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檬將手機扔到了床尾，寧橙掛她電話這回事她記住了，她翻下床夾著人字拖到了房間外的陽台上。

    雙手十指相扣手掌反向上伸，手臂伸直停頓幾十秒過後緩緩張開垂下來。她直視這前方，夕陽將整座城市染上了一層楓葉的顏色。

    太陽最後的餘暉消失於地平線後寧檬回到了房間打開了客廳的燈，一個人的腳步聲從來沒有這清晰過。

    人聲鼎沸這個詞明了熱鬧不是一個人的產物。

    寧檬直直的倒在了沙發上，雖然她大腦有幾十號人正在開會，熱鬧非凡，但稍不留神的清醒寂寞就趁虛而入了。

    她打開了電視，換了幾十個個頻道後回到了新聞頻道。現在的電視劇看著總透著一種尷尬，偶像劇還玩著韓劇的老梗，仙俠劇也不過是換了皮囊的偶像劇。

    寧檬有研究過國產劇的發展史，她不知道這種進程是在進步還是倒退。

    她念初中那幾年是武俠劇的黃金時代，之後刑偵劇迎來了短暫的春，再之後熒屏高地就被都市婆媽劇占領了，再到現在偶像劇與仙俠劇刷屏齊飛。

    很久沒有看到純正的武俠片了，金梁古溫黃幾位老爺子的作品翻拍一部不如一部，原本走向世界的一副好牌爛到了無以複加。

    武俠已死。

    寧檬看著一臉正經的播音員字正腔圓的念著新聞稿，餓意如同瘟疫突然來襲，她揉著肚子點了外賣。

    節假日前夕大多寫字樓晚上都是燈火通明，像國慶節這種長假更是如此，有些工作必須這樣提前加班加點做完。

    寧柚公司和樓上樓下的公司一樣直到十一點都還有人，他們投資的第一部電影目前已經拍攝完了，後期製作有很多地方需要他們參與。作為公司的以及整個團隊的領導人他也在加班之列。

    十一點一刻有人敲響了辦公室的門，埋頭於堆積如山中人頭也不抬的了句請進。

    “十一點了你還不下班嗎？”喬語將咖啡放到了卓沿。

    “十一點了？”寧柚撥開袖口看了看時間，時間比他想的快得多“你出去叫他們下班吧，沒完成的這幾放假抽空做完發給我。”

    “那你呢？”

    喬語突然繞道來到他背後雙手置於他的肩膀上揉了起來，他放下鋼筆甩開她的手站了起來。這段時間他有意避著喬語，原本以為她能收斂一點，看來他想多了。

    “你也下班吧，我現在給你哥打電話讓她來接你。”

    寧柚來到了落地窗前，尼采凝視深淵過久，深淵回之以凝視。在深淵對他的凝視中一定看出了他掩飾的並不完美的厭煩吧？

    “我知道你的意思是不想送我回家，不用了，我叫司機來接我就是了。”

    玻璃的倒影上喬語緊抓著仍有他餘溫的那張皮椅，尖銳的指甲蓋不斷送入了皮層中。

    “那隨便你，沒什事了的話你出去吧。”

    “我們其實是同一種人。”喬語未動“我也不認為我喜歡你以及做的那些事情有什錯。站在外人角度你認為我的行為可恥可憎，這也恰恰證明你的所作所為也並不光彩。你知道有個詞叫殊途同歸吧？反正我不覺得你們同居她就能喜歡上你。”

    她一直暗中監視著他？

    “出去！”

    “雖然不能讓你喜歡，但是這樣時不時撓一下你的痛處讓你恨我似乎也不錯。”喬語笑道“那我先走了，你也早點回去吧，雖隻隔了兩條街但還是要注意安全。”

    寧柚一拳砸到了玻璃上。他和她不一樣，他想這樣反駁她，可是就像她的同一個目的他們僅僅隻是走的路不同而已。

    辦公室外麵的燈光陸陸續續暗了下來，最後一個離開的員工跟他打了招呼，十一點半的時候辦公室隻剩下他一個人了。

    寧柚將桌上的文件整理整齊後放入了公文包，現在這個地方他沒辦法靜下心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