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呀唯你來的正好，諾帶男友回家了。”華招待著我們在餐桌旁落座，並且讓唯坐到了我和諾的對麵。

    此時的座位格局上是我麵對著華，而諾麵對著唯。雖然不知道理由為何，但是自從唯到來之後諾明顯臉色僵硬了不少，就連行動上也老實了很多。對於女兒的異狀華自然是注意到了，她疑惑的交替看向唯和諾。

    “怎了？”

    “不，阿姨沒什。諾的事情我都知道，畢竟我和她住在一間出租公寓內。”麵對著華的詢問，唯一臉穩重微笑的說道。

    “可是”

    “老媽你別管了。”麵對著母親的不解，諾立刻張口說道。

    “那，影先生你也和唯之前就認識嗎？”

    “當然，畢竟是同一個高中的。”麵對著疑惑不解想要找到新的突破口的華，我微笑著答道。

    “阿姨，現在我在影先生手下工作。”而唯也氣死人的再度提供了額外的情報給華。

    “誒，可是，你不是議長家的獨生女嗎？”對唯的家庭情況有所耳聞的華更加不解了。

    “雖然在父親的手下工作也不錯，但我更喜歡影先生從事的工作。而且母親最近又生下了一個弟弟，也就沒必要一定要我繼承家族了。”

    “啊拉，是這樣啊。”擅自的理解為從家族事業中得到解放，可以從事自己喜歡的工作的華發出了欣喜的感歎聲。

    “順便一提，阿姨，我和諾是情敵。所以諾才會這不開心。”

    “是這樣嗎！！？”聽到唯的解釋，華吃驚的看向自己的女兒以求得到解釋。

    “是的。”諾不爽的開了口。

    僅僅是女兒的回答還不讓華感到安心，她再度將探尋的目光移向我。一瞬間，我因為華的視線而窘迫。狼狽之下我看向唯，這個口出狂語的罪魁禍首現在卻在臉不紅心不跳的看著我。

    “我，不怎知道這件事呢。”我別有用意的盯著唯說道。

    “當然，那是女人之間的爭鬥。”唯也直麵我的試探，冷靜的恢複道。

    “是這樣啊。”華一臉感想複雜的表情，不過還是將這件事暫且放下了。

    “嘛，你們兩人原本是好朋友的關係，希望最後能有個雙方都能滿意的結局吧。”以此為結束語，午餐在華的招待下開始了。

    一邊微笑的聽華介紹自己的手藝和諾的愛吃菜點，我一邊用戰術網絡對唯進行詢問，就剛剛因為華的招呼吃飯而被打斷的，關於木涅瓦文明招待的話題。原本我想馬上就簽署的滅絕令，也因為唯而沒有下發的解釋。

    【事情，到底是怎樣的？】我保持著視線麵向華，一邊給諾夾菜一邊問道。

    【是，屬下這就說明當初發生了什。】

    然後，唯就給我進行了漫長到持續一頓飯的時間的解釋。

    在結束了第一天的玩樂後，艾三人來到了被稱呼為帝國之巔的酒店頂上，最尊貴的包間內。大約一百平方的空間內，光是開放式的廚房就占據了一半。而正麵麵對著廚房的，就是尊貴的客人所坐的豪華的餐桌。此時此刻，艾、凜、伊萊莎三人位於圓形餐桌的三個角上，正如三個頂點一般君臨於此。而服侍這三人的人，都站在了房間的牆邊。麵對著化為背景的招待人員們，艾從最開始的時候就是旁若無人的姿態。

    當然，如此尊貴的包間將開放式廚房占據一半的空間是有其用意的。因為這也是招待的一環。對於通過自己的料理創造了美食帝國的料理人們而言，這就是整個帝國的巔峰。在這招待客人的廚師，是位於料理帝國最巔峰之人，也是整個星球上廚藝最強的人。而他們招待的對象，也理應是全球最尊貴的那批。

    在那些料理人的構思中，美食就是全部，賭上全部的一切，用最美味的料理來招待客人。理所當然的，這是一個舞台，是一個料理人與客人共同演繹的舞台。這，料理人們會將自己的廚藝化作為表演和美食的一部分，美味的料理以及引入入勝的料理過程，都會化為最高的招待。

