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唐

類別:武俠修真 作者:人寸山 本章:沉唐

    春花秋月,當是人間好景。

    初秋月滿,深秋月寒,一如人心向背,方暖還寒

    山中無甲子,歲盡不知愁。

    這是當年形容傳世宗盛景的話,大概的意思便是傳世宗山門以內,花草不守節令,四季齊開,而誤入山中者,總會沉迷於山上的盛景,與世相隔。

    不知節氣,不知年月,遠離人世苦惡,一心傍花隨陰,臥樹尋閑。

    上一代傳世宗主的女兒謝雪柔此時此刻正慵懶的倚靠在窗邊,抬手撥弄著窗下花草,隻露出一張讓人見之恍惚的側臉。

    花草本來就是要分四季的,所以窗下的花草從左到右正好就是四季,如窗邊弄花的人,春夏秋冬都該爭豔,花開了,自然是要開夠四季的。

    謝雪柔眼中帶著感懷,望向院外空。

    空有寒星點綴,有冷月高懸。

    今晚上的夜空如洗,十以內聽不到一絲蟲獸之聲,就連風聲也沒,分外安靜。

    夜靜謐,人無言,花草亦無言。

    安安揉著睡眼從內堂出來,見謝雪柔還倚在窗邊望,便喊了一聲。

    “姑姑,夜深了,該睡下了。”

    “再等等。”

    忽聞踏踏馬蹄聲,由遠及近,在耳邊漸漸清晰。

    一身比夜還深的醒目黑袍顯現在遠處。

    馬蹄聲少頃就停了下來,是那黑袍已翻身下馬,下馬之後又一路急速跑進院中。

    側臉從方才起就一直盯著那闖進夜色的黑袍,盯了許久。

    黑袍才進到院內便看到了那張側臉,張口輕聲喚到,二娘。

    “進來吧,二娘還給你煲了湯。”

    打從進屋起,謝平安就聞到屋內有股奢靡的暗香,不知怎的就著這香味,升起了絲絲的感慨。

    夜已深,月高懸,燭火瘦,花獨閑。

    桌上陳茶半盞,灶前新湯兩碗。

    安安捧湯過來,謝平安抬頭去看,隻見她衣裳半掩,睡眼惺忪。

    香味撩人,安安更撩人。

    一把攬起那楊柳細腰,推倒在窗邊,安安壓在身上,湊近她胸口仔仔細細的聞上一聞,發現這香味果真是從她身上傳出來的。

    安安滿眼含春,被謝平安壓在身下,青蔥般的雙手伸向他係腰的位置要為他解下衣衫。

    謝平安臉上始終帶笑,手不規矩的在安安身上摸索著,從上到下,再從下到上,笑意愈來越濃。

    今晚上的月亮很亮。

    照在安安身體上,就好像她露在外麵的肌膚都會發光,明晃晃的。

    壓低的呻吟聲從安安口中斷斷續續的發出,她臉上越來越紅,像是能滴出水來一般。

    照在安安眼睛上,她眼底清晰地映出謝平安的臉,她幼獸一樣濕濡的眼中倒映著種種矛盾的情緒,驚喜,哀傷,膽怯,勇敢,讓種種情緒看在人眼中,讓人欲望更盛,想好好的欺負她,捧在心口把玩捉弄。

    月光照在安安的頭發上,為她如瀑的青絲妝點上絲絲銀白。

    月色與夜色加在一起,也掩不住安安臉上滿溢的春色。

    衣裳半解,任人采擷。

    一抹月光勾陳,恍若人間絕色。

    低低的囈語從安安口中傳出,朱唇輕啟,貝齒微張,正芳齡亦正含苞,隻等綻放,似是處子芬芳的氣息呼到已貼近的謝平安的麵頰,絲絲吹進他心坎。

    月色再好,比不上安安半分撩人。

    燭火,忽明忽暗,映襯著窗邊忘我的兩人。

    一縷清風入境,吹起安安僅剩的衣衫。

    玉體橫陳,春光無限,但都不及她那滿眼的羞怯動人。

    有道是,妾似琵琶斜入抱,任君翻指弄宮商。

    應是今晚月光太盛,照在安安發中的銀簪上,晃出一道亮光。

    亮銀色的光,正正好好的晃到謝平安的眼睛,他望著安安身上僅剩下的礙手礙腳的衣服,高高的抬起右手。

    “啪!”

    清脆響亮,安安捂著腫起來的臉,滿臉不可置信,泫然欲泣的望向謝平安。

    謝平安站起身,撣了撣袍子,冷眼望著安安。

    “嘖,可惜了。”

    安安一臉委屈,身子在窗下縮成一團,埋下頭低身抽泣著,含混不清的到:“少爺”

    “別演了,朋友,我們家那丫頭估計這輩子都長不到你這身段。”謝平安邊還邊用手在胸前比量了一下,語罷還附上一句:“還有啊,安安不可能不戴著我送她那木頭簪子的。”

    謝平安完後一伸手攝過來桌案前的椅子,掌心頂著椅子打了個轉兒,慢慢的彎下腰,穩穩當當的坐實了下去,他擰著眉毛,單手狠掏了下耳朵,毫無氣度的“嘶呀”一聲,擺正身子正對不遠處繼續望的謝雪柔,眯著眼呲著牙問了一聲。

    “你哪位啊?朋友。”

    “謝雪柔”擰起眉毛,轉過身去,一撣袖子就從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消失的同時還留下一句話。

    “不過是在夢醒過來,醒了也還是在做夢,得意什?”

    謝平安揉了揉鼻子,轉過頭向剛被扇了一巴掌的“安安”瞅過去,呲著一口大白牙問她:“你又是哪位啊?”

    “安安”早已衣不遮體,整個人被透窗的月光照的慘白,抬頭向謝平安詭異的一笑,其後形容漸漸枯朽,像是經曆了亙古的歲月,無根的一捧清風吹過,就連肉帶骨的散掉。

    謝平安翻了翻白眼,左看右看,毛都見不到一個,四周實在太安靜,沒辦法的他隻好自言自語的念叨:“沒道理啊,我是什時候入的障?我怎記得我不是一人前來?嘖,想不通!想不通啊!”

    既然想不通,那就先破了障再想好了。

    “既然是障的話”

    謝平安驟然起身,右手食指如神來一筆,在空氣中勾勒出清晰的一道劃痕。

    就像在原本做好的一副畫作上拿刀子劃了一道,清晰醒目,並且與整幅畫有一種格格不入的衝突感。

    “嘖,倒也牢固。“

    ”障即是妄想,欲破障,當先破妄。”

    話音剛落,謝平安眼中就漫出一絲微弱的紫意,未片刻,紫意大盛,再片刻內斂,消弭於無形。

    此刻的他與前一刻大不相同,瞳孔是神秘的淡紫色,深邃威嚴,眼底眉間的輕佻不複,變得淡然而孤高,紫色的瞳孔透露出唯一的情緒就是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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