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要乖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開花不結果 本章:60.要乖

    此為防盜章, 4時後替換,到時若看不見, 請清緩存再看。    至於要嫁給誰, 既然她心並無喜惡, 那就選一個最優秀的, 這也是人之常情。    她承認,在將顧行雲看做自己未來的駙馬後,對他是比旁人有了幾分不同,但還遠不到非他不可的地步。既然他有了別人, 那再換個人選就是。    這些都是她心真實的想法,可惜身邊的人卻不怎相信, 似乎認為她受了傷害,一個個看著她的眼神充滿安撫憐惜,行事話慎之又慎。    褚清輝被這樣如易碎的花瓶般對待著,實在無奈。    今日是含章殿年後第一次開放,她去得比平常遲了些, 到武場時,他們已經中途休息了。    褚恂一見她,立刻飛奔過來,離得還有幾步遠時,似是想起什, 突然放慢腳步, 看了看她的臉色, 心翼翼靠過來, “阿姐,你來了。”    褚清輝摸摸弟發紅的臉蛋,“今學了什,累不累?”    話間,她往武場內看了一眼,諸位學生三三兩兩聚在一塊,或站或坐,見她來了,一個個遮掩著看過來,目光中多了幾分心,連太子都不例外,唯有閆默,仍然獨自坐著,擦拭他的寶貝匕首。    不知為何,看他如此,反倒讓褚清輝隱隱鬆口氣——這多反常的人頭,總算有一個如往常一般的。    “今師傅教我們打拳了,阿姐,我會好好學,幫阿姐打壞蛋!”    稚嫩的話拉回褚清輝的思緒,她屈膝半蹲,伸出指勾了勾褚恂的指頭,笑道:“好,阿姐等你幫我打壞蛋。”    褚恂用力點了點頭,又看了看她,聲商量道:“所以阿姐不要傷心了好不好?”    褚清輝微微一愣,見弟滿臉關切,又無奈又暖心,也沒再解釋,“好,不傷心了。”    “太好了!”褚恂歡呼一聲,立刻又關心起下一個問題,“阿姐今帶了什好吃的來?”    太子走過來,曲起食指在他額頭上彈了一下,“整日隻曉得吃,當心日後胖得腿都抬不起。”    褚恂摸著額頭,委委屈屈地看了太子一眼,對於大哥的話,他曆來不敢反駁,於是又可憐巴巴地看向阿姐。    褚清輝立刻就替弟出頭,“哥哥這,今日的核桃酥是不吃了?”    太子噎了一下,“咳……暖暖都送來了,總不好辜負你的心意。”    他一邊,一邊觀察褚清輝的神情,見她臉上沒有異色,才暗暗安心。此時就算被妹妹噎得不出話,他也是高興的。    褚清輝對於哥哥在甜食上的別扭一清二楚,也不揭穿,叫身後的宮人將食盒提出來,自己接過一個的,給武教師傅送去。    過了一個年,閆默看來和去年無異,仍是一身黑衣,冷峻寡言。    “先生,用些糕點。”    閆默抬頭看她,略略點頭,又垂首看了看桌上的兩碟精致糕點,一樣粉色花瓣狀,一樣白絨絨如雲團,他伸出兩個指頭捏起一個雲團,整個丟進口中,麵無表情地嚼了嚼,囫圇吞下。    這是他第一次當麵吃下糕點,褚清輝好奇他的評價,也沒離開,滿眼期待道:“這是雲團糕,先生覺得怎樣?”    太軟,捏起來的時候,指頭差點陷進去;太甜,他從未吃過這樣甜膩的食物。    他雖然不偏食,但很少吃甜食,以往送來的那些,最後幾乎都原封不動地撤下。方才看見這又白又綿的糕團,卻不知為何,突然起意吃了一個,口感果真如他所想,又甜又軟,就像……    閆默無意識摩挲著方才捏糕點的指頭,回過神來後,慢慢握緊。    “先生?”褚清輝歪歪頭。    “……不錯。”    褚清輝忽然高興起來,一把坐下,將雲團糕往他麵前推了推,“那先生再吃一個!”    