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遠方的朋友啊。”我咧嘴道。
“大少爺的朋友?”穆管家懷疑道。
“沒錯。”我幹咳一聲,“確實挺遠的。”
“你說什?”穆管家表示自己年紀大了沒聽清。
“不用在意這些小細節。”我搭著穆管家的肩膀套近乎,“大少奶奶這件事,無論誰是幕後黑鳥,對遠方都是一種侮辱,讓他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寧——所以我千迢迢的趕來,就是希望查清楚事實真相,讓遠方可以瞑目,讓人間充滿寬恕和愛……”
長久的沉默。
“有點道理。”穆管家沉吟道。
“所以振叔你得配合我。”我道,“老爺子倘若在生,應該也會同意吧。”
“好!”穆管家鄭重點頭,“你有什想知道的,盡管問——雖然我不保證全部都能回答你,但至少能保證不會騙你。”
忽悠成功!
不對,這怎能叫忽悠呢?分明是講道理好吧。
道理講完,就該到提問時間了。
“振叔,鬼胎這事情,你應該知道吧?”我問。
“坊間傳言,多少聽過一點。”穆管家道。
“聽過一點?”我道,“可我怎聽說,這個故事本來就是你編的?”
“我編的?”穆管家兩眼一瞪。“我穆振生平最恨怪力亂神的胡話,怎可能編這種東西?”
“不是你?”我道。
“絕不是。”穆管家道。
“那可就有意思了。”我微笑道。
“尤大說謊了!”薑右在旁道。
“尤大?”穆管家皺眉,“這廝又在亂嚼什舌頭?”
“到底誰說謊,咱們去對質一下?”我摸著下巴道。
“你不說我也要去找他。”穆管家卷起袖子。
“不用著急。”我打了個響指,“來人,傳尤大!”
黑暗中,尤大被人推了出來。
“大俠,審案?”尤大閃閃縮縮的湊上來,賠笑道。“這黑,也不點個燈?”
“你懂個球,這叫日審陽,夜審陰,陰陽齊審,天地共鑒!”我振振有詞道。
“審陽是誰?”尤大問。
“是你審我還是我審你?”我怒目道。
“你審、你審。”尤大忙道。
“行,那我現在問你,你說鬼胎那個故事,是穆管家給你編的,對吧?”我道。
“對。”尤大道。
“胡說八道!”穆管家暴喝一聲。
尤大驚懼後退。
“稍安勿躁。”我阻止了穆管家的進一步行動,“既然是審案,就得講究理據,尤大你仔細說說,穆管家是怎把鬼胎這個故事教給你的?”
“用信。”尤大道。
“信?”我道。
“對,信。”尤大道,“穆管家給我一個裝著銀兩和信的包袱,信詳細寫了整個故事,還教我該怎去傳這個故事。”
“想不到你還識字。”我道。
“九年義務私塾嘛,這是穆家舉辦的義學。”尤大道。
“你少胡扯。”穆管家怒道,“我幾時給過你這種信?”
“就在包袱啊。”尤大理直氣壯道,“你親手交給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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