都能和謎語人畫上等號。
“不過,你的猜測確有幾分道理,天帝此舉並非針對你,而是試探本座。”
靜雲將法旨敕令放在桌案上:“重庭界極有可能關乎天神界未來走勢,天帝想讓本座表個態,同時也讓其他人看清楚,他這般心思,多少有些防著本座了。”
“師父,徒兒沒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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