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向時晏說話,她就愛聽,薄薄的唇瓣一說起正經話,吐詞造句,都是極有邏輯條理的,聲音像一口幽深的暗泉,緩緩流進人心底。
隻是餐廳的空調開得太暖,沒過多一會兒,尹天成便在這輕鬆的氛圍眼皮漸沉。趁著沒徹底招來瞌睡蟲,她支撐著挺直了腰,說:“我去洗手間。”
尹媽媽正忙著溝通細節,頭也不抬地點頭,說:“去吧。”等了半天卻不見身邊人有動靜,轉頭一看,尹天成還在,隻是一張臉紅得燒到耳朵根。
平靜的桌上,色香味俱全,桌子底下,卻暗藏洶湧。尹天成兩手抵著桌沿,雙腿正被向時晏緊緊卡住,想動,他如巋然的山峰,死死壓著她這條小蛇。
尹媽媽納悶:“不是你說的要去洗手間?”
尹天成小心咬上下唇,既要不動聲色,又要抽身而出,急得後背額頭都滲出汗。她心一橫,索性喊自己媽媽。
尹媽媽擰眉:“又怎了?”
尹天成張了張嘴,要說什,向時晏已經鬆了兩腿。她收力不夠及時,前胸磕到桌邊,惡狠狠瞪一眼過去。
始作俑者慢條斯理地理著領帶,仍舊道貌岸然。
尹天成謔的起身,說:“沒事。”
隻是剛剛走出幾步,身後不遠處的男人道:“我也去下洗手間。”
尹天成步子極快,向時晏也同樣大步流星。洗手間外的鏡子,一張臉紅,一張臉白,視線匆匆交匯過一秒,尹天成就被他拽著按到洗手池上。
她掙紮幾下,膽戰心驚地看向這人身後,說:“你別這樣,讓我媽媽看見!”
向時晏一手掐著她腰,一手摸過她項鏈,在她鎖骨上反複揉搓,笑著問:“看見就看見,你上次不還說要帶我見他們嗎?”
尹天成兩手抓著他西裝前襟,呼哧喘氣道:“我現在後悔了,行不行?”
向時晏說:“行,你是小姐,你說什都行,隻要記得答應我的那件事就好。”
尹天成撅著嘴:“哪件啊?”
向時晏露出狡黠,嘴唇擦過她臉蹭到耳朵上,輕聲說了句什。
尹天成捶他前胸,說:“你怎成天就想那種事?”
向時晏笑起來,起伏的胸腔震得尹天成一陣心癢,他溫熱的手從鎖骨撫至脖頸,再按到她下巴,往上輕輕一提。
他旁若無人地在牆角吻她,高大的身軀如個致密的罩子,將她整個包裹在其中。明明是放著音樂的餐廳,近到咫尺的距離,就隻剩下口中涎液交換的聲響。
尹天成那一點點的膽怯和羞恥,被這男人身上濃重的荷爾蒙氣息所壓倒。兩手穿過他腰,抓到他寬闊的脊背,甘心沉浮在這波瀾乍起的海麵上。
回來的時候,兩人也是一前一後入座。
尹媽媽隨口問了句:“怎花了那長時間?”
尹天成瞪了眼對麵的人,說:“有點事。”
尹媽媽說:“你能有什事。”
尹天成又看了看向時晏,抓著叉子的手,忍不住戳了戳麵前的甜點,說:“我想跟你說一件事,挺重要的。”
“有什話回家再說。”尹媽媽向對麵使了個眼色:“媽媽還要談生意。”
尹天成說:“不耽誤你多久時間的,就是跟你介紹個人。”
尹媽媽連忙向向時晏抱歉地笑了笑,扭身去按上尹天成肩膀,低聲道:“你怎回事啊?什人這重要?”
尹天成說:“是我男朋友。”
尹媽媽一怔:“啊?誰啊?”
對麵向時晏忽然站起來,態度恭敬,說:“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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