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我趕緊問。
穆管家沉默。
不可說,不宜說,不能說。
但在某些時候,沉默本身就是最好的證言。
“我還有一個問題。”我微微點頭,“大少奶奶的孩子,最後怎樣了?”
“處理掉了。”穆管家道。
“嗯。”我眯眼道。
“不要誤會。”穆管家道,“隻是托人送到別的地方寄養,我們還不至於如此殘忍。”
“但大少奶奶並不知道,是吧?”我道。
“沒錯,對大少奶奶的說法,是孩子死掉了。”穆管家道。
“所以她才瘋了?”我道。
“這……我們也是始料未及。”穆管家道。
“你們把一個發瘋的女人趕出家門,就不殘忍?”我又道。
“其實也不算趕出家門,隻是讓她搬到了鎮郊,住的還是穆家房子。”穆管家道,“這是老爺的意思……新老爺。”
“行,我明白了。”我拍了拍穆管家的肩膀,“振叔,就此告辭。”
說完,便朝薑右使個眼色,轉身要走。
“等等。”穆管家急道,“你想幹什?”
“你大可放心。”我道,“我隻是想搞清楚發生了什,並不一定非要幹點什。”
“搞清楚?”穆管家道,“年輕人,你沒聽過一句老話——難得糊塗?”
“好的糊塗隻有一種,那就是揣著明白裝糊塗。”我道,“現在事情還沒有明白呢,怎能開始糊塗?”
“希望你知道什該糊塗,什不糊塗吧。”穆管家歎著氣,整個人留在了陰影當中。
我離開了小黑屋。
一同離開的,除了薑右,還有尤大。
尤大想走,卻被我叫住了。
“尤大。”既然穆管家不開口,我自然得找個肯開口的。
“小的在。”尤大道。
“我問你,你們老爺,也就是穆遠聲,今年多大年紀?”我道。
“這個……二十有七。”尤大道。
“也不小了,可曾婚娶?”我問。
“沒有。”尤大道。
“為什?”我問。
如果是江湖中人,三、四十歲不嫁娶也是常態,但對一般人而言,這個年紀可就有些偏大了。
“嘿嘿嘿。”尤大一陣壞笑。
我甩給他一錠銀子。
“其實就是生不出孩子。”尤大壓低聲音道,“二少爺年輕的時候就喜歡逛窯子,一不小心落了病根,治來治去都治不好,所以他索性不娶親了,說是免得平白多一個人來管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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