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殺了你！”綠蘿無地自容，從虎背上滑了下來，踉蹌著撲向田力。奈何她赤腳慣了，突然穿上鞋還真是不習慣，一步邁出，腳下一滑，身體失去了平衡，連聲驚叫著，撲入田力懷中。

    田力伸手一接一托，踉蹌欲倒的綠蘿就莫名其妙的站住，雖然還有些搖搖晃晃，但腰邊多了依撐，手又搭在了田力肩上，自然也不會有跌倒之虞。她鬆了一口氣，隨即又推開田力，麵對大山。

    白虎搖著尾巴，在一旁看風景，一副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的表情。

    “去吧。”田力揮揮手。“有我護著你的山鬼，你去浪一下。”

    白虎扭過頭看著田力，片刻之後，它咧開血盆大口，似乎笑了兩聲，轉過身，騰地一躍，便消失在一旁山岩之後。綠蘿張口結舌，半晌才道：“它是我的山神，還是你的山神？”

    田力也不回答，伸手摟著綠蘿的腰，帶著她回轉。“山神是虎，不是貓。在這樣的地形，最好的獵手不是人，而是它。讓它一個人去巡邏，比帶著你方便多了。你還是跟我回去吧。”

    “你是擔心少殿下吧？”綠蘿酸溜溜地道。

    “我擔心你們每一個人。”田力微微一笑。“不過，你如果願意的話，我可以陪你看看夜色。你看這兒多安靜，雪山、月色，都是修行的好地方。看老阿莫多對你話的神情，她把你當神仙了吧？”

    綠蘿撇了撇嘴，沒回答，卻掩飾不住得意。

    “你都對她了些什？”

    “我，她這一世的虔誠會給她帶來福報，下一世，她將成出生在一個大家族，成為顯赫的人物。”

    田力愣了一下。“你不是隻能看到之前的記憶嗎，怎還能預測來世？”

    綠蘿乜了他一眼。“我看她那辛苦，想給她一些希望。”

    田力看著綠蘿的側影，一時不知道該什好。不過轉念一想，宗教這東西不就是這個作用嗎，是愚民，其實有時候更多的是提供一種精神慰藉，在沒有希望中看到一點希望，哪怕這希望是假的。

    “你做得對。”

    “你真這想？”綠蘿歪著腦袋，將信將疑。“你不覺得我又在騙人？”

    田力笑了笑，摟著綠蘿纖腰的手緊了緊。“騙就騙吧，隻要開心就好。不得不，靈魂出竅的確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我很好奇，當你修到第二重、第三重的時候會是什樣子，到時候會不會直接奪走我的魂魄，把我變成白癡。”

    “你本來就是白癡。”綠蘿撇了撇嘴。“明明能當官卻不當，非要做什護花騎士，鞍前馬後的侍候人。”

    “我不是侍候人，我是守護我在意的人。”田力眯起了眼睛，看著遠處起伏的山峰，自言自語。

    綠蘿自覺失言，心有些緊張，偷偷看了田力一眼，見田力若有所思，卻並沒有怪她的意思，這才悄悄地吐了吐舌頭，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