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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那段對話嗎?
——“用著把劍捅破七個‘祭品’的心髒,就能夠救回雪凝的靈魂。”
——“既然如此,為什遲遲不找第七個人?”
那是因為,第七個罪人已經預定好了啊。
那個人是……
…………
…………
左臂攬著少女,右手撐起漆黑長劍。
含蓄而內斂,寧靜而深沉,那是將一切都吸納在身的的漆黑長劍。
“……”
一段微妙而漫長的沉默。
在空驚詫的目光中,城將那把劍刺進了自己的心髒。
“哥哥!!!!!——”
朝日的照射下,大地被刺目的鮮血所染紅。
“嘖……”
劍刃尚未脫離他的心髒,他的心髒還在跳動,還在為全身的血液循環提供著力量,使得他還不至於當場斃命。
但是,伴隨著強烈的疼痛感襲來,城猛地吐出一口鮮血,全身仿佛就在那間失去了支撐,他不得不不堪地跪倒在地,手掌按在粗糙的地麵上,頓時磨破了皮,滲出血絲。
這一刀,將他由一個強者瞬間變成了苟延殘喘的失敗者,反應過來的時候,青年早已失去了他曾經擁有過的一切。更別提支撐懷中少女的那股力氣了。
隨著一聲悶響,少女的身體與冰冷的地麵接觸,白淨的衣裳那間被染得鮮紅,還有那根根鮮明的雪白發絲,在鮮血的混沌下交匯在了一起,失去了以往的自然之美。他心疼地看著她痛苦地閉緊雙眼,竟在這一秒對自己的行為產生了一絲後悔。
“抱歉……雪……凝……”
對少女的愧疚,大概是唯一能夠讓他後悔的理由了吧……
但是不這做……不用這把劍將自己殺死的話……
不把心髒掏出來的話……
“哥哥!你在幹什?!”
空呆愣了兩秒,立馬一個健步上前,試圖撐起城欲將倒下的身軀。
“……”
然而,他沒有料到的是,兄長隻是回給了他冷漠的一瞥。
“!”
那一瞬,空感受到了刺入骨髓的寒冷。
他沒有勇氣再往前湊上一步,隻能愣愣地看著城,看著哥哥用他那及其不協調的動作將雪凝倒在血泊中的身體扶起。
看著城輕輕地,用自己那顫巍巍的手臂,抬起少女嬌弱的身軀。
“……雪、凝……”
城囁嚅著,淚水早已浸濕了眼眶。
明明有很多話想對她,但是一開口就什也不出來了。看著她陷入深深的沉睡之中,做著或美好或痛苦的夢,隻會讓他的內心愈加愧疚而已。
“……”空站在不遠處望著自己的兄長,看著他的身體愈加虛弱,想要上前,卻有些不知所措了起來。
“空。”
直到,身後傳來悠翼略帶淡漠的音色。
“?”他茫然無措地轉過頭,對上少女的視線。
那也是——令他窒息的、無比淡漠的視線。
“不要再試圖阻止他了,空。”
“但是……”
“但是他是我哥哥啊”——類似這樣的話在麵對突然變得冷冰冰的悠翼時完全不出口……
畢竟,自己的哥哥曾經——就在剛才,對悠翼做了非常過分的事情。
“我覺得,城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其實蠻正常的。”
思索了片刻後,她將自己的看法脫口而出。一直微低著頭的她,不斷地偷偷抬頭瞟向空的臉,觀察著對方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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