閆默微不可查地僵了一下,才緩緩伸出手,捏起一個軟綿綿的粉團子送入嘴,快速嚼了兩口後咽下。    實在太甜了。    褚清輝看他表現,卻誤以為他和自己一樣喜歡,歡喜道:“先生也覺得很好吃對不對?我最喜歡雲團糕了,那先生熱氣騰騰的樣子,就像雲——”    她忽然意識到失言,趕緊捂住嘴巴,把接下來不太敬重的話吞下,圓溜溜的眼睛討好地彎起來。    但她的話,閆默那就聽清楚了,她他像雲團糕,實在是個匪夷所思的比喻。這又甜又軟的粉團團,難道不是更像她自己?    閆默選擇當做沒聽見,見她眨巴著眼睛,頓了一下,道:“玫瑰糖?”    “嗯?”褚清輝一時沒弄明白,想了想,才知他是在問,既然雲團糕是她最喜歡的,玫瑰糖又排在哪兒。    她笑眯眯道:“玫瑰糖是最最喜歡的,最最喜歡的隻有一個,最喜歡的可以有好多。”    這種言論,閆默聞所未聞。    他不話,褚清輝也不覺得冷場,原本先生和她話,都是隻有兩個字兩個字的,今了好幾個字,又得知先生和她一樣喜歡吃雲團糕,她已經很意外很驚喜了。    “對了,先生怎知道我喜歡吃玫瑰糖?”她記得上次送糖給先生的時候,並沒有自己喜歡。    閆默下意識看向她的腰間,那果然掛著一個粉色的荷包,散發著淡淡的玫瑰清香和蜜糖甜味,這樣的荷包,他有兩個。    十餘年前,她送他第一個荷包時,曾過最喜歡玫瑰糖的童言稚語,不知何時,那些話竟變得這樣清晰,仿佛就在耳邊。    “猜的。”他。    禦花園,紅梅盛放之際,皇後邀眾命婦以及各家姐入宮賞梅。    這一,空飄著雪,褚清輝一身猩紅銀狐滾邊披風,頭上戴著南邊進貢的紅珊瑚首飾,亭亭玉立在雪地上,膚若雪,發如墨,唇似丹,倒比淩霜傲雪的紅梅更嬌豔幾分。    眾人見了她,無不胸口一窒,仿佛是被這寒風吹得喘不上氣來。    想當年,皇後就是都城內出了名的美人。不想如今,昌華公主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這等絕世的容貌,無人可出其右的出身,既令人向往,又仿佛有一種看不見的迫力,讓人不敢也不想靠近她。似乎一站在她身邊,就會被她的光芒完完全全掩蓋下去,徒留自慚形穢。    褚清輝得了皇後的懿旨,負責招待諸位姐,領著她們賞梅。    她在前頭走著,眾人與她隔了數步遠,隻有表妹林芷蘭敢陪在她身邊。    褚清輝沒覺得什,這些年她早已習慣,身旁親近些的同齡人,隻有林芷蘭和伺候她的紫蘇。    帶著姐們在紅梅園中逛了一圈,褚清輝去向皇後複命,之後單獨帶著林芷蘭回到永樂宮。    一入殿內,被地龍燒得暖暖融融的氣息襲來,褚清輝舒適地歎息。    紫蘇伺候她將被雪沾濕的鞋履脫下,換上幹燥暖和的新鞋,又把披風解開,穿上柔軟的常服,頭上的紅珊瑚首飾也摘下。    不過片刻,褚清輝就已經裹著毛茸茸的毯子,縮在軟榻之上,喝一口熱騰騰的蜜果茶,滿足地眯起眼睛。    林芷蘭也被伺候著換了雙鞋,安坐在鋪了毯子的繡墩上,手被紫蘇塞了一杯熱茶。    她見紫蘇熟練利落的指揮宮人,不由笑歎:“紫蘇姐姐越來越能幹了。”    褚清輝自得的晃了晃腦袋,“那當然,蘇蘇可厲害了。”    林芷蘭捧著蜜果茶喝了一口,感覺甜滋滋暖洋洋的湯水,將自己整個人由內到外都熨帖得暖和極了。她不由又呷了一口,緩緩吐出一團熱氣,再次感歎:“表姐這真好,好得我都不想走了。”    褚清輝緊了緊身上裹著的毯子,將一個漏風的口堵上,“那就別走了,正好留下來陪我。你不知道,最近恂去含章殿,母後要我跟著她,看她處理宮務,我都快悶壞了。”    林芷蘭身有同感,“最近娘親也叫我學著管家。”    褚清輝眨眨眼睛,“你的親事還沒定下嗎?