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輾轉反側，崇虎徹夜未眠。

    而提醒崇虎第二日清晨到來的，並不是陽光，更不是微風或者軍隊訓練時候喊的號子或者鬧的動靜，而是一個頂著黑眼圈騎著馬星夜兼程趕過來的傳信兵。

    “崇侯”

    經過一番通傳之後，傳信兵來到崇侯帳前，對著營帳內的崇虎輕聲喊了一下。

    “怎了？”本就未曾睡著的崇虎，聽了傳信兵的話語，立刻精神了起來：“出什事了？”

    “吉邑死了。”

    傳信兵隻了這四個字。

    為了這四個字，傳信兵星夜兼程，不知多少次差點因為摔下馬背而驚醒，而對於馬，也是不知，因為這四個字，在一路飛馳之中，流下了多少汗水。

    然而，一切的一切，為的，都是傳遞這四個字。

    僅僅隻是四個字。

    然而，這，並不足以明，這四個字的分量。

    據傳，有一個叫做洛希爾的家族，就是因為早了半得到了前線戰鬥的結果，在金融市場上大殺特殺，賺得盆滿缽滿。很顯然，一路汗水，外加幾個黑眼圈，往往換不到一場輝煌的勝利。也因此，用付出丈量收獲，或許我們的確知道付出了多少，也的確知道收獲比付出應當要多——

    可我們卻不知道，究竟多了多少。

    然而，崇虎知道。

    正因為崇虎知道，崇虎對這個消息，相當重視。而一夜未眠的疲倦，也被這一句話，一掃而空：

    “死因是什？”

    傳信兵搖頭：“或許是偶感風寒，或許是馬上墜亡——具體是什，我不知道——我隻是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就星夜兼程趕回來了。”

    崇虎看看傳令兵，點點頭：“辛苦你了，先去休息吧。”

    完，崇虎又看了看馬，微微搖頭歎氣：“這馬，好是好，就是養起來太費糧食了。”

    歎息之後，崇虎就派人把那匹馬領到一個馬廄之中。馬廄隻有十幾匹馬，並沒有達到人手一匹馬的程度。馬在戰場上最主要的作用是，拉戰車，而戰車的作用，一個是指揮，一個是威懾。由於站在戰車上可以看得更遠，戰車生地充當了指揮所的角色。而戰車，無論從什角度來，都不是一個家夥——當二人高的戰車在戰場上橫衝直撞的時候，無論什，看見戰車迎麵衝過來，能感覺到的，都會是一種深深的畏懼。

    後世，能達成這種效果的，或許是刀槍不入的坦克。

    然而，在沒有坦克的年代，或許，把戰車比作坦克，一點都不過分。

    隻是，比起後世時常拋錨的坦克，雖然戰車維護很是方便，但養馬的代價，未免太高了些。特別是，“馬之千者，一日或盡粟一石(dn)”，遇到那種好馬，身為指揮官，或許隻會，一邊欣喜，一邊發愁。

    欣喜在於，自己有了好馬。

    而發愁卻是，養馬的開銷，實在太大了些。而萬一馬被敵方的士兵或者弓箭傷到，喂給馬的柴米油鹽，就全然打了水漂，實在不劃算。

    安排好了馬，崇虎又摸了摸懷的信，想了想，微微歎了一口氣，走出營帳，問周圍的士兵：

    “程誌在哪？”

    士兵給崇虎，程誌在新兵那，給新兵們講配合。

    崇虎點了點頭，又回去，展開信，在後麵附了一句【吉邑死了，事恐有變，萬望心】跟一句【送信的是程誌，有大才，有仁心，希望效法侯雀的舊事】，之後，便合上信，又印了一次虎符，之後，向新兵營走過去。

    新兵營，程誌正在給大家講著配合：

    “你們要記住，戰鬥是一群人的戰鬥，而不是一個人的戰鬥。或許，上一場戰鬥，你們表現得很不錯，但終究，你們並不是完美的。老兵們的表現，事實上，比你們頑強許多——麵對老兵，你們不要驕傲，因為你們都是戰友，而老兵們值得你們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或許你們應當試試跟老兵一起排陣型，老兵在中間，負責抵抗敵人最激烈的進攻，而你們在兩側合圍，保證敵人不逃跑。”

    新兵們聽了程誌的話語，紛紛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