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相捷不是偶然路過。

    顧長溪約月私下見麵的事，韓相捷並不是才知曉的，市井之中早有眼線將此事告知給他，他隻是今日第一次親眼所見。

    顧長溪眼見搪塞不過去，隻好從懷掏出一封信給他道：“虞徽剛給我的，我連看都還沒看過。你既想要那就拿去，我能不能走了？”

    韓相捷知道他沒有來得及看就被自己堵上了。從顧長溪在那愁眉苦臉的擔憂沐秋水開始，他就已經在一旁將整個過程盡收眼底。

    他側了側頭，示意顧長溪離開，後者便迅速地離開了食肆。

    韓相捷等他離開才打開信封掏出麵的東西，一看之下大驚失色。

    月回去以後，並沒有打算將顧長溪給的藥想法送給沐秋水，他不過是句搪塞，反正顧長溪很快就要離開曹州。何況沐秋水死了，他便也能剪除一個不安定的隱患。

    不過還沒能來得及到家處理那瓶藥，他就被喊去了遼王處。

    遼王的臉陰沉地像是掛了一層霜。月還沒開口，就被一群人圍上來架住脖子、卸下兵器並帶上手腳鐐銬。

    他大驚失色嚷道：“王爺！我做錯什了？！”

    遼王皺著眉頭不置一詞。

    燕郎細聲道：“虞徽，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吃兩家茶禮。”

    月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什？”

    燕郎道：“你方才去見了誰以為我們不知道？”

    月以為隻是他和顧長溪私見被發現，所以道：“是顧長溪，是他約我。”

    “誰約誰都可以，重要的是你們為什要見麵？”

    “我……”月不知從何起，他和顧長溪的交談中涉及到太多不安全的因素，他還沒有準備好一個合理的辭就突然落到這個境地。

    他尋常的語塞卻讓燕郎嗅到了背叛的氣息。

    “搜他的身！”

    話音剛落，就有侍從上來照做，很快，顧長溪給的那個瓷瓶就被送到了燕郎手上。

    他拔開瓶塞，見麵是一些白色的粉末，於是遞給遼王讓他過目。遼王看了一眼蹙眉不語，燕郎又問：“這是什東西？”

    “是……是藥。”

    燕郎撇了撇嘴，囑咐一旁的侍從立即去請袁彬過來。

    “是藥，真是藥。”月見那侍從跑出去，知道燕郎和遼王對自己起了疑心，連忙補充道：“這是消炎化瘀的藥。”

    “你拿這藥來幹什？”

    “是顧長溪讓我給沐雲的。”

    “為什給沐雲？”

    “顧長溪放心不下她的傷患，托我給她，沒有別的目的。”

    燕郎冷笑一聲不再話。

    遼王不發話，燕郎不話，屋子誰也不敢吭氣，眾人就這樣屏息靜氣靜靜的候著，總算等來了袁彬。

    袁彬一進來就感受到了這惴惴不安的氣氛，他輕手輕腳走進來問了安後，遼王才終於發話。

    “袁大夫，虞徽弄了點好東西，你幫著看看是什。”

    袁彬接過瓷瓶，走到一旁的桌邊，又從自己的藥箱掏出東西在那擺弄。

    一陣搗鼓過後，他最後用銀針確認了方才所有的猜想，收起東西對遼王道：“王爺……這是毒藥……”

    “不可能，不可能！”月立馬嚷道：“是顧長溪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