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十二月三十一日。
“n he ie fr us say
happy ne year
happy ne year
ay e all have a visin n and hen……”(abba《happy ne year》)
“今是今年的最後一了,大家剛剛在五點半結束了月考,應該都已經沒有心思接著上完晚自習了吧,嗯——今還是本市今年最冷的一,預報準確的話,今的深夜將會迎來本市8年以來的第一場雪,很值得期待對吧,大家今晚是不是都做好了不睡覺的準備?大家也要注意保暖哦。”
學校的廣播播音員正用溫柔的聲音著話,教室的黑板上用白色粉筆已經寫滿了月考最後一科的英語試題答案,掛鍾的表盤上指針正顯示著十七點三十分,走廊的腳步聲全都摻雜著激動的討論聲和笑聲,我坐在教室的正中央看著一張的紙條發呆。
我呆呆的起身,呆呆走向廁所,呆呆走到最麵的隔間,關門,蹲下。
外麵越來越吵,嘩啦啦衝廁所的聲音,嘩啦啦洗手的聲音,嘩啦啦風吹過門縫的聲音。
“又是這多人排隊啊。”有人
“那個廁所怎一直沒人出來?”有人問
“不知道,門鎖著又沒人坑聲。”有人抱怨
“那個廁所壞掉了,我剛跟保潔阿姨過了。”厲以椏又在胡八道,我心想。
外麵越來越靜。腿麻,我站起身,頭暈,眼前一花一黑。我扶住牆,閉眼等待,沒來得及擦的眼淚在低溫下迅速風幹,臉緊繃繃的像貼著一層又一層膠布。
“祁亞,快上課了。”厲以椏站在門外。
我摘下眼鏡,仔仔細細的擦幹所有淚痕。“嘶嘶”擤鼻涕,緩慢安靜的深吸一口氣,又緩慢安靜的吐出這口氣。止住抖動的身軀,戴上眼鏡,開門。
“走吧。”我
我始終恍惚著度過整個晚自習,恍惚著收拾書包,恍惚著來到厲以椏寢室。
“祁——亞——”有一個虛弱的聲音在叫我。
我拿著李希希的雜誌坐在厲以椏寢室的凳子上回過頭,看見桌子上的電子時鍾已經到了晚上十點三十。
一聲重砸在地上的巨響隨著這虛弱的聲音驚得我立馬從凳子上跳起來,“以椏!”
“怎回事?!”站在陽台上的李希希跑回室內。
“不知道,以椏在我旁邊坐著坐著就倒下去了。以椏!以椏!哪哪,她出了好多汗,好像完全暈過去了。”
“怎辦?打10嗎?”
“不不不,李希希你去跟一下生活老師一下情況。醫院不遠,我直接背她去好了。”
這一的路麵好像全都結了冰一樣打滑,我背著昏迷不醒的厲以椏心翼翼地在夜行走,琥珀色的路燈都好像變成了冷冷的吐著白氣的顏色。
十一點三十分,我坐在隻有厲以椏一個病人的病房,看見房門被大衣扣子扣錯位的蘇安嘩地一聲拉開,“祁亞!以椏什情況啊?”
“過勞和低血糖,輸了點葡萄糖,現在已經沒事了。”我看著感覺八百輩子沒見過了的,頭發七零八亂的蘇安,“你還是先整理一下儀容,穿好衣服吧。”
“我還是很及時的對吧,你一我就拿來了。”蘇安著放下手的千片拚圖,看了看醫院牆上黑乎乎的電視機,“看厲以椏這狀態你們得在醫院跨年了。哎喲喂,這得多無聊。電視也開不了,不然我再去買點什吃的一起跨年?”
蘇安自己完沒等我們回答就又嘩地一下拉開門出去了。
剛醒沒多久的厲以椏坐起身端起熱水朝著我笑了笑,“他還真來了。”
“在醫院玩拚圖的跨年方式,可能比較新鮮。”
“不過他昨好像又恢複單身了,戚米昨在寢室因為他分手哭得不成樣子。”
我搖頭,“所以他這一整個都是什邏輯?”
厲以椏聳肩。
病房安靜了一陣後,厲以椏,“祁亞你這個月第三次來醫院湊熱鬧了呢。”
“嗯。”
“但是我們這個病房好像算不上湊熱鬧,這安靜。”
“是啊,前兩次都有好多好多人。”
“嗯——”厲以椏停頓了一下,“祁亞,外麵路燈是不是熄了?”
我掀起另一個病床的床簾,走到窗前,看向窗外。
“是熄了吧。”我。
在英語老師出那句“牽手嗎?”的核炸問題後,事情的走向從周二開始便讓我感到無比困惑。
周二,成程開始閃躲我的眼神。
周三,成程開始避開我的話語。
周四,成程開始忽視我的存在。
周五,十二月的最後一,也就是今,我忍無可忍問他這是幹什。他沒有啃聲,劃劃寫寫半,遞了一張紙條給我,上麵寫著:
我們之間不要話了吧。
那一瞬間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在心口焦灼,我不解,但我卻清楚肯定的知道我無力改變。
於是我坐在教室的正中心聽著播音員的聲音長時間地發呆。
坐在厲以椏寢室的凳子上對著李希希的雜誌長時間地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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