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素素撫著蕭沐影的背，不停地問，“你去哪兒了，我看不見你擔心死了。下次出去一定要來和我說一聲，我好害怕的。我看看，你沒事兒吧，啊，你說話啊。”

    蕭沐影笑著在聶素素麵前轉了一圈說，“素素，我沒事兒，什事兒都沒有。不信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嘛。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大不了我犧牲一下脫衣服給你檢查一下好了。”說著，就要脫下外袍。

    聶素素一開始還真等著蕭沐影脫下衣服，可真看著她脫衣服後，馬賽你就。馬上就反應過來，頓時羞紅了臉，嬌嗔著說，“你想什呢，這不正經，我就不應該這擔心你，活該你在外麵怎樣呢。”

    蕭沐影倒是不慌不忙地解釋道，“哎哎哎，素素你別生氣嘛。我可沒有想歪，怕不是就你自己想歪了吧。我可是好心好意讓你檢查，絕對沒存別的不該有的心思，你可看好嘍。”說著，還拉了拉外袍，重新穿了回去。

    “不說別的了，你跟我說一下到底怎了。一夜之間發生了這多事兒。”聶素素拉著蕭沐影走到桌子旁坐下，倒了杯茶擺到蕭沐影麵前。

    蕭沐影順手拿起了麵前的茶，喝了一口後慢慢說道，“蕭容桓狼子野心，昨夜在太子的滿月宴上君，皇上和皇後娘娘都仙逝了。蕭容桓雖未舉行登基大典，但也已經登基了。中州又換代了。”

    聶素素一時說不出話來，她想到很多。她明明記得靈柒筱上個月剛生產，她還去看過一次靈柒筱，她記得靈柒筱坐在床上，還跟她說了幾句。

    聶素素看到靈柒筱疲憊的樣子，忍不住問道，“娘娘，生孩子有多痛？”

    靈柒筱轉過頭來看著聶素素，倦怠的臉上漏出笑意，清淡說道，“哪有什痛不痛的，一看到清晏的那一刻，什都值了。其實吧，如果是以前的我，可能不會願意這痛苦，如今不一樣了，我想為陛下生孩子，給他繁衍後代，帶給他尋常百姓之間的樂趣。”

    聶素素記得那時靈柒筱的臉上洋溢著幸福，這應該就是母親的光輝了吧，那時的聶素素這樣想到。

    可惜，這年輕就死了。不對，還有孩子，孩子怎樣了。

    聶素素朝著蕭沐影問道，“太子呢？也去了嗎？”

    蕭沐影當然知道聶素素口中的“去”就是死的意思，“你還記得聞書嗎？她帶著太子逃了，蕭逸和知畫陪著她逃去了苗疆。”

    “苗疆？”

    “沒錯。如今中州肯定是呆不下去了，無葉那邊還沒有表態，畢竟他們那邊也正鬧著，老王快不行了，還沒有立太子，幾個皇子爭來爭去，不過我看還是大皇子靈霄的勝算最大。不去苗疆，又能去哪兒呢，好歹還有蕭隨曾經的相好瓏月在哪兒，怎說也會看在父親的麵子上好好照料兒子。”蕭沐影又為自己倒了一杯茶。

    聶素素認真地聽著，一時之間也沒了主意，疑惑地盯著蕭沐影看來看去，“那我們怎辦，就在京城呆著嗎？”

    蕭沐影被聶素素傻傻的樣子逗笑了，心情愉悅地說道，“不用，我們就在京城呆著，哪兒都不去。我們一沒有做錯什，二也沒讓蕭容桓抓著把柄，就算他想置我於死地，現在他還動不了我。等著他什時候坐穩了皇位了再說。不過我看，他這皇位也快要坐不下去了。”

    蕭沐影眯起雙眼，一動不動地盯著遠處看去。

    中州與苗疆邊界。

    “王爺，過了這座橋就到苗疆了嗎？”聞書從馬車探出身子，向騎在馬上的蕭逸問道。

    “是啊。過了這座橋，我們就到苗疆了。到了苗疆之後，我們就可以歇息一會兒了，一路上太過顛簸，你和知畫都吃苦了。”蕭逸從京城到這兒來，已經是風塵仆仆的了。稚嫩的臉開始褪去稚氣，成長了許多。不得不說，人一旦經曆過什事情以後，真的會成長起來。蕭逸就是最鮮明的例子，更不要說他也是父親了，漸漸從一個男孩長成一個男人，有了自己的家庭，也學會了擔當。

    “王爺言重了，奴婢倒是不覺得累。隻是知畫剛生產沒多久，兩個孩子年紀都小，長途跋涉肯定會受不住。”聞書說的是實話，她親眼看到從前胃口很好的知畫不願意吃飯，小殿下也沒有以前活潑了。她心著急，卻什辦法也想不出來，隻能幹著急，這種感覺太折磨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