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世界,灰蒙蒙一片,不見日。
黑暗中,金光乍現,一雙探照燈般的眼睛左顧右盼,仿佛在確認著什。
它的身後,是一條望不到盡頭的通道。
林家村,大山家,一眾村民出出進進忙碌著,他們在替大山家蓋房子,讓大山娘和大山媳婦有處容身之地。
院中,深深淺淺的焦黑坑洞十分顯眼,所有人暫時沒有時間理會,當務之急,是給各家各戶蓋上一兩間房子,也好有個遮風避雨之所。
大山娘不顧眾人勸阻,進進出出幫眾人遞東西,盡可能做些力所能及的活。
大山媳婦端著茶水與汗巾,讓勞作的眾人隨時可以喝點茶解渴或者擦擦汗。
火山雲一時半會散不掉,籠罩在半空之中,將好不容易探出一縷光芒的金陽又給遮掩了起來。
所有人臉上布著愁雲,為不知所蹤的鐵馬安安擔憂。殊不知,他們即將再次麵臨危機。
“啊——”
突然,一道驚叫聲響起,驚得所有人紛紛頓住了手中的動作,齊齊回頭。
“夢姑——”
大山娘的哭喊聲驚醒了眾人,是了,大山媳婦了?剛剛的尖叫聲,分明就是大山媳婦的。
活生生的一個大活人,轉眼間就這不見了。所有人的心頭,泛起了濃濃的寒意,下意識地靠近身邊的人,滿眼的驚慌。
“不會,不會是那隻大鳥回來了吧?”
有人戰戰兢兢的出一句,一雙充滿了驚懼的眼睛看向灰暗的空,全身發抖。
所有人聞言,嚇得不敢再出聲,更是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生怕被上的大鳥盯上自己。
“夢姑——”
唯有一人,忘記了恐懼,忘記了危險,聲嘶竭力地大喊著,目眥欲裂,狀若瘋癲。
這位年邁的老人,一夜之間似是蒼老了許多。
灰白的發新添了幾分銀白,歲月留痕的麵容更多了幾分滄桑,猶如曆經風風雨雨屹立不倒,終被晴霹靂打擊的枯鬆。
“蒼哪,你為何如此待我?”
大山娘仰悲呼,捶胸頓足,猛地噴出一口心血,聲嘶竭力地怒吼,“蒼你開開眼啊!我的兒子已經沒了,難道還不能放過我的夢姑和孫兒嗎?”
命途,為何這般多舛?
蒼,為何這般無情?
“快回,快回,村子有危險,這條地洞通往村子的方向。”
金戈目露焦急,尾巴不住拍打著馬背,連連催促,可見他急到了何種程度。
“什?”
龍馬心中大驚,瞬間意識到了什,撒開蹄子就近沿著洞穴狂奔,一陣不好的預感襲來。
這洞穴,自然不可能是人為挖出來的,而是某種妖獸所為。
也就是,很有可能,有其他妖獸也去了林家村。
黑暗的洞穴,對鐵馬並沒有造成任何困擾。魂覆蓋之下,洞穴內的情況一覽無餘,屬於某種妖獸的氣息更是無所遁形。
金戈和鐵馬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即衝回村子去,那,有一位身懷六甲的孕婦和慈祥溫和的老人,以及百多名剛剛逃過大劫的村民。
“啊——”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兩道明滅不定的燭火之光連連閃爍,驚得大山媳婦忍不住尖叫出聲,下意識地後退。
冰冷潮濕的泥土牆,讓大山媳婦滿心絕望,身體如篩子般劇烈的顫抖著,不敢再出聲,一隻手死死地捂著嘴巴,另一隻手死死護著肚子,瞪大了眼睛,看著宛若鬼火般恐怖的光芒逼近。
那是一雙金色的眼睛!
隨著光亮的靠近,大山媳婦嚇得腿都軟了,看著那眼睛之中豎著的綠瞳,更是驚駭欲絕,肝膽俱裂。
隱隱約約中,她看到一個肥碩的身軀,有大象之高,有家主之肥,散發著淡淡的金光,模糊勾勒出身軀的輪廓。
地鼠!
一瞬間,大山媳婦將捂著嘴的手也放到肚子之上,她眼中的絕望之色更濃,一屁股坐倒在地上,發出一聲痛苦不甘的低吼。
生活在大山的人,又怎認不出地鼠的模樣,又怎不清楚的地鼠的習性?
大山娘常些妖魔鬼怪的故事,她也聽了不少,尤其對鼠類妖怪印象最為深刻。
無他,隻因鼠類生有食崽的惡習,鼠類妖怪更甚,喜食幼崽,無論何種生物。
“大坑的石頭去哪兒了?”
忽然,一道沙啞的聲音在腦海中炸響,大山媳婦的眼瞳猛地一縮,連連搖頭。
“我,我,我不知道,我什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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