妹夫到底是哪一家人?”    林芷蘭垂下頭,羞澀道:“快了,娘年前就要定下來。”    褚清輝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我的好妹妹就要成為別人家的人了。”    林芷蘭臉上更紅,聲反駁,“表姐不也快了嗎?”    褚清輝笑眯眯道:“比你要慢一些。”    林芷蘭低頭喝了口熱茶,掩飾內心的羞窘。過了一會兒,她想起什,抬起頭來,遲疑道:“那阿弟跟我了一件事,似乎跟顧公子有關。”    “什事?”褚清輝吃了塊酸梅棗糕,覺得味道不錯,給林芷蘭也遞了一塊。    林芷蘭接過,捏在帕子中,“阿弟是無意間從書院同窗那聽來的。”    她把京城內的流言一一來。    褚清輝聽著聽著,停下口中的進食,蹙眉不高興道:“這些書生可真討厭,整日不管讀書,不論朝政時事,不關心百姓生計,卻如長舌婦一般,在背後三道四,枉他們還以讀書人自居,我都替他們臉紅!”    她心想,這些日子顧行雲的反常,莫非就是因為這些流言?他是否十分在意別人的看法?無論如何,她都需要好好的問問他才行。    當晚上,褚清輝就到皇帝麵前告了一通狀,“父皇,那些書生亂話,就沒人管管他們嗎?”    皇帝摸摸她的腦袋,“防民之口,甚於防川。管管地,怎管得了別人話?有些事,做不如不做。父皇相信,若顧行雲心性夠好,別人的言語中傷,與他而言,不過是些無關痛癢的事罷了。”    褚清輝認真想了想,父皇的似乎有些道理。    皇帝又了些話,三言兩語將褚清輝打發走。    她走後,皇後給皇帝端了杯茶,“陛下早就知道這些流言了,是不是?”    皇帝放下朱筆,拉過皇後的手,點頭承認,“不錯。”    “可陛下什都沒做。”    皇帝又點點頭,那些流言剛放出來之時,他就知道了。並且,誰是背後主謀,又是為了什目的,他都一清二楚,但他沒有任何舉動。    到底,皇帝並不排斥有人使用計謀。隻要沒傷害到他在乎的人,沒有損傷他的利益,他樂得坐山觀虎鬥。    古往今來,凡是在爭鬥中最終留下的,往往是最出色的,他為自己的公主選歸宿,自然要選最優秀的那一個。    雖然他的皇後和公主都覺得顧家那子不錯,但顧行雲若連這一點波折都經受不起,這樁親事,皇帝無論如何都不會頷首同意。    皇後猜出皇帝的心思,輕輕歎了口氣,“到底還都是孩子,陛下該幫一把時就幫一把。”    皇帝不高興道:“曼曼口中的孩子,卻要搶走我的公主。我允許他來搶,已經是最大的恩典,搶不搶得到是他的本事,難道還要叫我把暖暖送到他手中?那子不如躺下做個夢,看夢中有沒有這樣的好事。”    皇後被他賭氣的口吻逗笑,搖搖頭道:“陛下已經年過不惑,難道還要跟十幾歲的孩子置氣不成?”    皇帝讓皇後坐在自己腿上,雙手不老實的捏著她的腰,嘴卻有幾分委屈,“曼曼是不是嫌我老了?”    皇後按住他的手,轉頭來瞪了一眼,“這話從來都是陛下的,我可一次都不曾過。”    皇帝勾唇一笑,雙手越發放肆。    皇後隨他去,心卻無奈的想,年紀越大,這一張老臉皮,越發刀槍不入了。    這話也隻能想想,若出來,到時候皇帝又要裝委屈,又有借口胡鬧。    此時,顧府內一處院,顧行雲正看著燭光出神。    他這些日子清瘦許多。那在墨香樓中聽了那些話,心中鬱氣難消,去酒樓買醉,卻不慎感染風寒。這段日子一直反反複複,大夫請了不少,祖父甚至入宮請了太醫,風寒雖已經好了,但總斷斷續續還在咳嗽,臉色也不太好。    每次咳嗽,他就會想起這次生病的原因,想起那些人口出狂言,心堵了一團鬱氣,便咳得更厲害。    