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蒙特怫然不悅，站起來學著元首的樣子在房間踱步，教訓起來：“今晚是平安夜，我們大家本應該好好過節，摟著婆娘的屁股睡覺，但由於你們的失誤，讓我們跑到這個荒郊野外。為什呢？就因為你們損兵折將，接連丟掉了兩座倉庫，尤其是在德國與蘇聯簽訂曆史性的停戰協議的那一，你讓**的軍隊進攻得逞，怎解釋？”

    安德脖子伸得老高，硬邦邦地反駁：“施蒙特，別拿根雞毛當令箭，敵人選擇號進攻，我有什辦法……”

    “啪——”施蒙特的手重重地在桌子上，杯子文具雜七雜八的零碎掉到地上，他臉漲得通紅，怒目橫眉地斥責起來：“上萬敵人一夜之間在你眼皮底下完成集結，你竟然沒發現？瞎子還是聾子？我臨走前元首專門交待過，他們一定會大力宣揚攻占我們倉庫的事，損害帝國的聲譽，這個責任應該誰負？”

    安德的喉結動彈了一下，顯然很不服氣。

    施蒙特施出殺手：“好，既然你不服氣，我給元首匯報，讓他另派一個人來統率中**團。麗達，我們走。”

    “哎……好。”麗達從來沒見過施蒙特雷嗔電怒的樣子，腦子還沒有反應過來，但屁股已經離開了椅子站立起來——典型的屁股決定大腦。

    她站起來不是幫施蒙特虛張聲勢，而是將他推坐在座位上，明嗔怪實則打圓場：“坐下，你學元首的龍行虎步學不像啊，吃人家的嘴軟，剛吃完人家的美味就翻臉不認人啊。”

    麗達回到座位上翻出一張粗糙的油印紙，站起來一本正經地念起來：“這是幾時前我從俘虜身上搜出來的，我給各位領導念一下。流竄到中國的德軍作戰特點：同誌們，不要怕德軍，他們是銀樣蠟槍頭——中看不中用，打仗上德國鬼子連日本鬼子都不如，德國人笨手笨腳，反應比蘇聯人都要慢一拍。德軍後方一旦被切斷，它就丟棄重裝備，就地放下武器四處逃散……德軍步兵戰鬥力差，怕死，裝死……德軍隻能在白進行戰鬥，不習慣於夜戰，德軍的槍上沒有刺刀，他們根本不能拚刺刀……”

    滿屋子的笑聲，這樣離譜的評議讓德國人好玩，讓日本人害臊，讓俄國人驚愕，卡明斯基忙不迭地問，**對俄國人如何評價。

    麗達把紙扔到桌子上出言不遜：“他媽的，他們俄國兵是二轉子，有時候厲害，有時候鬆包，怕死，吊兒浪當，偷雞摸狗，吃喝嫖賭……”

    卡明斯基氣得鼻子都歪了：“我日……”

    餘怒末消的施蒙特借機發揮，指著卡明斯基破口大罵：“你吃喝嫖賭冤枉你啦？整跟軍人服務社的妓女們鬼混，把軍務一古腦推給下麵，出工不出力，帶著一幫雞鳴狗盜之徒，一個時就讓八路軍吃掉了一個連，我讓元首追究你失職的責任。”

    失職這可是斷送前程的罪名，卡明斯基不像安德一根筋，正氣邪氣全沒啦，隻剩下阿諛之氣，趕緊滿臉堆笑認錯賠不是，像個醜一樣不輕不重在自己臉上扇巴掌。誰讓人家是元首的代表？是走在老虎前麵的那隻狐狸，他要是在元首麵前奏上一本子，他的前程算是完了，上界添好言，下界保平安，趕緊認慫吧。

    施蒙特狠狠地耍了一陣子威風後，安德再也不敢馬虎，站在大地圖前一絲不苟地匯報。

    “我軍設在巴音淖爾村的糧食儲備站儲備站呈品字形分成中心倉庫麥庫、成品庫和器材庫，三者相隔五公，每座倉庫群在建立之初就修築了塹壕、鐵絲網、地堡，還有高達三米的圍牆，以防不測。

