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條信息,下午三點鍾,出現了第三塊。
在剛結束的高二十月月考之後,還沒到來的十一月中旬期中考之前,我重複著配樂類似於莫紮特《步舞曲》的生活。
一頭雞窩地起床。
一頭雞窩地戴隱形眼鏡。
一頭雞窩地爬下床。
一頭雞窩地站在陽台上刷牙洗臉。
兩手隨便梳理一下雞窩頭。
對著鏡子看一眼黑眼圈。
背上書包去食堂。
買一個麵包端一杯豆漿坐在幾乎空無一人的食堂。
跟出現在食堂的第二個人打招呼,“喲!”
這個人叫柳序。
跟柳序一起走出食堂。
看柳序用鑰匙打開教室的門。
在教室聽理查德克勞德曼的《星空》在廣播響起。
這是學校的起床音樂。
打開語文書,看著“海客談瀛洲,煙濤微茫信難求。。”發呆。
跟來到教室的人打招呼。
指著漫畫草稿問駱仲,“你怎還不開始勾線?”
“你怎還不往後寫?”他拿著我的本子問我,“倒敘了半了,怎還沒寫到最開始提到那?”
“哎呀,不要著急嘛。”我。
“戰爭打得飛機都掉海了,然後你就丟一邊跑回去倒敘,而且給你了十遍讓你好好刻畫人物,別把框框搞的那複雜。”
我朝著他撇嘴巴,“你趕快回去勾線!而且這我給你,你把這一格其實可以直接畫成一整頁,還有這可以畫成遠景。。。。”
看著萬老在台上講線圈,腦子想我的主人公從監獄跑出來之後的命運。
聽左邊的柳序在課間唱那首他唱了一年還沒唱上去的《飄雪》:“。。我的發——”。
看著光光在台上講可逆反應,腦子想我的第二主人公掉進海之後的命運。
聽前麵的秋在課間轉過來跟我感慨萬千地講《金閣寺》。
看著黑板上的圓錐曲線,在紙上畫圈圈。
下課鈴響的時候被左邊拿著數學卷子的柳序用細長的手臂一把抓住,然後給他快速地講一道關於點f到曲線的一條漸近線的距離的題。
被祁亞和蘇安拖去食堂吃火鍋。
坐在蘇安的桌子旁邊跟祁亞瓜分蘇安的零食。
跟走來的同樣瓜分蘇安零食的人們打招呼。
再次被柳序抓住問同一道題。
看著pp上的孟德爾的豌豆,跟駱仲從侏羅紀著著開始罵起居維葉又罵起李森科。
“簡直影響了整個進化論的發展。”我聲。
“對啊,那你知道李森科嗎?”
“啊,那個代表了整個生物遺傳學黑曆史的人啊。”
“你都是從哪知道這多的?”他捂嘴笑。
“你又是從哪知道這多的?”我憋著笑,“不好好上課,淨知道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你才是不好好上課。。。。”
第三次被柳序抓住問同一道題。
“你去,你去問王鐸去。”我指著大老遠的王鐸的位置給柳序。
“他在冥想,而且他會比你跳過更多的步驟來講,我就要去問他十遍了,所以你不要中間跳過一些步驟,趕快,再講一遍。”
我看著他長籲一口氣,接著講第三遍。
聽著威尼斯商人的英語課文,腦子想我的第三主人公要怎跟阻擋他腳步的黑衣人搏鬥。
走去祁亞的課桌旁聽祁亞周末要去蘇安家。
聽著《琵琶行》的解析,想象自己正在笑眯眯地做一枚炸彈的過程。
聽著學校廣播的馬克西姆《出埃及記》算一條向量的模長,算著算著就被祁亞拖去食堂喝稀飯。
再次坐在蘇安的桌子旁邊跟祁亞瓜分蘇安的零食。
看著教室的投影儀幕布上開始放“共同關注”。
對著習題冊跟氨氣的性質死磕。
在巴掌大的本子上寫出我的後續情節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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