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甌使團們行了一路,周圍人影漸疏。周餘暄撩開了車簾,向外瞧了瞧,忽然喊了聲“停”
隊伍就這樣滯留下來。樓釋從隊伍的最前方調轉馬頭,仍舊是笑眯眯的“五殿下有什事”
周餘暄看了看荒涼無人的四周,皺眉道“國師,這並非回去北甌的路吧。”
樓釋把弄著手腕上的一串玉珠,低頭一笑“五殿下或許不知道,此次咱們出使天闕,除了朔月公主的婚事,還有其他事情要做。”
“其他事情我怎未曾聽父皇提過”對於這個權傾朝野的國師,周餘暄總是很警惕的。
可他哪料到,樓釋此刻甚至懶得向他解釋,一撩簾子,調轉馬頭“這不是五殿下該知道的事情了繼續前進,不準停”
樓釋一聲令下,隊伍又立刻行進了起來。
黑衣的國師騎著高頭大馬,從隊伍中央穿行而過,將馬車的人遠遠拋在了身後。
這一支北甌使團的行隊,與其說屬於北歐皇室,倒不如說是隸屬於他們的國師樓釋。周餘暄的手緊緊把著木窗,將所有憎惡隱忍下來。
天台山,上清宮,是樓釋此行的最後一站。
按理說上清宮並非尋常人隨隨便便就能進去的,樓釋想了個法子,讓謝祁親自前去通報。縱然玄素真人不問世事已久,也是聽聞過謝祁從白王府叛逃的事,但是,白王府興衰又與他何幹呢玄素真人將樓釋等人拒之門外。
謝祁回稟之後,樓釋卻神色輕鬆。他向守在門口的道童說道“勞煩道童傳話,便說我等此來,是為了上清宮弟子則城之事。”
道童想了想“則城我記得則字輩的師叔,並無此人。”
樓釋摸了摸手腕的玉珠,笑道“你按這原話回稟了便是。若真人仍舊不肯見我,便也罷了。”
謝祁站在樓釋的身後,掌心微微滲著汗。
則城舒晏城
上次白王來到上清宮,也因著舒晏城的事情逗留過樓釋既然是北甌的國師,為何卻也要糾纏於舒晏城的事呢
難不成這之間,還有什隱情
正在困惑之時,道童已然回來了。樓釋正要跟著道童的引見上前,卻忽然好像想到了什。回身看了周餘暄一眼,唇角勾了勾,又對謝祁說“你們去客房等我,謝祁,好生照料著咱們五殿下。”
吩咐完這些,他才走了。
空曠的寶殿頭,玄素真人盤膝而坐,抬了抬眼“上清宮與閣下素無瓜葛,不知閣下此來究竟為何啊”
樓釋撩了撩衣袍,在玄素真人旁側的蒲團上坐下,道“為了一樁陳年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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