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夏趕到香袖微弦的時候,那處曾經繁華熱鬧的場所如今大門緊閉,仿佛是在刻意回避著帝都的喧囂。
香袖微弦是白王安排在帝都最清明的耳,最明亮的眼,最隱秘的刃。如何會忽然間被關閉呢
“我也去後院看了,那半個人影兒都沒有。”冬夏回來稟報。
“半個人影都不見”舒心有些不可置信,“難道白王殿下把那多人都遣散了不成”
雲危畫掂著手的茶盞,沉思道“也可能隻是換了地方,將香袖微弦的殺手們藏了起來。”
白王如此未雨綢繆,想來跟周餘暄的死脫不了幹係。
自古以來兩國相交,不斬來使。這是老早定下的規矩了因為此前有邊境蠻荒殺了使臣,天闕國、北甌國不遺餘力的奪了對方五座城池。久而久之,不斬來使便成了不成文的規矩。
周餘暄一是皇子,二是使臣,他的死無疑會給天闕國帶來戰亂的可能。
這樣的禍亂,恐怕就算段驚瀾主動獻上自己的頭顱都無法避免。
“那或許,白王殿下是擔心咱們王妃受牽連才將咱們趕出府的呢”舒心大膽猜測。
“別瞎說。”雲危畫趕忙製止。
她不太願意聽到有人在說白王的好了,生怕是自己自作多情,又生怕是大夢一場。
雲危畫神思慌亂,卻聽到有人敲響了屋門。
“誰”冬夏警惕地按住自己的劍。
門外很安靜。
那人影分明就站在門口,卻遲遲沒有說半句話。
這讓三個姑娘更心慌了,冬夏正打算逼近房門,趁其不備攻出的時候,那人開口了。是淡漠的,冷靜的聲音“雲姑娘,是我。”
聲音十分熟悉。是顧頡
顧頡怎會來這兒
雲危畫斟酌片刻,示意冬夏開了門。
顧頡仍舊是一身墨色的衣衫,長發用綢帶仔細挽了起來。今日的他,與平常有些不同。
雲危畫瞧了他好久,道“你看起來氣色好了許多。”
這話倒不是說顧頡平日病懨懨的。隻是曾經的顧頡淡漠疏離,仿佛對萬事萬物都提不起興趣除了他素愛擺弄的木雕。而現在的他,站在雲危畫眼前,風雅俊秀,通體暢達,大有往日不曾見過的風姿。
大約是經曆了什值得他忘卻愁雲的事情。
顧頡淡淡一笑,將一封帖子放在了桌子上“香袖微弦如今關了門,或許等眼下的事情辦完,便會重新開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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