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重複生活中偶爾也會發生打亂生活節奏的意外。
白在一個我打開寢室門去食堂的早晨,第十次,可能不止十次,頂開了它的籠子蓋,從籠子跑了出來,從我打開的門的縫隙鑽出了寢室,在我還沒發現它之前就已經開始往樓梯下跑。
“啊。”我在寢室的樓底下突然發現它的時候,它正回過頭跟指著它發出一個“啊”的黑眼圈已經不知道黑到哪的我對視。
“啊!”當我反應過來要掏手機把還在寢室熟睡的李希希叫起來的時候,它就一個轉身,撒腿又往食堂的樓上躥。
“啊啊。”手機那頭半點反應也沒有,李希希的手機可能又被她睡著睡著就一巴掌打到了地上去,我在白後麵緊追不舍。
“啊。”跟著白跑進食堂的時候,我看見迎麵走來端著豆漿的柳序。
“啊?”柳序看見一大早對著他麵對麵站著停下來指著他的我,滿臉疑惑。
“啊!”我一把抓住柳序,指著又回過頭跟我對視的白,“快去,柳序,快去抓它!”
情況馬上變成了端著豆漿灑一路的柳序和背不穩書包的我在食堂打著圈追一隻白色倉鼠。
“趕快抓住啊抓住,被生活老師發現了就不得了了。”
“它到底怎跑出來的?”
“不知道啊,它基本上每都跑出來。”
“就不能換個籠子嗎?”
“啊啊,李希希也不接電話,戚米也不接電話,啊!在那邊!”
“哪邊哪邊?”
“就那邊,牆角那個紙箱子那邊,快快,它鑽進去了!”
端著豆漿被灑得一點也不剩的空杯子的柳序和跑得一頭亂發拿著手機給李希希打電話的我蹲在牆角邊看著站在紙箱子上靜止著跟我們對視的白。
“別動。”我。
“別動。”他。
廣播開始響起《星空》,我聽見手機那頭終於被接通,傳來戚米打著哈欠懶洋洋的聲音,“你這大清早地給李希希打什電話啊。”
“陽,陽台。”我盯著跟我對視的倉鼠,半整理不出情況。
“陽台怎了?”
“食,食堂。”
“食堂?”
“白!”
“啊!陽台!陽台!李希希!李希希!快起來!倉鼠又不見了!”
“它在食堂,我們正在跟它對峙,快來!”
掛斷電話的我和柳序依舊蹲在地上跟白進行誰也不動的對峙。
“你倆在這蹲著悄悄話?”背後傳來彭大海的聲音。
“啊,那是什?”接著又傳來李浩的聲音。
“倉鼠?”
“誒?倉鼠!”
就當我和柳序緩慢地回過頭的瞬間,就聽見“唰”地一聲,倉鼠一下子鑽進了這個不知道麵是什內容的大紙箱。
“啊!”
四個人同時擠上前。
“錫哥,你去看看倉鼠怎樣了?”柳序指著大紙箱子給李浩,“我和厲以椏追一早上了,生怕我們動,它就動。”
“這什情況啊?什情況?”成程的聲音。
“喲!成程早啊!”秋的聲音,“這咋個情況?”
六個人擠成好幾層。
李浩打開紙箱子的時候,六個人全都伸長了脖子。
“啊,那是什?”
“倉鼠?”
“啊,倉鼠!”
“它為什呆在那?出不來了?”
“夾住了?”
“哈哈哈哈哈,夾住了夾住了。”
“完了完了,夾住了夾住了。”
白被夾在這個神奇的雜物箱的一個沒有蓋的藍色立方體鐵盒。
終於趕來的李希希接過被李浩從紙箱提出來的倉鼠加鐵盒,看了一眼這個藍色的盒子,“這是個什東西?”
她把盒子的底麵朝上對著我們。
“嗯——密密麻麻的,日語?”
“不是日語,嗯——蒙古語?”
“不是吧,泰語?”
“俄語?”
“就是醫生寫的字吧。”
“哈哈哈哈哈哈。”
“符咒吧。”
秋一完,我們全都瞪大了眼睛回過頭盯著她,“誒?!”
白就這樣跟著李希希被帶進了教室。
“所以,把本來該有的中間一部分去掉,就變成了懸疑。”我正在萬老的課上跟左邊的駱仲聲講起我們初中化學老師的名言,就聽見前麵李希希的座位上傳來一陣倉鼠叫。
“噓!”李希希伸手捂住倉鼠,她左邊的李浩正準備伸手過去幫一把。
“啪”地一聲,我右後方的柳序就打翻了他的開水杯,燙得他直在後麵聲喊我,“魔女,魔女,把你的冰水給我手上倒一點。”
起柳序這叫我,倒是有很長的時間了,從高一我笑他夏還要喝開水開始就叫出了口,接著又是我不理他的忠告冬依舊喝冰水,再來就是我忽略他的牙疼腿疼頭疼嗓子疼,最後就是我給他講題總要跳過些步驟,以致他完全叫順了口,甚至在多年之後也依舊這稱呼我。
白被帶進教室的這一當然還沒有結束。
“這道題,其實——”坐在我右邊的王鐸右手握著他才發下來的150分數學周測卷子,左手指著我卷子上隻答了一個問的數列壓軸題正準備開始大講特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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