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姝已經不顧自己太妃的身份，像個巫婆一般，臉上猙獰恐怖地狂笑不止。

    她走到周玨跟前，陰戾的雙眼直勾勾射向周玨，喉嚨發出尖利的嘶吼：

    “為什？你問我為什？哈哈哈！你難道不知道，你父皇娶你母親是因為喜歡，娶我，不過是因為手段嗎！當年你父皇害得我親姐姐難產而死，怕無法向手握兵權的我父親交代，所以主動提出要納妃，籠絡安慰我父親。可那是疼我愛我的親姐姐啊！年紀輕輕就這沒了！”

    方姝再往前逼近一步：“你難道不知你父皇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讓兒坐上那至高無上的皇位，隻希望他永遠做個吃吃喝喝的閑散王爺嗎？同樣是你父親的兒子，憑什兒就不可以江山在握？”

    “不！我父皇從沒有害過寧王妃！”周玨搖頭，額上青筋暴起，眼憤怒不掩，“你們一個個借著給寧王妃報仇的名義卻犯下逆天大錯，實在可惡！可恨！”

    “父皇娶你以後，從未薄待於你，母妃從未刁難於你，你卻因為仇恨蒙蔽雙眼！你哪有資格說出那些大逆不道的話！”

    方姝退一步，嘲諷地冷笑一聲：“從未薄待，，是啊，就跟養了隻貓養了條狗一樣，想起來就過來看看！你母妃更是可笑，表麵上寵愛小，慣著他順著他，隻怕心底不知道有多高興要把小養成一個隻知玩樂的廢物。而你們才是一家三口相親相愛，高高在上，天下社稷，全憑你們說了算。”

    方姝一邊手舞足蹈的瘋叫著，一邊仇視著佛堂每一個人：

    “所以，我恨周濟，恨這皇室每一個帶著麵具不懷好意的你們！為了殺他，我不惜將我兒子拉下水，我知道，我死後肯定下十八層地獄，，可是那又如何？一個不愛我的男人，一個連他親生兒子都不願扶持一把的男人，一個滿嘴天下蒼生的虛偽的男人，隻有他死了，我才有機會去爭取，去為我兒子爭取！”

    說到這，方姝忽然停下來，瘋狂的叫罵後響起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可是沒想到，我還是輸了！居然還是輸了！就差那一點點！這是天意，可是我不甘心，不甘心啊！！我的兒！兒啊！母親不能再為你爭取更多了！不能了！”

    方姝臉上出現一抹詭異的笑。眼疾手快抓著自己的衣襟領狠狠咬了下去。

    周汐大喊不好！衝到方姝麵前，拉開她手中衣襟，領口滲出深紫色。是毒藥。

    周玨大力拉過搖搖欲墜的方姝，沒想到她在領口藏了藥，著急大喊：“你別死，不能寫就這死了！你告訴我，是誰給的你奈葵，是誰告訴你寧王妃死於我父皇的手？你身後都還有誰！快！請禦醫啊！”

    是非大師疾步上前，在衣襟口藏藥的地方用指尖輕輕摸過，然後再放到鼻下問了問，搖搖頭露出一臉遺憾。

    “阿彌陀佛，已經沒用了，這藥叫了斷。沾口即死。”

    方姝剩最後一口氣，嘴角勾起一個嘲諷而又得意的笑，已經說不出話，卻動著嘴唇，在說：“不告訴……”

    “你”字還沒來得及做出口型，便再沒了氣息。圓瞪的眼睛始終沒有閉上，眼隻有仇恨。

    “阿彌陀佛！”是非搖搖頭，“良太妃日日念經，念的不是極樂世界，而是永不輪回！終是被仇恨吞噬……阿彌陀佛！”

    周玨泄了氣，直直看著方姝臉上凝結的表情，心中如泰山壓頂，沉重地說不出一句話來。

    周汐回頭看一眼佛龕，觀世音菩薩依舊那法相莊嚴，慈眼眾生。無聲無息的將這一切收於眼底。忽然覺得有些莫名心酸，想起小那孩子，長長歎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