    現如今也是如此，遵從著料理人們的預想，最高的廚師招待著最高的客人。在這隻有廚房出有燈光，四周昏暗的空間下，年輕的被譽為天才的廚師知道，尊貴的客人正麵對著自己。所以，自己要拿出自己的傑作。

    優雅的動作，手中的廚具在潔白的燈光下閃耀出銀色的光芒，銀色的光芒在空中描繪出了華麗的軌跡，各種顏色的調料各種顏色的醬汁，在天才料理人的手中都化作了華麗的裝飾，閃耀著展示給客人們觀看。因為心懷信仰，所以亦顯得神聖。正因為料理人對自己的廚藝對自己的招待堅信不疑，所以才會讓自己的行為充滿神聖感，才會將這份神聖感擴散到整個空間內。凜也受到這份神聖感的影響，身體不自覺的就緊繃起來，期待著廚師的料理完成。

    然而艾卻不同，僅僅是無趣的看著玻璃牆的外麵，城市的夜景。作為帝國之巔，這理所當然的也是整座城市最高的建築。在俯瞰之下，整座城市的夜景都一覽無遺。燈紅酒綠的生活，是所有人都向往著的繁華代表。然而艾卻絲毫沒有這種感受，對於她來說現在隻能感到無比的寒冷。

    莊嚴也好、神聖也好，那些都是有信念的有信仰的人傾注心血才會散發出來的，而對於艾來說刺客內心的信仰已經幾近崩塌。所以她絲毫都沒有感觸，僅僅保持著置身事外而已。但是艾的置身事外卻讓負責接待的人員大感頭痛，今天一天的安排中有文藝演出也有體育賽事，然而這些都沒有引起這位大小姐的興趣。這位大小姐始終保持著無聊的表情從旁旁觀，反而另外兩位的反響就好上不少。

    從三人的稱呼上來看，這位始終保持著冷淡態度的大小姐才是最關鍵的接待對象。然而這位最關鍵的接待對象卻讓所有人都感到頭痛不已，麵對著接待員的噓寒問暖，這位大小姐連理都不理。所以，他們寄希望於今晚呈上的料理，通過美食希望能夠引起這位大小姐的興趣。

    作為負責接待的主力人員之一的芳同時身兼11人議會第二議員的秘書，所以她非常清楚最為關鍵的接待對象是誰，遠遠比其他人都要清楚，這位大小姐的權利有多大。就實質性來說，這位大小姐隻需要一句話，徘徊在外的軍隊就會立刻抹掉木涅瓦文明乃至木涅瓦星。

    芳雖然有著自己是統治階級的自負，但是那她自己和眼前的大小姐們相比，那就不過是一介螞蟻而已。所以她秉持著求生的信念，希望通過愉悅這位大小姐，為即將判死刑的本文明爭取一口緩刑的氣。然而效果卻極為微小，所以她開始寄希望於同是11人議會出身現在在對方陣營的唯能夠出賣一些情報。然鵝在看到唯依舊保持著冷漠的姿態融入到背景中之後也不得不放棄這個希望了。

    事實上不是唯不想出賣一些情報給對方，單純隻是因為唯也不清楚為何艾突然變成這樣。在唯的認知中艾一直都是相當隨性的，心情和心態一直都不太好掌控。如果單純的按照小孩子來對待的話，反而會造成不可挽回的災難。所以不得以之下，唯也變得慎言慎行了。

    很快眾人所寄予厚望的料理就出爐了，最先出現的是麵食，一小碗清水麵，雖然不知道是什用意，但接待人員還是將之交給了料理人自行判斷。之後逐漸端上的有舒芙蕾煎蛋、舒芙蕾歐姆蛋、燒肉培根土豆、脆皮肉、炸雞塊卷、牛排蓋飯、肉凍雞排蓋飯等。散發著誘人光澤和氣味的料理宛如魔術一般，一道一道的被料理人們呈上。華麗的廚藝還在繼續，然而客人們卻已經可以開始吃了。

    看著逐漸擺滿寬大餐桌的料理，凜忍不住的吞了吞口水。在得到艾的允許之後，凜立刻讓從旁待機的侍者幫她夾取想吃的料理。入口時濃鬱的香氣讓凜立刻就發出了愉悅的歡呼，小口的吃著同時咀嚼的速度也止不住的加快了。