    中**團開始撤軍後，我們發現中**隊蠢蠢欲動，四前我們接到日本人送來的情報，種種跡象表明，**軍隊將要發動一次旨在搶奪糧食的大戰役，我們迅速抽調兵力兵器馳援，遺憾的是增援部隊剛抵達中心倉庫，還沒來得及向其它兩個地方輸送，敵人發動了大舉進攻，將我軍分割包圍。

    1月1日晚，擁有一萬人的八路軍獨立團向基地發起了突然襲擊，其中一股潮水般地湧向糧食器材庫，僅僅半個時就占領了器材倉庫。守衛成品倉庫的德軍工兵連殊死搏鬥，在增援部隊的支援下保住了陣地，主倉庫……”

    “停！”施蒙特揉了揉崩得太緊的臉麵，嘲諷道：“半個時？我剛才一個時看起來是抬舉你們了。攻占陣地的是八路軍那支部隊，我要重重地獎賞他們。”

    卡明斯基站起來畢恭畢敬地：“報告首長，我查清楚了，攻擊部隊是晉綏軍區獨立第1旅，共有八百人。幾前，便衣隊化裝成買麻袋的農民摸清倉庫麵的情況，進攻開始後，他們派出投彈手沿著溝壑悄悄地接近陣地，然後在兩分鍾內一下子投擲了上千顆手榴彈，大部隊利用炸開的缺口一湧而進。防守的俄羅斯人民解放軍戰鬥非常英勇，除九人被俘外，其餘全部戰死。”

    麗達翹著二郎腿用手指玩弄著鋼筆玩世不恭地：“當然戰死啦，十有**在睡夢中被第一輪手榴彈炸成八瓣啦。”

    卡明斯基涎笑著聲：“沒八瓣，他們造的東西質量差，好多一炸兩瓣。麗達首長，話不要那通俗嘛，給我們俄國人留點麵子嘛。”

    麗達斜睨著他故意大聲喊道：“我給你留了麵子了啊，我還沒你的兵拿裝糧食的麻袋換酒喝的事呢。”麗達點上一枝煙吐了個漂亮的煙圈，似笑非笑地冷不丁問道：“**軍隊的十六字方針，誰知道？”

    這些德**官們麵麵相覷，是啊，他們可以生背克勞塞維茨的《戰爭論》，誰會在意躲藏在東方某個角落某個人的一句話呢。

    麗達緩緩地：“十六字方針就是 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實話以前我也不知道，這是我按照元首的指示在飛機上補的課。從中可以看出，這是一支高度機動性的敵人，他們不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一切為了保存實力。因此，我們的計劃必須完善，動作要快，包圍圈不能有缺口，我們要打殲滅戰而不是擊潰戰，這是本次戰役的關鍵。”

    中國綏遠地區有異於其他各省地區最明顯的特點是，在同一地域內設立旗縣雙重政權，實行蒙漢分治的政策，比如地名，一會是鄂爾多斯右翼中旗，一會是桃力民辦事處，光一個地名就讓元首的使者們聽了個稀糊塗，西南方沉悶的槍炮聲越來越密集，施蒙特越來越不耐煩，愈來愈焦急，恰在此時安德的參謀長躡手躡腳地進來，增援車隊已經準備就緒。施蒙特“忽”地站起來粗聲粗氣地：“安德，不要再討論了，直接宣讀命令，然後我們一起到前線！”

    安德“騰”地站起來大聲宣布：“我命令：

    1、德軍裝甲及所屬機械化步兵團明早上抵達黃河以西，在陶樂渡河後沿古長城向東南挺進，迅速迂回到八路軍的後方，進占鹽池、定邊，靖邊、米脂直至黃河西岸。

    、德第8步兵營和俄淄重部隊從正麵向獨立團陣地突擊，擊潰他們，並將其趕向西、南方向，由裝甲部隊消滅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