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虛界在升維之前,自有一套修行體係。
升維後,這套修行之法與新版本衝突,目前正在調試中。
船新的版本中,玄虛界原本修行體係的利弊被同步放大,著重於修行者自身和陣道,使得整個世界朝著個人單體武力值稱王稱霸的正軌上一瀉千。
隨著時間的推進,玄虛界會有越來越多的萬人敵,好比向遠之前看不上的孫二娘、張青,在魔星命格的加持上,均會獲得以一敵萬的強大武力。
魯智深、林衝、武鬆這些就更不得了,萬人敵中的萬人敵,破碎虛空也不在話下。
本就天下一流的盧俊義,恐怕真有麒麟降世,攪動天地色變的恐怖魔威。
向遠自思,在沒有他進入玄虛界的情況下,按照他化自在天的布置,三五年之後的水泊梁山大抵就是這幅畫麵,哥哥如雲,弟弟如雨,天上掉下一塊磚頭就能砸倒幾個萬人敵。
但那是以後,最起碼還要過幾年,現在的玄虛界還在安裝補丁包,新的修行體係隻能算初現端倪,不該出現一隻已經覺醒了神通力量的魔女。
魔女尚且弱小,但其勾魂惑魅的本領已有小成,莫說武鬆這樣的小年輕,就是魯大師多瞅兩眼,回去也得敲木魚把丟掉的功德補回來。
突如其來的一隻魔女,讓向遠找到了他化自在天的蹤跡,當場就不困了。
黑暗中,魔女氣息淡漠無蹤,整個人好似隱身,完美融入夜色不顯半分。
她目光火熱看了向遠片刻,而後視線移動,落在了馬車外的兩個護衛身上,不敢發出太大聲音,小聲吞咽唾沫,饞得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玄女有令,讓我接近武鬆,但不能傷他,至少現在不能……”
魔女喃喃低語:“但玄女沒說其他人不能接近,這兩個護衛血氣充盈,那衙內頗有靈氣,都是上好的采補爐鼎,我若得他三人日夜勤修,神功定能更進一步。”
魔女自言自語說著,很快便找足了理由,準備對向遠三人動手。
魯智深和林衝的武力值令他忌憚萬分,好在問題不大,她有元神入夢之法,可變幻心儀女子夢中交合,一旦合體,對方心智便會受他操控,提線木偶一般不知反抗。
魔女眸中黑霧翻滾,無形幽暗使得周邊空間蒙上一層灰暗,悄無聲息之間籠罩了整座武家院落。鼾聲如雷,所有人都在黑暗中睡死過去。
見神通得手,未曾驚動一人,魔女大喜,當即便要施展入夢神通。
一邊動手,一邊歡喜道:“這衙內雖有些虛,經不起幾次采補,補也補不了多少,但靈氣不凡,可見平日沒少服用大補之物……”
“豹頭雖生得凶惡,但龍精虎猛正值壯年,愛惜些采補,定能用上很長一段時間……”
然後就沒了,魔女沒有評價魯智深。
不是魯大師不行,血氣充盈不弱林衝,亦是魔女眼中打著燈籠都尋不到的好爐鼎。關鍵是魯大師太行了,整一輛半掛,直讓魔女望而生畏,怕雙手合圍都抱不住排氣管。
隻是一想,她腦子就有畫麵了。
“不知道我能不能頂住………”
魔女單手揚起,五指縈繞魔霧黑風,萬千絲線自指尖垂落,她一縷元神意誌湧出,如蛇信遊走,又似毒蛛順著絲線撲向獵物。
柿子挑軟的捏,準備先入夢將向遠拿下。
就氣息而言,全場除了武大郎,向遠一眼可見的弱,他不是軟柿子,誰還是軟柿子?
就決定是你了!
魔女微微伸舌,輕舔紅唇。
此時,向遠已經躺下,對即將到來的危機毫無察覺,呼吸平穩,身形放鬆,睡眠質量令人羨慕。嘴角勾著笑意,似是夢到了什開心的事兒,可期待了。
“孽畜爾敢!”
一聲怒喝如驚雷炸響,裹挾著無邊降魔之怒,瞬間撕裂了籠罩四周的灰暗空間。
盤坐在地的魯智深猛然睜開雙眼,雙目如炬,似有金光射出,穿透黑暗,直刺魔女的元神。無師自通的佛門降魔之相、雷音獅子吼,專破邪祟幻術,鎮壓一切魔障。
這些本領,有的和尚窮極一生也無法參透,有的和尚不然,喝喝酒、吃吃肉,沒事和人打架毆鬥,睡一覺就懂了。
轟!
一聲巨響,如同山崩地裂,魔女散開的元神意誌瞬間被震得粉碎。連帶她本體也受波及,臉色一瞬慘白,連連後退,幾乎站立不穩。
這大和尚競如此厲害,早知就先拿他開刀了!
魔女心中震驚不已,原本以為魯智深不過是個血氣充盈的大和尚,最多天生神力的排氣管不好下咽,沒想到競有降妖伏魔的大本領。
她身在黑暗之中,含恨瞪了魯智深一眼,此地不宜久留,當機立斷,扭動水蛇腰轉身便走。轉身的一瞬,前方赫然站著一人。
麵無表情,正是林衝!