    伊萊莎對於料理的需求度並不高，僅僅是看到艾和凜在開吃之後也有樣學樣的小口吃了起來。

    前前後後大約2個小時的時間，料理人們才將所有的料理都呈上。他們原本希望看到客人滿足的神情，然而在目光掃過艾的臉上之後，卻不免產生了擔憂。因為艾隻是一臉無趣無聊的小口吃著，宛如應付吃這一過程一般。

    “是不是空調調的溫度太低了？是不是椅子做的不舒服？是不是黃景光太刺眼了？”身為主廚的年輕天才離開湊到艾的身旁，擔憂的問道。

    對於料理人的詢問，一開始艾也不打算搭理的，然而天才料理人實在是把她問煩了。在艾的眼中，對方就像是個跳梁小醜一般，不斷的在耳旁聒噪。原本憑借的心也因為對方的傲慢而起了波動。

    “真是傲慢呢。”伴隨著清脆的餐具掉落聲，艾開了口。

    這一行為立刻讓負責接待的人員們慌了起來，很明顯，艾的這一行為是其不悅的表現。他們不清楚到底是什招惹了這位大小姐讓她感到不開心，不過他們還是馬上就圍了上來。就連凜也因此而停下了進食，小心的向著這邊看了過來。

    “那個，客人，您在說什？”雖然年輕的天才廚師一副惶恐的語氣，但卻始終保持著淡淡的微笑。

    “知道嗎，在我渡過的短暫的五千多年的時光中，對於你這種跳梁小醜見得多了。”艾連眼都懶得抬一下正視這名廚師。

    “懷疑周邊所有的一切會給客人帶來不適，也不會質疑自己，質疑自己做出的料理。”

    “那不是很正常的嗎？客人，如果我們質疑自己的話又該如何為客人呈上美味的食物呢？”

    “這是傲慢呢，難怪”對於天才廚師的話語，艾厭煩的說道，不過話語卻在一瞬間停滯了。

    “難怪父親會討厭你們這群天才。”

    “傲慢，對自己的盲信，說白了就是不知失敗。”

    “所以你們才需要知道，自己錯在了哪。“說著，艾主動起身離開座位，對著天才廚師說道。

    “嚐一嚐吧，自己做的菜。”

    “那，請恕我失禮了。”青年廚師立刻就想要接過艾餐盤中的食物，但卻馬上就被一隻手阻攔了。

    “誰教導的你可以飲用客人觸碰過的食物，尤其是一位女性？”唯用斥的聲音說道。

    “誒呀。”原本還想因為自己的失誤而打個哈哈的天才廚師馬上就笑不出來了，因為已經有一把槍抵在了他的頭上。

    就算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他，也在絕對的暴力麵前笑不出來了。麵對著所有接待人員的包圍，乃至他們散發出的蕭殺之氣，原本應該心比天高的天才也不得不在現實麵前低頭。

    “是我錯了。”坦率的道歉過後，其餘的廚師立刻跑了上來拿出新的碗筷交給他。

    有樣學樣的，青年廚師照著艾餐盤中的菜品夾取了同樣的進行品嚐。入口的菜品皆為上品，無論是口感還是味道亦或者色澤氣味。這完全如自己所料的料理，到底是哪觸怒了這位貴客，青年不知。

    “看你的樣子是無法理解呢，拿去嚐一嚐吧。”艾隨手掏出了一個小小的餐碗，碗口用保鮮袋封著讓人無法知道麵的東西。

    唯認出了那是什，那是自己獻上忠誠之人平常做的醃菜，是大小姐拿來野餐時下飯用的。所以唯搶先一步行動了，她小心翼翼的揭開保鮮袋，並用新的餐盤和筷子夾取了一些出來，親自遞給青年廚師。

    身為廚師他理所當然的認出了這些東西，這是最常見不過的家庭醃菜了，並且因為處理粗糙無論是在色澤上還是外形上都和外麵的商品沒得比，就更不用說他們這種職業料理人醃製出來的菜了。

    雖然不理解貴客的行為，但他還是品嚐了起來。清脆的口感以及熟悉的味道，和外麵賣的別無二致。

    “請問，這有哪些出彩的地方嗎？雖然確實就味道上來說可以打個及格分。”

