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高中之後,回家的時間和次數越來越少了,可那時候真的我一直覺得那正是付出的時候,等到高中上完,大學上完,才是得到回報的時候。
可我也好恨自己那時候為什不懂珍惜呢,時候總是盼望著長大啊長大啊,可真的長大之後,卻發現這世界一片黑暗,而既廣大又狹隘,廣大的無邊無際,狹隘得連自己立足的地方都沒有。
日子一過去,本以為就一直風平浪靜地度過。一切都會按照想象中發展,未來會一片光明,可是,生活這場該死的旅行,該死的!
你一定奇怪我為什這激動吧?以為一場改變我命運的災難正在悄然而至。
每次回家的時候,都發現媽媽的身形越來越佝僂了,臉色也越來越差,每當我要回學校的時候,我總是看見她單薄的身影微地站在風,可是我知道我必須離開,必須度過這個階段。
可原本想像中的三年高中生活,卻在第二年的開始結束。
那次我回家之後,看見她已經躺在床上無法起來,那一刻我還沒有完全意識到這意味著什,隻是以為有些年邁的媽媽病了,可誰知道,這是命運轉折的開始。
事實上,她是病了,可你知道她得的是什病嗎?
癌症。
肺癌。
這是在我求著她去醫院檢查的時候,她處於無奈已經不能隱瞞告訴我的,當我看見她給我的化驗單的時候,我已經無法用任何語言來形容當時的心情,是嚇傻了?是嚇呆了?我不知道,我隻記得當時腦海一片空白。
我知道晚期肺癌意味著什,我也知道她是為什患上這個病的——時候她一直抽煙,抽得很凶,如今她得了肺癌,也是應該想得到的吧。
那個假期我沒有再回去,在家呆了三個月卻沒有人注意到我家的變化,也沒有人來找我幫我,那時候應該是我人生最灰暗的一段時間吧,即使後來發生再可怕的事情,我也覺得比那段時間和痛苦要來得多了。
聽南方有很多工作的機會,或許可以很快賺到很多很多錢。
三個月之後我決定出去打工,帶上媽媽一邊打工一邊給她治病,因為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死,即使我知道她的病治愈的希望很很,到我已經不願意去想,可我那時候好像故事那個捂著耳朵去偷別人家的鈴鐺的人一樣傻,隻不過不同的是我不想騙別人,隻想騙自己。
騙自己她還有救,騙自己她不會死。
隻要我努力賺錢,隻要我有足夠多的錢,去最好的醫院,找最好的醫生,用最好的藥。
一年後,她的病情惡化,而我賺到的錢根本不能給她用最好的藥,甚至被醫院趕出過幾次。
當時幾乎我每個夜都會跑到外麵去哭,內心已經被現實和生活所擊垮,我已經不再相信這個世界適當有什希望。
沒有錢,一切都是廢話。
再半年後,我們從南方回來卻沒再回青竹鎮,在市租了廉價的地下室,每過著陰暗潮濕的不見日的生活,身上仿佛都有了發黴的味道,甚至感覺自己已經不再活得像個人。
可那時候,我隻有十八歲。
那時候你應該正在為人生中的第一個十字路口高考而做準備吧,可我呢,早早就已經偏離了計劃中的人生軌道,並且越來越遠。
在那個最艱難的時候,幾乎連飯都快吃不上了,媽媽的身體也越來越差,臉上依舊毫無血色。我們已經沒有了錢,再這樣下去,我們真的會被餓死。
怎辦?
要怎辦?
我忽然想到了來錢最快也是我能辦到的最容易的事情——我是個女人。
冒出這個想法的時候,雖然經曆了那多事情但心還是一震,真的要那做?那幾我一直不敢麵對媽媽,怕看到她的眼睛,更怕她看到我的失落和走投無路。
空是什顏色的,空氣是否依然清新?
我已經忘了這些問題的答案,因為我已經被生活擊潰,連吃飯都成奢望的時候,還談什理想,還談什貞潔,還談什我是個人。
在上學的時候我堅信著這世界的美好,隻有古代才有妓院和妓女,老鴇是最邪惡的人,現在我們已經過上了衣食無憂幸福美滿的生活——可這一切都隻是在你沒有生病不用去醫院和生活在假象之中被假象蒙騙的時候。而我曾經認為這世界上最邪惡的老鴇,也成了我關鍵時刻的救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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