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一點一點被推開,錦紅鯉站在林隱的背後,心也一點一點懸起。
出乎意料之外的是,林隱突然收劍,徑自走進了靈堂。
“林隱!”錦紅鯉在後低聲喚道。
林隱沒有應聲,錦紅鯉看見了盤膝坐在靈堂中央的唐雪落。在她的頭頂上方,逆天命盤徐徐旋動散發出淡淡的炫光,絲絲縷縷的玄妙氣機在虛空悄然蕩漾,卻感受不到半分危險。
警報解除,虛驚一場。
林隱的手鬆開了劍柄,環顧靈堂直至確認沒有任何問題,才來到了唐雪落身旁,朝商婆婆的靈位跪拜。
錦紅鯉心中震驚,神色困惑地也跟著進了靈堂。
林隱將一堆紙錢燃起,丟入火盆。
火苗呼呼攢動。123。映射在人臉上忽明忽暗。
“這到底是怎回事?”錦紅鯉目光掃過兩邊的列宗靈牌,依舊不敢確信唐雪落居然會平安無事。
“我不知道,”林隱回答說:“但我相信神明自在。”
錦紅鯉若有所悟,歎道:“舉頭三尺有神明,這是天意。”
這時候唐雪落的睫毛顫了顫,兩人立即閉口不言,四道目光凝住在她的俏臉上。
片刻過去,唐雪落緩緩地睜開眼,一雙明眸中流淌著玉樣的光芒。 。似有一輪明月播撒清輝照耀大千。
“玉輪!”錦紅鯉驚喜交集,眉開眼笑道:“瞧,我說對了,這一定是天意!”
“林大哥,錦詛祝?”唐雪落的心神漸漸回複,訝異地望著身前的兩個人。
錦紅鯉快人快語,將事情經過說了,又好奇地問道:“大司命,你怎一轉眼因禍得福了?”
唐雪落搖搖頭道:“我也說不明白,不知為何祖靈意誌盡皆被逆天命盤吸收煉化,與我的識天融為一體,真是妙不可言卻又無從說起。”
林隱並不關心這些,隻要唐雪落平安無事便好,說道:“既然澄澈已去了聖京城,我們也無需在此久留。”
錦紅鯉道:“等等。。如今唐衍不在,正是控製靈山的大好時機。”
唐雪落想到自己一直視為至親的唐衍,竟是這樣一個不擇手段冷酷無情的偽君子,不禁心下黯然,悠悠道:“說他與殤馗合謀,沒有真憑實據旁人未必願信。何況他執掌巫教多年根深葉茂,我們不可莽撞行事。”
她站起身道:“但我對他也並非全無辦法,依照巫教教規,大司命有權發起千燈會廢黜大巫祝。在此期間,大巫祝所有職權都會被暫時剝奪,交由四大護教法王代掌,直至千燈會有了結果。隻是……就算錦詛祝願意幫我,夜甸祝也已敗亡,可還有淩空醫祝和皎月幽穀。”
錦紅鯉冷笑道:“這倒簡單,皎月幽穀就在山上,將他宰了便是一比一了。”
唐雪落道:“容我想想,我們且先離開這。”
三人往靈堂外走去,這回都無意於再隱匿行蹤,徑直推門而出。
各處明暗的巫教守衛猛然間見到唐雪落帶著錦紅鯉和林隱從靈堂走出來,無不大驚失色。
這些人俱都是唐衍栽培多年的心腹黨羽,否則也不會被安排在靈堂外看守。
看到唐雪落走出來,一名巫師二話不說便叫道:“大司命要逃,快去稟報皎月喪祝,啊——”
錦紅鯉的銀色小剪寒光一閃抹過那巫師的脖頸,輕輕一笑道:“叫你做走狗!”
另一名巫師怒道:“錦詛祝,你怎可胡亂殺人?”
錦紅鯉美豔的唇角逸出一抹冰寒徹骨的笑意道:“菊上清,你這是和我講道理?”
那名叫菊上清的巫師曉得錦紅鯉一笑就要殺人,忙不迭往後退開道:“教有教規。123。國有國法。就算你是詛祝,也不能肆意妄為!”
“不錯,這句話真的很有道理。”錦紅鯉出奇的沒有生氣,笑盈盈道:“方才大司命被唐衍誘入靈堂九死一生,你為何站在外邊不說句公道話?”
菊上清愣了下強詞奪理道:“大司命乃是殤馗那魔頭所生的妖孽,大巫祝替天行道何錯之有?”
“呃……”他的話尚未說完,猛然脖頸一緊像是被雙看不見的手牢牢扼住,身軀也詭異地往上升騰,無論如何運功對抗都無濟於事,轉瞬間舌頭伸出兩眼翻白。 。委實苦不堪言驚恐之極。
他這才想起,錦紅鯉身為詛祝,最拿手的絕學便是咒!
“放下他!”周圍的巫師見狀紛紛撲上前來。
“噗!”林隱手起劍落,已刺中一名撲向錦紅鯉的巫教弟子。
唐雪落也明白,這些人是心甘情願與唐衍狼狽為奸,絕不可能用言語解決,當下揮手拂出一道光縷,頓時化作冰鏈穿透虛空,一口氣縛住三人。
唐、錦、林三人聯手,三五個照麵下來,靈堂外十數名死黨便倒下大半,剩餘的五六個膽氣盡消拔腿想跑。
錦紅鯉和林隱可不是那種心慈手軟的主,三下五除二追殺過去。。猶如切菜砍瓜一一砍翻在地。
唐雪落並未阻止錦紅鯉和林隱大開殺戒,盡管死者中有許多是她認識或見過的人,甚而有幾個地位頗高的巫師,還曾經和自己一起同席用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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