    麵對著青年廚師的詢問，艾無言的遞出一個玻璃杯。平淡無奇的玻璃杯一時間讓青年廚師感到困惑，不過他馬上就理解了用意。這是為了品嚐下一道料理時清口用的。所以他馬上也采取了行動命人借來了一杯漱口水。

    清水入口的瞬間，晦澀難忍的口感就充斥了口腔。男藝人受到讓身為專業料理人的他的纖細舌頭都忍不住，哇的一下子吐了出來。而且不僅僅如此，下意識的認為是杯子有問題的他在無法忍受等待的同時撲向了身後的廚房，親自在水龍頭中飲用清水喝了起來。然而效果依舊，晦澀難忍的味道繼續在舌尖上擴張著。

    “現在再嚐嚐你自己做的料理吧。”對著因為難以忍受的口感而嘔吐的青年廚師，艾冷漠的說道。

    雖然難受到不想再將任何東西放入口中，但還是遵照著命令吃了下去。原本應該怡人的口感，原本應該誘人的香氣，此時此刻全部變得臭不可聞，爛如狗屎。雖然青年廚師下意識的再度吐了出來，不過這一次唯再一次將其貌不揚的醃菜遞給了他。

    “”對著連續兩次因為難以忍受的味道而破壞了口感的廚師，唯再一次的將醃菜推給他並用槍抵在他的頭上。

    迫於生命的威脅，青年廚師不得已之下再度入口品嚐了這被他認為是勉強合格的醃菜。依舊是清脆的口感，依舊是熟悉到不行的味道。這原本應該被評價為處在合格線上的醃菜，此時此刻卻在飽受折磨的廚師口中帶來了救贖。

    “這份醃菜”事已至此，即使再怎自信或愚鈍，天才也發現了問題所在。

    “隻不過是天賦比常人要高而已就如此的自負，除了傲慢還能是什？”

    “在麵對真正的料理時，在麵對著即使每天2小時，持續5萬年以上包含著愛意的經驗積累時，在麵對吸收了數千世界料理經驗和技巧的菜品時，你到底是憑借著何種自信認為自己的料理沒有問題的？”

    “倘若你們的料理人就這種水準的話，那我還是絕食好了。”當著因為巨大實力差而閉嘴的天才青年廚師，艾對著負責接待的全體說道。

    “是，明白了。我們會處理這件事的。”暫且無論對錯，既然己方的接待沒有讓對方滿意並且還因此而讓對方產生了不快，那就有必要進行改善和道歉。所以芳絲毫都沒有躊躇的馬上就低頭致歉了。

    同時，其它負責接待的人員也馬上將這件事進行了上報，並開始考慮針對料理人們追求的料理帝國進行摧毀重建。

    既然對方已經不再糾纏，艾也說完想說的話之後就不再管他們了，而是重新坐回席位等待著凜她們進食完畢，迎接接下來的流程。當然，經過艾的這一鬧凜和伊萊莎肯定也吃不下去了，所以兩人也就不再動筷子了。

    眼見晚飯的接待已經失敗，芳他們自然也不會進行沒趣的勸諫，而是馬上開始走下一個流程。同時在背後，負責安排行程的人員也開始做出檢討，以避免大小姐們的情緒因此而更加惡化。

    離開酒店乘上豪華的車前往下一個目的地，雖然時間有些早，但是可以通過一些零食和一些有趣的事情來避免客人因此產生的無聊感。在豪華的加長型轎車上，芳作為陪伴人員和唯一起麵對著三位大小姐。

    因為剛剛的事情，艾明顯的更加愛搭理人了，而凜也局促的不知該做什，隻能老老實實的坐在最中間的位置喝著飲料進行思考。而伊萊莎則是堅守著自己安全警備的職責，坐在另一側的靠窗處監視著外麵的可能潛在威脅。

    因為沉默會讓情況繼續惡化，所以芳開始努力的找起新的話題。希望借此來更多的了解到三位大小姐的性格、喜好等，爭取進行更好的接待和挽回錯失。隻不過在開口的瞬間，凜率先開口了。

    “真好啊，父親送的禮物。”透過戰術網絡上的情報，凜得知了咕的存在。那種小小的軟軟的又非常可愛的寵物，立刻就刺中了她女孩子的心。

    對於凜突然的話題，芳不甚理解，所以她馬上就進行了詢問。

    “恕我冒昧，到底是怎樣的一種禮物呢？”

