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把我和楊哥拆開了，我不鬧了這事也就結束了。沒成想在班主任這翻篇了，英語老師卻不放過我。這英語老師和我媽也是師專同學，也是王雪怡的媽，這第一的母親，對待學習問題可是一不二的主。一次課上安排寫作文，她溜達到我這，停住了：

    “伊銘，是不是上次英語考了9，知足了？”

    “不是。”

    “不是？不是你怎上課搗蛋？你在讓我看見你上課動作，我就給你多留作業讓你沒功夫鬧。”

    “我錯了，老師。”

    “你考了咱班第三，加把勁能考上衡中，別在這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蕩了啊。”

    “哦。”

    這衡中，真的有那好嗎？

    清晨，月光還沒散去。整個學校寂靜、安詳，像禪意的寺院。伴隨著各棟樓整齊劃一的鈴聲，所有宿舍燈統一由樓管合閘，強烈的燈光瞬間突破我的眼皮進入眼球，刺痛比鈴聲更容易讓我清醒。五點半，黑夜依然淹沒著城市。

    周敬安一睜眼第一件事就是打開窗戶，寒風進入被筒，又清醒了一分。我穿上外套——這樣早上節約時間——更有神人，晚上穿羽絨服睡覺，據不僅極限節約時間，而且暖和。這件事得到衡中官方讚賞，收入《優秀學子事跡錄》，每年發給高一新生，以供學習。但我等畢竟是凡人，不敢效仿。

    接著胡亂將被子一疊扔在床尾，再將床尾的豆腐塊心翼翼搬到床頭，捋一捋豆腐塊的棱和角，顯得立體點。再將枕頭放在被子邊上，枕巾要平整，邊全要掖到枕頭底下，舒展一下床頭部分的床單，然後踩在梯子上，將床尾的床單舒展好，算是整理好了床鋪。

    衡中要求被子疊成豆腐塊，這事流傳甚廣，以至於高一新生報道時，都自覺帶兩床被子，一個做樣板被，一個晚上蓋著白放進櫃子。

    已經5：5了，麻利去上廁所，順便捎著牙刷洗麵奶準備去洗漱。這洗漱人擠，於是人們相出各種各樣的辦法，和鈺睿喜歡一起床不收拾床鋪直接去洗漱，周敬安便將洗漱用品帶入教室，課間用，趙偉龍追求極限，在5：穿好衣服趕上第二波洗漱，王澍更絕，常年不洗臉，隻刷牙，刷牙方便，接杯水在哪都能解決。

    起這個，整個衡中見過不洗臉的，不洗澡的，不洗腳的，沒見過沒刷牙的，也許從養成了習慣，也許都知道牙壞了難受一輩子。

    總之各路神人都有辦法，也給了我這普通人生存空間。上完廁所，5：6正趕上第三波洗漱。洗臉刷牙整好，5：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