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洪將木盒交給馬六保管，自己則跟蕭遠南進了房間。

    “海洪，這到底是怎回事？”

    “啊，其實是場誤會……”

    秦海洪將經過簡單了一遍，但將有關神眼係統的事隱去。此事解釋起來太過麻煩，況且“童姥”囑咐不可泄露，還是不為妙。

    蕭遠南得知白陽先生背後就是燕王，也著實吃驚。

    “軍中早有傳聞燕王有大誌，看來還真有這事啊。”

    “不錯，據我推測燕王的目的應該就是上位。所以我想和你商量，你我們到底應該如何站位。雖然澤園勢力很大，但做這種事並不是鬧著玩的，稍有不慎，可能萬劫不複。以咱們現在的實力，出了事難以自保。”

    “嗯，如今局勢難明，的確不好決斷。下午遊園時我曾向姬霖兄打聽朝堂局勢，他現今局勢昏暗，以國仗劉酬為首的後妃派大權獨攬，文官派南北兩黨內鬥不止，以李國公為首的勳爵派也和新貴武功派相互傾軋，大內宦官派表麵上中立，背地卻有勾結藩王的傳聞……”

    “我去，怎這亂？”

    “沒錯。這一切問題，就出在皇上二十年前那道詔書。而且，我估計不久後還會有些變數。”

    “詔書？”

    “是啊，二十年前皇上繼承大位時曾下了一道詔書，追封李國公的女兒為皇後，還發誓一定要找回皇後的嫡子立為太子。”

    “啊，對了！那個李國公的女兒到底是怎死的？”

    “欸，在漁寒鎮的時候你不是聽武、林兩位兄台講過嗎？就是那個‘玉女成仁’的故事，據……”

    “……原來如此！對了，那不就是！”

    “沒錯！你在孤竹大營聽到的那個王子期，很有可能就是那個失蹤的嫡皇子！”

    “我去！我明白了！我之前一直想不明白，我武功不高，也沒什名聲功績，為什白陽先生如此拉攏我？現在明白了，是因為事情突然發生變化，各個勢力都開始聚攏人才備戰，大概是出現了人才荒，所以……”

    “沒錯！而且海洪你在鐵門關的表現智勇雙全，又沒有複雜背景，對於白陽先生來，是難得可以信用的人才！”

    “嗯，原來如此……那我們跟著他們幹？”

    “據姬霖在所有藩王中隻有燕王和劉妃所產弘農王最有即位可能。但弘農王年幼，需依仗後妃派，而劉酬所掌後妃派久不得人心，恐難以成大事，還是燕王最為可靠。海洪你過做大事要先培養實力，我們不如就按你所，先寄身於澤園，等到有了些基礎再做打算也不遲。”

    “嗯，其實我也有這種想法……”

    兩人商定，秦海洪叫蕭遠南先休息，自己卻要出去練功。他一邊查看因果點積累情況，一邊開啟神眼，有一件事始終讓他很在意。

    “童姥”已經“死了”，她身上的秘密沒來得及告訴秦海洪。可她那個“徒弟”，好像對“童姥”的情況也不甚了解，這又是怎回事？

    視野緩緩移向後園，逐漸聚焦於一處高樓。

    “稟主上，暮隱大師已等候多時了！”

    “嗯，你先下去吧，不要讓任何人靠近這。”

    “是！”

    換了一身短衣的燕王靜步上樓，滿目悲愴的暮隱正呆坐在椅子上。

    “你是誰？那個姓秦的子呢？白先生不是好叫他來見我嗎？”

    燕王並不著急答話，他緩緩坐到暮隱跟前，親自為他斟了一杯茶。

    “暮隱師父，這是您最愛喝的‘苦芩奏’。”

    “苦芩奏？”

    暮隱瞳孔放大，緩緩地靠近聞了聞，忽然變了臉色。

    “真是苦芩奏！你怎會……你怎知道我最愛喝‘苦芩奏’？！”

    燕王將茶杯恭敬遞上，直等暮隱勉為其難地飲了一口，這才苦笑道：“暮隱師父，這茶味道還行吧？”

    暮隱皺了皺眉道：“湊合吧。雖然苦味恰到好處，但香味卻淡了些。比起我那徒兒泡的差遠了……”

    “果然，常年不用，手藝都生疏了。”

    “對了，你怎會知道‘苦芩奏’的秘方？這可是……”

    “師父，您真的認不出我了嗎？”

    “你！你是！！”

    暮隱睜大了眼睛，從眼前男人的輪廓中，終於找到了一絲熟悉的影子。

    “你，你怎會？！你不是已經在金山被……”

    “不錯！金山一戰，我的確被韓安平一著擊破，但我並沒有死。”

    燕王解開上衣，指著心髒的位置道：“師父您可能不知道，我的心髒長得比別人偏右了一些，韓安平那一劍，並沒有殺死我。”

    “什？！既然你沒有死，為甚這多年來都沒有音信？還有，你的臉怎……”

    “請師父恕罪！徒兒當時雖然沒有死，可終究還是受了重傷。後來一位恩人將我救了，還請神醫為我植皮掩蓋傷口，這才得以逃過韓三山的追查，完成您預先交給我的使命。之後我便一直留在大陳躲避霧靈派的耳目，多年來一直沒有機會回去見您……”

    暮隱望著對方光潔的胸口點了點頭：“這，那件事你果然辦成了？”

    “是，所以我才敢來向師父複命。”

    “不錯……不然韓安平也不可能追到一半忽然折返……但你不要忘了，我們才是霧靈派正宗，是玄門正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