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軍營,程誌便向南走去。
一路上,程誌都是,早早起來,帶著栗子,按照栗子給出的地圖,往陪都的方向走去。
一路行走得很是隨意,因為,每天早起時,或者正午,又或者日落,就像是掐了表一樣的,一定會有兩隻被草捆好的,或是兔子,或是山雞,出現在程誌麵前。
雖說吃不到牛羊肉,而這個時代的豬肉也並不像後世那樣幹淨衛生,但每日都能吃到肉,對程誌來說,或者,相比這個時代的生活,已經是奢侈至極了。
兩人,就這樣,用了七天,走到地圖上的目的地,趕在傍晚進了城。而栗子的臉色,在這幾天之中,也是漸漸紅潤起來
——然而,程誌依舊很好奇,栗子這些日子,究竟在吃什。
栗子表示,自己什也不吃,身為天才,並不需要吃飯,甚至連睡覺都不需要的。
“那走路呢?”程誌對著栗子笑了笑。
“如果不是栗子不對自己用道法——”栗子搖了搖頭:“明明栗子是能飛的。”
一直以來,“飛”對於人來說,都是一個荒誕而遙不可及的夢想——然而對於栗子來說,“飛”隻是一種“不能做”的事情。
所謂“不能做”,並不是常規意義上的,沒有能力,隻是,有能力做而不想做。
雖然,“有能力做而不想做”等同於“不能做”,然而境界上,後者到前者需要的或許是幾十代人的努力——而前者到後者,或許隻是一個念頭。說到底,這兩者,還是不同的。
而,大約也就是現在,程誌才理解了這兩句話的區別——大抵,對於“有能力”的人,“有能力做而不想做”等同於“不能做”,但是,程誌終於,在道法上,變成了不能再普通的人,也終究變成了“沒有能力”的。
看著栗子那一副“有能力而不想做”的樣子,程誌有些欣賞。
然而,終究沒有羨慕
不屬於自己的,就是不應得的
想著這個,幾年前悟出的道理,程誌笑了笑,見天色漸晚,便先找了一間客棧住下。
住下之後,幾乎是按照慣例,程誌拿出了小提琴,奏了一曲。
考慮到大家的耳朵,程誌特地沒有演奏那種“用於形容擁擠的十字路口”的程誌版思鄉曲,而是換了一首,程誌覺得,自己練習得最好的曲目。
《世上隻有媽媽好》
伴隨著程誌的琴聲,栗子在一旁,閑得無聊,偷偷念著小詩,恰好,念到了一首《泊秦淮》
世上隻有媽媽好,
“煙籠寒水月籠沙,”
有媽滴孩子像個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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