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見過淩晨四點的衡水嗎？反正我是沒見過。衡中是五點半起床，初中是六點多起床，人生第一次四點沒有睡覺，是高考完的那個通宵，那時候我在電腦前看電影，也沒注意窗外的景色。

    語文英語經常有背誦作業，這種作業放在別的課上做是很難得，不能專注於背誦會導致效率很低。而我又不喜歡晚上背，習慣了晚上沒有作業——研究難題對我來不算作業，因為它會帶來成就感滿足感，算作興趣愛好。後來發現早上早去會正好，於是每6：0起床，胡亂扒拉口飯，出發去學校。

    不喜歡騎車，因為時候被車撞過，就是走路不看路就被一輛白色轎車撞上了。沒受傷，無論當時還是後來都沒事。但我有了心理陰影，琢磨著走路一不心尚且如此，騎車要手腳眼耳並用，更容易出事。於是就養成了能走路就走路的習慣。

    走得飛快，不然起這早結果把時間浪費在路上簡直是對睡眠的不尊重。

    六點四十到了教室，麵已經有零星幾個人，都是來提前抄作業趕作業的。其實我也是來抄的，數學老師總是會讓我們把練習冊的答案撕了，但總有厲害的人能通過各種各樣的辦法搞到答案，我的選擇題填空題全靠他們。隻不過他們借我作業的時候，我隻能沒有，因為我的作業在陳菡手。

    這故事要從我調桌的第二起。她早上到的比我晚兩三分鍾，放好書包，牛頭對我：“張伊銘兒，我看看你數學作業。”

    後來帶兒化音的名字就成了她對我的專屬稱呼。

    她是奔著難題去的。大多數時候題不很難，她看完也就會了。偶爾有那幾次看完還不會，她就扭頭讓我給她講，異性荷爾蒙互相吸引，使我們頭靠的越來越近，快要挨上的一瞬間，四周傳來噓聲：

    “幹嘛呢銘哥，調戲良家婦女呢！”

    於是陳菡羞澀地回頭了。過了一會又回過來：

    “不管他們，接著講。”

    沒問題，繃著頭一步步給她講。這種題講完了，她眼睛滴溜一轉，若有所悟的樣子，誇我一句：“你真聰明。”

    心甜上好幾有木有！

    當然那種我晚上做好幾個時的題，講一遍不夠，要講好久。趕上心情一般的時候，她就會不耐煩，嘟囔一句：“什破題啊，不做了不做了。”心情好的時候，就會聽到會為止，會了之後也是懵懵騰騰的，顧不上誇我聰明，隻是下意識地叨叨一句：“咋想的啊？”

    這種題，都是試的。

    第一次見到沒遇見過的題，可不就是試唄，有些題一看上去就用輔助線，好了，試試平行垂直連接點，十分鍾有思路了，這叫簡單題。有些題思路九曲十八彎，用上五六個知識點，聽著不多，關鍵不知道哪五六個知識點啊！試著試著就是幾個時。也有好處，做一道題複習了學過的一半知識點。

    隻是可憐的我，給她講完題就沒時間背課文了！猶記得被老師罰抄五遍的日子。

    後來就喜歡提前在作業塞好東西，一般的時候是巧克力。她看見後，扭頭報之一笑，又回過頭去。別裝了嗎，都看見你打顫的身體了！她也會給我東西，有時候是一支筆，有時候是一個玩偶，放不進書的時候，就直接給我。

    接過玩偶的那一刻發現肚子上畫著一顆愛心，於是一個教室同時有兩個人的心跳超過了180。

    把玩偶放在桌鬥，不時看它一下，看著看著，也就到了最後一節課，數學課。

    這節課過的很輕鬆，隻講了半節課，按照老師的法是講課進度太快，超了別的三個班太多所以這節課做作業，同時為了避免同學們晚上沒事幹，留了一道思考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