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章皖奉戰爭1

    固安，永清，琉璃河一帶炮火不息，百姓爭相避走，自從清末亂世以來，除了當年八國聯軍進京，還未曾遭逢如此亂世。

    雙方炮戰，此時皖係參戰軍裝備的火炮數量不比當麵的東北軍遜色，還擊起來，炮火亦十分猛烈。

    不過很快，勒雲鵬對麵升起了幾個巨大的熱汽球。

    “他媽的，對麵的奉軍搞什鬼？”這邊的士兵捂著耳朵，免得遭罪，看到這異常的舉動之後，不由有些納悶。

    炮兵陣地上，仍然轟轟轟不停，煙火不斷。

    很快，對麵接連而至的打擊沒有讓勒雲鵬的第五師疑惑多久。

    通過熱汽球，一連串校正的數據被送到炮兵陣地。炮彈越過視線之外的距離，降落在第五師炮兵陣地上。

    轟隆隆……

    地動山搖一般的顫動，不少人在這四散飛濺的彈片中慘叫倒地，為了躲避肆虐的彈片，一大群人紛紛趴臥在地。

    “笨蛋，不能趴著，都給老子捂著耳朵蹲起來。”此時少數有實戰經驗的老兵大聲吼起來，若是離炮彈爆炸的地方太近，哪怕沒有被彈片射中，也要被這地麵的震動震壞內髒痛苦而死。

    東北軍火炮的數據得到校正，勒雲鵬五師炮兵的惡夢便隨之到來了。

    轟…炮兵陣地上地動山搖，幾十名炮兵被一連串砸下來的炮彈掀到半空。幾門大炮被毀，盛放炮彈的木箱子爆出驚火光。

    琉璃河交戰的靳雲鵬5師遭到了當頭一棒，在固安的董政國混成旅情況也沒見得好多少。炮戰才打了不到兩個時，就被毀掉了五門火炮，占其所屬炮兵的近五分之一。這種速度消耗下去，恐怕不用四五炮兵便要給打沒了。

    “撤，快撤下去！”董政國連忙吩咐將炮兵後撤。

    一陣慌亂。炮兵是撤下來了，不過對麵的炮火又落在了士兵相對集中的地方。

    吃了一頓炮擊的混成三旅士兵四散奔走，驚慌失撒旦，哪怕董政國不斷派出大刀隊執法，阻止士兵亂躥，仍然止不住頹勢。不少人邊走邊。“他媽的，這奉軍的炮子兒跟長了眼睛似的，哪人多便朝哪打，咱們的炮兵根本是矮子放屁，低聲下氣！奉軍都揍到臉上來了。連個像樣的反擊都沒有。”

    “是，是，督辦放心，政國旦在固安，絕不讓奉軍越雷池一步。”這邊董政國也頂不住前線的猛烈炮火，不得不打電話向後麵求援，曲同豐雖為司令官，不過對下麵卻缺乏約束力。畢竟各師師長驕狂起來未必會買他多少帳，而交戰第一，段祺瑞也耐不住。詢問起前線的戰況，剛好得知了董政國的求援電話，這便打電話過來訓斥。將董政國訓得跟孫子似的。董政國不得不委曲告饒，同時心憋屈得狠，大有痛聲疾呼不是我軍無能，實在是奉軍火炮太準的無奈。

    後方增援上不來。董政國強行頂著壓力，連督戰隊也派出去了。不過他仍然高估了手下作戰的勇氣，一些新兵。如果打得順利，或許可發揮出水平，一旦遇到挫則，不能再像演習中那樣照本宣科，那便亂了手腳。董政國一連串任命發出去，但已經亂了陣腳的部隊已經顧不上這些了。

    頂在最前麵的一個團經不住對麵7師一部的猛攻，當即潰退下來。

    大隊的7師士兵湧進固安，一旦失去了火炮的相互壓製，在輕武器方麵處於絕對劣勢的混成三旅便也失去了最後的依仗，隨著一挺挺機關槍被架在城牆上，除了最初被殲滅的一部，還有董政國帶出固安縣城的大部，剩下的大半個團盡數向7師投降。

    得知固安陷入奉軍之手，段祺瑞在電話再次將董政國一通臭罵，固安，永清，琉璃河三點一線，一旦奉軍突破，其他兩處恐怕也支持不了多久，此時交戰地帶距離北京並不遠，皖係委實沒有多少後退的空間，氣極的段祺瑞立即便動用了雪藏的王牌，命曲同豐指揮反擊，同時將坦克部隊調到一線，對奉軍實施反擊。

    ……………

    “這董政國手也有七八千人，不比我的十五師弱，竟然連一都沒撐住就丟了固安，奉軍當真如此能打？”此時劉詢的師部便駐紮在河安鄉一帶，接到第一線董政國已經潰退的消息，劉詢心中震動不，傍晚臉色在昏暗的燈光下變幻不定。

    “師座，這董政國自視為徐右錚的嫡係，曆來看咱們不順眼，自視甚高，這次吃了敗仗，以後見了咱們，看他還抬不抬得起頭來。”

    參謀高自芳幸災樂禍地道，皖係內部也不是沒有爭鬥，本來十五師是馮國璋帶出來的，現在馮國璋在津重病不起，十五師戍衛北京，糧晌又控製在段祺瑞手，隻能聽從段祺瑞指揮，雖這段時間段祺瑞待十五師也還算不錯，不過那也是相對而言。

    對於段祺瑞一手拉扯起來的皖係參戰軍而言，十五師畢竟是被打入另類的，段祺瑞偏袒，從其對徐樹錚可見一般，連帶著參戰軍內部，那些師長，旅長對他們也是另眼相看的，李進才，魏宗瀚那邊還好一點，與段祺瑞，徐右錚多少能攀上些關係，但十五師的地位未免就尷尬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