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傾盆,衝刷著鮮紅的血腥,金色長戈,勾啄出一個又一個窟窿,噴湧出一股又一股腥熱的血液。
最底下的岩漿還在緩緩流淌,黑色岩漿岩構成的廣場隨之緩緩下沉。
然而,妖獸和鐵騎之間的生死廝殺,卻愈發激烈。
千人鐵騎,組成一個緊密有致的巨大方陣,整齊有序地揮舞著金戈,收割著一條條混沌獸通靈獸的性命。
雕鵬展翅,鷹隼張爪,無數密密麻麻大大的禽鳥,伸著尖銳的鳥喙,啄向銅人的眼睛。
虎狼奔騰,猿猴跳躍,漫山遍野的大型型走獸,呲著牙咆哮著衝下五座山峰,前仆後繼地奔赴向修羅戰場。
黑夜中,猶如古銅澆鑄的雕像般的銅人,似那手中的金色長戈一般,散發著幽冷的寒光。
披著銀色鐵甲的戰馬,更像是悍不畏死的戰士,縱橫馳騁。
岩漿混合著血水,湧向四麵八方,如同一朵盛開的死亡之花,紅得鮮豔,瑰麗。
這是一場再普通不過的戰爭。
一匹渾身染血的馬,穿梭在鐵騎妖獸之間,橫衝直撞。
這樣的馬不少,一旦戰馬失去了主人,不再受人控製,便會隨著其他鐵騎衝刺奔馳,胡亂衝撞。
不過,這一匹染血的赤馬,並沒有所謂的鐵甲。
一條的透明的蛇形生物,肆無忌憚地遊走在剛剛死去的混沌獸之間,絲毫不懼被人察覺。
但凡它所到之處,必有血液橫流飛濺,憑空消失在雨幕之中。
正是混入戰場的金戈鐵馬。
金戈和鐵馬偶爾偷偷收藏一些體型龐大的混沌獸屍體,但更多的,還是直接煉化混沌獸的血液,強大自身的本源元髓。
以他們兩個的實力,在這混亂的戰場上簡直是如魚得水,悠然自得。
若非金戈自認是人族,若非龍馬一族不食人族,恐怕這打生打死的雙方,都會淪落為金戈和鐵馬的血食。
一隊又一隊鐵騎奔赴戰場,一批又一批飛禽走獸蜂擁而來,展開了一場又一場生命的碰撞,生死的搏殺。
金戈和鐵馬,平靜而冷漠地煉化著血食,對於他們來,這是一場不可多得的賜良機。
平常時候,混沌獸最為低賤,靈智未開,自然而然淪落為通靈之上的所有妖獸的血食。
不過有一點,卻是整個妖族都默守的鐵則,那便是不能大肆獵殺混沌獸。
一百個混沌獸抵不上一個通靈獸所含的地元髓,但是一千個,一萬個的話,自然足夠了。
金戈當初煉化了數億混沌獸的一半,便從通靈境一躍為脫胎境,可見一斑。
可如果所有高階妖獸都這般做,那這世上還能剩下幾隻混沌獸?
再了,若將混沌獸都獵食完了,再從哪找這樣聽話的炮灰?
是的,炮灰!
五座山峰之上,幾方勢力各據一方,冷眼旁觀著下方廝殺的修羅戰場,毫無動容之色。
一隻兩三丈之高的大地熊,橫臥於一峰之巔,棕褐色的皮毛如綢緞般光滑柔順,在血光的保護下不沾滴水,幹淨如初。
一頭牛犢大的赤狼,蹲坐在另一峰的山岩上,鮮紅的血眸之中,倒映出一片血流成河的慘烈場景。
一人金袍加身,魁梧壯碩,頂著一張黑黝黝的國字方臉,橫眉怒對著相鄰山峰的另一人。
那人一襲玄袍,長身玉立,目光如電,俯視著下方充滿血雨腥風的戰場,不由握緊了手中的青銅長槍。
還有最後一人,銀發如雪,白眉白須,麵容蒼老,略微發黑,皺如鬆皮,氣息微弱,枯坐在那,如同死去了一般。
戰場上,也有策君乾等人的身影。
兵對兵,將對將。
策君乾迎戰巨猿,清漣仙子迎戰雪猿,策君風迎戰紅狐狸,策君艮迎戰黑虎。
清漣仙子的追隨者之中,金袍男子和白衣男子聯手迎戰幻蛇,其餘人與鐵騎聯合,對付其他凝嬰初中期的妖獸。
“凝嬰中期對凝嬰巔峰,凝嬰初期對凝嬰中期,凝嬰後期對凝嬰巔峰,凝嬰中期對凝嬰後期······”
金戈的魂,鎖定著這幾處戰場,分別道出了策君乾和巨猿、清漣仙子和雪猿、策君風和紅狐狸以及策君艮和黑虎之間的修為差距。
無一例外,都是越階挑戰,尤其是策君乾,更是一下越了兩階,挑戰看起來最是皮糙肉厚的巨猿。
“可怕的人族!”
鐵馬趴在一隻死去不久的雄獅跟前,運轉上古煉髓之術,從雄獅的血液之中提煉出地元髓,吞噬煉化為己用。
金戈漂浮在空中,仰頭遙望著五座山峰之上的大家夥和大人物,目光閃爍,心懷鬼胎。
此時,對於禦風術掌握得越發嫻熟的它,宛若遊在水一般自在隨意。
“合氣巔峰,合氣後期——”
兩個合氣巔峰的妖獸,兩個合氣後期的修元者,還有一個看起來隨時都有可能老死的合氣巔峰境老人。
“叮——”
“鐺鐺鐺——”
長槍如蛇舞,紮出之時如脫弦之箭,疾走一線,宛若奔雷閃電,迅捷而力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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