手中無刃,氣勢如淵,隻是站在那,便如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嶽。
他何時出現的,他應該在馬車另一邊坐著才對!
魔女心頭一緊,驚駭萬分。
她已經高估了魯智深和林衝的武力值,萬萬沒想到,還是低估了二人。
好在問題不大,她的神通不僅是入夢,還有融入萬物陰影黑暗,隻要她不主動現身,沒人能將她逼出來。
“憑你二人可留不住我!”
話音未落,她的身影驟然模糊,如墨滴落入水中,頃刻間融入黑暗,挑釁似的從林衝身邊掠過,又在魯智深的眼皮子底下晃了晃。
“奈我何?”
~~
好頭!
我是誰,我在哪,我的神通怎失效了?
魔女退出黑暗,昏乎乎立在原地,腳下打晃,高跟鞋一個沒踩穩,在馬車前摔了個花容失色。怎回事,還有高手?
“你們兩個幹什呢?”
聽到馬車內傳來的不滿聲音,魔女不可思議抬頭,懷疑自己聽錯了。
“尤其是你,魯大師,大晚上不睡覺咋咋呼呼,街坊鄰居明天不用上班了嗎?”
向遠不滿挑開門簾:“就算街坊鄰居明天不用上班,我還要降妖伏魔呢,剛剛我都躺好了,不帶你們這掃興的。”
說到這,居高臨下看了眼魔女:“愛你孤身走暗巷……呸,大晚上,又是黑暗小巷,又是勤儉節約的衣著扮相,不知道的,還以為迷路的小姐姐等著好心人援助呢!”
天尊,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
林衝滿臉黑線,和向遠接觸的時間越長,心中對神明的敬畏就越發淡薄。很想問問魯智深,咱哥倆是不是跟錯人了,向遠才是那個禍害此界的域外天魔?
“這隻魔女,咱倆玩個遊戲吧,你逃我追,追到了我就打開你的天靈蓋,把你的腦子看一遍。”向遠蹲在馬車前,眸中紅光綻開:“遊戲開始,第一回合我演鬼,不想被我抓住就趕緊跑。”魔女何時見過這般凶殘的嘴臉,驚嚇之餘,求生欲拉滿,融入黑暗遁走無蹤。
她以最快的速度衝出清河縣,身在黑暗,無影無形,不必擔心蛛絲馬跡泄露行蹤。但明明身後沒有追兵,危機感始終揮之不去,甚至愈演愈烈,演變成難言的恐懼。
魔女舍了大道,挑了個黑暗遍地的陰沉樹林,不敢回頭,也不敢停下,一頭紮入深山,在茫茫無際的山脈之中奔逃。
三天三夜,不曾停歇。
魔女終於停下腳步,臉色蒼白如紙,視線全是迷茫,不知何故,她始終無法走出這片看不到盡頭的山脈,窒息的壓迫感令她喘不過氣。
茫然四顧,茫茫山脈不見盡頭,不見方向,所有的星辰、地貌、河流全都在無序中沿著某種規則變化。過於高深,她看不懂。
猛然間,魔女從恍惚中驚醒,瞪著一雙驚恐的眼睛仰望蒼穹。
高天之上,日月同天。
並非真正的日月,而是一對巨大無比的異色雙瞳,靜靜地懸於天外,冷漠而威嚴,仿佛宇宙初開時便已存在,俯瞰眾生,洞察一切。
天命!
她所處的山脈也不是什山脈,群山大地為掌紋縱橫交錯的世界,連綿起伏的山巒,不過是掌心褶皺,逃了三天三夜,僅是繞著一根掌紋兜了個圈。
看清自己身在何地,魔女再無反抗的心思,雙眸黯淡,失去光芒神采。
“不行啊,跑都跑不快,還說自己是魔女。”
向遠蹲在馬車前,眸中紅光閃爍:“既然沒跑掉,那就開始第二個環節,我問你答……算了,我直接看吧!”
林衝來到馬車邊,見提線木偶一般被向遠猩紅雙目操控的魔女,嘴角抽抽道:“師兄,這是降妖伏魔的手段嗎,這就是妖魔吧?”
不愧是高升至指揮使的林教頭,悟性沒得說,雖然智慧不及魯智深,但已經學會了吐槽。
“但行降魔事,便是菩薩心。”
魯智深念了聲佛號,閉目道:“手段不重要,駕馭手段的人才重要,心中有佛,用一些魔頭的手段又有何妨。”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師兄你為什閉上眼睛,你要是睜開眼睛,我不相信你還會這說。”林衝接著吐槽道。
“師兄,你說話呀!”
“你師兄現在不想說話,見得降妖伏魔的手段,正在升級自己的佛法呢!”
向遠散去眸中紅光,對頗有智慧的魯智深說道:“魯大師,不隻心中有佛,用一些魔頭手段也無妨,你大可把格局放大點,來給我念一遍,隻要心中有佛,縱是魔頭也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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