燭光在他臉上跳躍,他咳了兩聲,放在桌上的雙手捏成拳頭,    誰都他命好,投了個好胎,是顧相的孫子,是顧府的少爺,這輩子就算躺著什都不做,也有享之不盡的榮華。    初時聽這些話,顧行雲尚覺得與有榮焉。可隨著他年歲漸長。所有人都這樣,他們不是看不見他的才華,他的資,但他們就是認為,身為顧相的孫子,擁有這些是理所當然的事。他們從不對他的努力什,隻會在他做出一些成就的時候,一句不愧是顧家的公子,似乎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這個身份才做到的。    不知道從什時候起,顧行雲厭煩了這樣的誇讚。    他希望別人在羨慕仰望著他的時候,隻因為是顧行雲這個人,而不是顧家公子的身份。    如今,似乎終於有機會擺脫這一局麵,但可笑的是,這隻是因為,他身上的標簽從顧家公主,換成了昌華公主的駙馬。    想起那些人提起這事時輕謾侮辱的語氣,顧行雲便覺得自己胸口似乎有一團火在燒,燒得他整個人快要發狂。    他再也維持不住溫和斯文的表情,猛地將桌上的筆墨紙硯全部掃到地下,雙手撐著桌麵吃力地喘息,很快又劇烈咳嗽起來。    顧行雲的大丫鬟含珠聽到動靜,忙從外頭進來,熟練的倒水,替他拍打肩背,一雙眼卻忍不住發紅。    這些日子,公子的痛苦她都看在眼中,卻不知他為何這樣痛苦,是因為公主?難道公主不喜歡他?    含珠覺得不可想象,在她看來。公子就是上的神,有誰舍得讓神傷心難過,舍得讓他這樣痛苦呢?    可惜對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她隻是一名卑微的丫鬟,不能替公子問一問。    第二,雪下得更大了。    褚清輝來到含章殿,單獨將顧行雲叫出來,要與他問個清楚。    昨晚父皇的話,她回去之後想了想,覺得其中有一句很有道理:管管地,管不住別人要話。    就連神武大將軍那樣英勇的人物,都被傳成那樣子,更何況是別的人呢。如果顧行雲因為那些流言,就不想做她的駙馬,那她沒有辦法,也不能勉強,這事隻能作罷。    她直來意,“宮外的傳聞我聽了,這些日子,你是不是為此事煩惱?”    顧行雲沉默不語。    褚清輝便知正是如此,既然顧行雲在意別人的看法,兩人的親事就得商榷了。    她又:“若為這種事傷了身體,實在不值得。你我二人的親事還未定下,若你不願,父皇母後那兒我去明。”    顧行雲心內動蕩,若沒有這樁親事,他不做駙馬,自然再沒有人能夠出言輕視他。他便不信,憑借自己的本事,日後不能叫人真心實意的誇讚一句。    但是,他忍不住看了褚清輝一眼。這是公主,是公主,他真的要失之交臂?    若他做不成駙馬,祖父會如何看他,家人會如何看他,外人又會如何看他?還有陛下,拒絕了公主,陛下會不會動怒?將來他的仕途,還能夠一帆風順?    心頭湧過萬千思緒,最終他還是閉了閉眼,俯身行禮,“在下……並無不願。”    褚清輝點點頭,心倒沒什特別感覺,“那你好好休養,早日康複。”    她離開含章殿,見殿外不遠處幾株紅梅開得正好,便走過去細看,想要折一株開得最好的,插在皇後宮內。    這幾株紅梅遠離禦花園,似乎無人修剪,長得比一般梅花高大,頂上有一枝開得特別豔麗茂盛,隻是離地有點遠,褚清輝在下頭蹦了好幾下,連指尖都沒碰到。她身後又都是宮女,沒有一個會爬樹,隻得站在樹下,仰望枝頭的梅花,望梅止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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