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多管閑事!”少年身上黑一道白一道,還有一片片血跡,看上去有些狼狽,然的而他的表情卻冷酷而孤傲。
他攤開左手,隻見原本就剩下半截的血玉刀再次段為兩截,頓時無比失望,攥拳抬手,用力一甩,將之丟棄。
“你們這些人,真的很討厭。”他低聲了一句,卻好像是專門給自己聽的,因為對麵的濯清蓮根本沒有聽見。
“你什?”濯清蓮有些疑惑,這個少年跟她先前見到過的那些邪道中人不太一樣,可是看他的樣子,又不像好人。
“我隻是……隻是……想做一些自己喜歡的事啊,這樣也不行嗎?”少年麵向濯清蓮的方向,卻沒有在看她,反而有些神情恍惚,像是在回憶,訴著什。
“我隻是——在做自己喜歡的事啊!”他看著自己的手,用力的攥成拳頭,仿佛要抓住些什,整個人都好像入戲太深,話的時候連表情都在用力,從他嗓子發出來的聲音像是野獸在嘶吼:“你們憑什來管我?!”
他轉頭看著濯清蓮,眼神凶狠,帶著凜冽的殺意。
他手中的劍仿佛是剛剛從爐火之中取出來的烙鐵,劍體通紅,光華閃動,像一朵朵滾動的火雲,隨著靈力的注入,劍身滾燙冒出熱氣,附近的光線都被扭曲,煙熏火燎之下,好像是火山爆發時流動的岩漿。
這柄劍很特別,至少不是打造失敗的廢劍。
否則無法承載那樣洶湧狂暴的力量!
一道劍意迅速凝聚,圍繞著這名少年,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火爐,少年站在火爐中間,手中的劍高高舉起,看上去就好像是正在被燒烤的人形肉串。
濯清蓮一時有些難以理解,這少年身上處處透著古怪。
在近處或許還不明顯,但君行在遠處看得清楚,圍繞著那個少年凝聚而成的火爐,其實是一座蓄勢待發的火山!
君行用盡凡境巔峰的身法劍術營造出來的一方風雨,對於修為高深的人來,可能隻是一道相對簡單的劍意,隻需要揮揮手而已。
這就是修為上的差距。
那少年的靈力雖強,但絕對比不上君莫笑,因此君行的真元受到了一定的壓製,卻並不影響行動。
反觀禦獸宮的三人,已經潰不成軍,靠在一起瑟瑟發抖,如同待宰的羔羊,隻能坐以待斃。
已經可以操控飛劍的彩衣男子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如此不堪,他不安的看著君行,焦急的等待著接下來的命運。
然而君行此時在意的隻有濯清蓮。
他想過去,卻猶豫了。
“那種級別的戰鬥,我根本幫不上忙,搞不好還會添亂……”
除此之外,他還有一種無法再次麵對濯清蓮的感覺。
剛才為什要走那快啊……
都怪那個什君莫笑,簡直莫名其妙。
君行忽然間有些懷疑,那家夥是不是故意羞辱刁難,就是為了把他從濯清蓮身邊趕走。
濯清蓮很厲害的,應該不會有事。
就算有什問題,不是還有兩個厲害的師兄在嗎?
就算不在附近,劍宮還有傳訊煙花吧,濯清蓮應該會隨身帶著……
就在君行胡思亂想的時候,遠處那少年的劍意已經完成,氣勢也達到了最高點,劍意趨於完美,然後他很自然的出劍。
像是瓜熟蒂落、水到渠成一般。
似乎這一式他已經完成過無數遍。
如同一座真正的火山,到了爆發的時候,隨著一聲巨響,從中噴射出熾熱的岩漿,形成一道無比真實的洪流。
少年手中的劍就是這道洪流的源頭。
濯清蓮對敵經驗不足,錯過了最佳時機,倉促應對,身前再次出現一朵七色彩蓮,隻是劍意還沒有完成,蓮花還沒有盛放,她的身影便被這道岩漿洪流淹沒!
一瞬間,君行有種心死的感覺,好像整個世界都變得灰暗。
“白癡啊!!”他心中無比自責,罵了自己一句,瘋了似的向前衝去。
他一點一點艱難的靠近,如同迎著狂風前行,需要克服極大的阻力。
洶湧的靈力似乎隨時都可以將他掀飛出去。
一道新的劍意出現。
仿佛有水從地下滲出來,把岩漿熄滅,堆積在一起,變成了淤泥。
淤泥之中探出一點生機,一株幼苗迅速生長。
一葉,兩葉,三葉。
其間有一朵青色的蓮花生成,傲然綻放!
濯清蓮的身影重新出現,在她手拿著的不再是七色琉璃,而是一柄青色靈劍,劍身刻有簡易的花紋,古色古香,其上有淡淡清光。
少年的劍意被完全克製。
君行停下狂奔的腳步,似乎這場戰鬥已經可以結束。
不知因何而起。
也不管誰對誰錯。
他隻在乎濯清蓮的安危。
她沒事就好……
“青蓮傲世訣?!濯世青蓮,濯清蓮,原來是你,難怪喜歡多管閑事,想必是名字沒有起好。”像是調侃,又好像是不屑,少年神色淡然,但語氣之中分明有幾分狂傲之意:“隻可惜遇到了我!”
“口出狂言!”濯清蓮也打出了火氣,話不多,素手一引,七色琉璃劍出如虹,斬向那少年。
少年不慌不忙揮劍格擋,單薄的身體似乎蘊藏著無窮的力量。
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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