    “這種。”比起解釋展現更加迅捷，所以凜將雙手捧在一起，馬上全息圖像就展現在了半空中。

    一直小小的淡藍色的，擁有著水晶一般通透度但卻又擁有膠體質感的寵物出現在了畫麵上。看著這突然的景色，芳驚訝的雙唇微張。

    “想要的話，做一個好了。”原本保持沉默看著窗外景色的艾突發發話了。

    麵對著艾的突然說話芳本能性的感到緊張，然而艾卻不管她直接拽了凜的一根頭發下來。在凜、伊萊莎、唯和芳的注視下，頭發很快就在空中自發的縮成一團，位於毛發根部的細胞中的凜的dna馬上就被顯示了出來。對著漂浮在半空中的dna序列，艾雖然大體未動，但眼睛卻在快速的移動著。隨著艾的視線移動dna序列也在發生極快速的變化。幾乎是幾分鍾之內，凜的dna就重新被編纂了一遍。當dna的變動終於停止下來的時候，整個dna序列再度縮回凜的毛發根部細胞內。

    很快淡藍色的光就包裹了那團毛發，並且當光芒散去的時候一個和咕一模一樣的寵物出現在了半空中，並一個淩空跳跑到了凜的肩膀上親昵的去蹭凜的臉頰。看著這堪稱神跡一般的現象，芳感到自己的內心在躁動。

    對於芳的感想如何艾並不會感到在意，她僅僅是用事務性的話語對凜告知道：“這個寵物因為使用了你的dna模板的關係已經不需要再認證了，以後它能幫助你抵抗一定程度的外來傷害，並且還因為基因編組的關係，這孩子即使是你的內髒被人挖出去也能代替使用。雖然對我們來說沒什大用就是了，但是對於i類文明這種低等文明來說，應該是堪比第二條命的無價寶了。”

    雖然艾的嘲諷讓芳耳朵生痛，但卻無可奈何艾所說的是事實。所以也就隻能假裝沒聽到了。原本木涅瓦寄希望的細胞組譯器也不過是盜取對方技術的產品罷了，現在親眼目睹到原版的技術中的九牛一毛，不得不對此感到驚歎和保持沉默。

    相較於芳的立場凜就沒那多顧慮了，她在逗弄了一陣寵物之後馬上就將目標對準了艾。

    “艾姐姐，這是怎做到的？”

    “隻不過是重新編譯了一下基因組而已，這種技術用不了幾年你就能掌握了。”

    “可是，這不符合質量守定律吧。”在艾看來，無論再怎說，從一根頭發變成一個生物工程產物的寵物，這都不符合質量守定律。

    “所謂的質量守定律，對於我們來說是不適用的。”艾以此為開頭，在半空中展開了一個全息圖像。

    “一般來說，光子和光子是無法相碰撞或者相幹擾的，這在低等文明中是共識。畢竟在經典的電磁理論中，光子與光子之間是沒有相互作用的，這一點可以從麥克斯韋方程組中看出。但是我們知道，麥克斯韋方程組並不是完全正確的，隻是量子點動力學的低能下的近似。”

    “事實上，高能光子打到一起是可能發生反應的，如果光子的能級非常高光子與光子會散射，就像兩個小球對撞彈開一樣。根據量子電動力學，這種過程至少是四階的，可以用費曼圖表示。在這個過程中光子通過中間的虛電子發生相互作用。但也因為過程是四階的，實際發生的幾率非常小。”

    “目前木涅瓦文明的及光譜中能夠達到的最高能量的光子波長為157納米，離x光還有一段距離，更不用說伽馬射線了。也就是說目前木涅瓦這種文明的激光並不能通過交叉產生正負電子對。”

    “那光子光子隻能生成正負電子對嗎？答案不是這樣的。隻要給夠能量，這樣的過程可以生成任意的正反物質對，比如說誇克對。但是誇克和誇克之間除了電磁相互作用外，還有更強的相互作用，即強相互作用。用量子色動力學描述，強相互作用的性質使得真空中誇克不能單獨出現，必須成雙或三人行，也就是所謂的誇克禁閉。那，對於生成的誇克需要考慮的就是誇克構成的介子了。這種情況下並不能生成一個重子，因為一個正的種子完全由正誇克構成，但是介子可以使由相同的政府誇克對構成。但是這可比電子種多了，大約重了三個數量級，根據計算可以得到此時光子的波長約為92x10的負15次方，顯然也小了三個數量級。所以就需要更強的能量。”

