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香淡淡,是誰一路跟隨,形容緊張?
“主子,那氣味越來越淡了!”
“給我找,腳程快一點,要趕在那之前找到她的方向!”
有人神色焦灼稟報,那廂,司馬玄卻更為焦灼?
那淡淡的香,是她留下的線索,卻也經不住時間的衝刷——
時間一長,那香便越發清淡幾不可聞,此時他神情凝重,卻暗惱東方雁這是在玩什把戲!
而就在那淡香越發清淺,隨風消散之際……
所有人都停下了腳步,四下再沒有任何線索,眼看希望就要——
就、此、斷、裂。
就在眾人焦急之時,終於在一處難以發覺的角落,是他,首先發現了一刻樹上一個淺細的,淡淡的彎鉤?那角度低矮,貼近地麵,恍惚是誰靠坐在樹幹邊,輕輕伸手在背後勾畫所致。
他猛然震驚了神色,此時連忙揮手像西,低喝——
“快,這邊!”
……
一片天光模糊,東方雁的思緒也沉沉浮浮,找不到歸處——
無語言說。
他們……
要殺她?
不像,卻時刻有殺氣籠罩。
那隻是戲耍她?
似乎也不對,隻是戲耍,卻又一直將絕未絕,未曾動手,無所動作。
此時她被誰拎著,感覺自己像個破布娃娃任人擺布,四周的景色在變換,她的視線還是略微的模糊,身下,似乎是堅實的後背?
何時……
被轉移到了誰的背上?
她自己不知。
混沌的神思,隻夠她在每處落腳之地留下簡單的記號,別人看不懂,卻足夠他看懂。
而此時,意識在混沌中沉沉浮浮,她恍惚以為自己被誰救了,因她從沒見過有誰……
還把人質背在背上???
待遇是不是太好了點……
但是沒有。
身體酸軟無力,昭告她還沒有獲得自由,此時感覺得到麵具已經被誰摘落?她唇角揚了揚,隻暗歎——
幸好,做了準備。
此時她指尖微微一攆,被誰一把握住?
她一愣!
有人含笑開口?
“別想玩花招了,你指縫的藥,我已經全部清理掉了。”
是誰的聲音,似乎有些熟悉,輾轉騰挪間氣息悠遠綿長,似乎遊刃有餘——
此時,帶著戲謔的笑?緩緩啟齒。
可以想到那得意洋洋的嘲諷,分外欠扁的弧度。
她勾了勾唇角,絲毫不見驚慌,隻暗想——
大意之下竟然著了道?
她承認自己疏忽,然而眼下看來,她還活著?
似乎便是個好兆頭。
此時無力掙紮,她也不再試圖掙紮,反而更加放鬆——
她扭了扭身子換個舒服的姿勢靠在誰背上,察覺到處境不由自己控製,所以……
她想了想,決定先睡一覺。
那人似乎有些疑惑她這樣做的動機,此時微微疑惑,淡淡不可置信道……
“你莫不是還想睡一覺?”
她張了張嘴正要回答,聲音嘶啞,第一個字竟然沒發出聲音?
不知道這是什時辰什日子,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以至於喉間的焦灼快要將她烤幹——
她低低咳了咳,不再開口,卻有人將水壺塞到她手中。
她毫不在意,拿起就喝,在誰背上她也並不好奇,水有沒有毒她更不在意,如果反正都要死——
還怕個毛啊怕!
仰首,眼光一轉,隻看見了成片的樹林?恍惚看來竟然有些熟悉,她無暇多想。
“你……”
那人似乎對她一反常態的舉動表示不解,一般被人擄走不是該驚慌尖叫茫然無措嗎?她這個樣子,讓他有一種不是身為綁匪的錯覺。
而此時,是誰低低開口,那聲音也是溫軟嬌俏?啟齒——
輕詢。
“落雁,有人外傳你是二皇子的未婚妻?”
她笑了笑,看向那人,粗劣的易容她簡直看不下去,此時卻不甚在意,笑了笑開口——
“哦?有人這說?”才喝了水她的聲音似乎也有些慵懶有些疲倦,卻看她滿不在乎道,“那我自然是願意接受的。”
那人似乎一愣,蹙眉,嘀咕——
“沉魚是你什人?!”
她眼光閃了閃,狀似不經意瞥了她一眼,卻絕不去看那粗劣的易容,視線往下,是閃爍的景色?
這姑娘似乎也被誰背著,與她並肩,看得不大真切,她笑了笑——
“合夥的老板,能是什人?”
她似乎全然不在意此時的處境,幹脆又懶懶閉眼俯身,那手似乎在誰脖頸間緊了緊,讓自己更穩當不容易落下去?
那人似乎僵了僵,腳下步子卻沒停,她低低一笑,全是嘲諷——
“沒見過你們這樣的綁匪,收了銀子不放人,難道是想再做一票?”
沒得到回答她也並不在意,反而幫忙開口分析。
“我這樣的人呢,容貌一般,但是選擇性廣,若是求財倒是方便,一呢,你們可以把我賣到舞樓,應該也值個好價錢,二呢,便是青樓,想來做個花魁也不是問題,三嘛,賣給高官權貴,我落雁之名應該還是抵得上些銀子,不過最簡單的就是再把我賣回弄華閣,我算了算,應該不止值一千兩黃金。”
身下那人似乎嗆了嗆,她毫不在意擺了擺手道——
“哦,如果是求色你們隨意。”
……
一群人目光古怪看著這人,似乎都沒想到那精致的銀質麵具下一張臉布滿了傷痕,更有一刀平平自額角劃到耳廓,這樣的情況下還能這樣侃侃而談,平添了三分江湖兒女的瀟灑?
而那麵容……
實在讓人不敢恭維。
此時問話的那少女隔著粗劣的易容似乎也能看出麵容有些抽搐,她渾不在意懶懶一笑,那笑在那樣猙獰的臉上恍惚也能有幾分風姿。
自然——
若是你敢細細研究研究那張臉的話。
她的易容逼真,逼真到能流血流淚流汗,而那疤痕更是逼真?
隻因——
那疤痕,本來也是真實。
因為這麵具,是張人皮麵具,那疤痕,也是那人皮麵具上自帶的疤痕,似乎是此人生前所留。
黑市上這樣的東西多了去了,她當年和孟旋四處遊走,也收集了不少古怪玩意兒?
這——
便是其中一樣。
這麵具自然也經過這些人仔細研究過,耳後脖頸都試了試,觸感十分真實不像作假,甚至仔細的研究過那手,一路到肩頸,也看不出銜接的痕跡?
也不知道這女子生前得罪了誰,生生被連著剝下了一整張皮,廉價叫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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