    “事實上，以此類推不斷的增加光子的能量，一次光子的對撞就會瞬間產生成千上萬的粒子對，這些粒子聚集在非常小的空間，有著非常高的能量，然後焦聚的膨脹。這聽起來是不是非常像宇宙大爆炸呢？”

    “事實上也確實是這樣，在膨脹的過程中，粒子逐漸冷卻，依靠各種相互作用逐漸聚集在一起，形成宏觀可見的物體。如果出事光子能量足夠的高，那這個過程產生的粒子足夠的多，最終冷卻下來以後就會形成星係，也就是說一個宇宙的誕生。”

    “在神話中上帝說要有光！有了光，宇宙就誕生了，在某些方麵來講也確實如此。”

    “凜你也知道，我們所使用的能量是什，我們對宇宙乃至萬物的觀察方式是什。剛剛的藍色光芒其本質你應該也能理解，那你就能夠知道我剛剛其實是動用了創世級的高能級能量利用宇宙法則的崩壞創造出了遠超普通宇宙中光子能級的上限的碰撞，由此產生的物質創造出了這個寵物。”

    “雖然看似簡單，但其能量和技術成本非要換算一下的話，恐怕把這個宇宙的一半文明給賣了都不足以支付。”

    “好厲害。”雖然無法切實的理解，但是從描述上來看的話，這都讓凜感到非常厲害。

    事實上不僅僅是凜，身為兩名見證者，唯和芳都對此露出了震驚的表情。通過艾的話語，她們兩人雖非科班出身但也能夠直接的了解到。剛剛為了製造一個寵物，就在兩人的麵前上演了一出堪稱宇宙大爆炸的真實畫麵。而艾卻用這所有誕生出來的物質去製造了一個，對於她們文明來說確實是非常寶貴但和宇宙大爆炸相比卻完全不值得一提的寵物。怎能不叫人震驚呢？

    而且更過分的是，全程艾除了拿凜的一根頭發之外，就再無任何大的身體動作了。這種情景，更像是

    “確實應該是這樣。”對於凜單純的想象，艾以平淡的口吻說道。

    “凜，你是咱看到我們的？你是怎樣看待正義之劍的？”

    “很厲害的，文明？”麵對著艾的詢問，凜微微歪著頭小聲反問道。

    “你的觀點正是那群低等文明乃至大部分虛空文明的真實寫照，但那是錯誤的。”艾自虐的輕笑了一下，再度將視線移向車窗外。

    同時，口中的話卻沒有停下。

    “凜，在低等文明看來，我們是神哦。”

    “雖然沒有信息擾動力，但是我們通過技術達成了與之相比絲毫不落下風的能力。在你眼前僅僅動用意念就能信息操作、物質生成、輻射控製等等操作，都在低等文明來看，是神一樣的表現。”

    “當然，不僅僅是低等文明，乃至虛空文明中的神族，大概也有相當一部分神更加傾向於我們是另一種神吧。畢竟他們可不想相信，自己被低等的凡人給踩在了腳下。”

    艾的話讓芳感到口幹舌燥，通過艾的表現，通過眼前發生的神跡，她的內心都差不多產生認同感了。眼前的少女，雖然看似人類，但卻足以被稱之為神。

    但是。

    “但是呢，凜。我們並不是神哦，不如說我們連人都算不上。“對著因為自己的話而露出認真表情的凜，艾再度歎息了。

    “你的回答有兩點錯誤，也是最為致命的兩點。同時也是全虛空文明犯下致命錯誤的兩點。”

    那就是。

    “雖然我們擁有智慧、雖然我們有組織、雖然我們能夠交流，但我們並不屬於生命，就更加不要說是文明了。”

    “對於我們來說，最佳的定義就是工具。”

    “從父親創造我們的伊始，正義之劍就是作為工具而誕生的。”

    “工具？”對於這個陌生卻又熟悉的詞匯，凜下意識的複述了一次。

    “是的，我們就是工具，我們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完成製造著的目的。但是，這並不是用種族宿命所能解釋的現象。因為。”

    “我們並沒有自己的意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