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方磚鋪就的院,四間平房,在薛雨心中,這與她家鄉的住宅沒什區別,不同的就是院門不是木門,而是紅色的鐵門。
“這發達的地方,還有這樣的平房嗎?”薛雨問走在前麵的武雨。
“再發達的城市也有一片清靜之地,你不是希望在這樣的地方生活嗎?”武雨站在院落中沒動,凝視著院落中一棵沒有任何生機的老槐樹,幹裂的樹幹與隆冬是一致的。
“嗯,這倒是個清幽的地方。”薛雨的心與這光禿禿的老槐樹很相似,緊縮著,也許是與隆冬的寒氣有關。
“你不感覺這個地方很熟悉嗎?”武雨柔嫩的手指輕輕地撫摸著瘦骨嶙峋的樹幹,仿佛在撫摸親人的柔荑,溫情的目光在樹幹上搜尋著。
老槐樹讓薛雨感覺很不好受。
樹枝的末端有幾根細的殘枝,就像一隻魔爪探向地麵,在樹枝的中端竟懸掛著一根繩子,繩子的末端係成一個套圈,像是等著有人把頭伸進去。
薛雨心中一凜,她發現武雨的目光正落在那根繩子上,目不轉睛地盯著看,就像在凝望一個多日不見的好友,而且是至親的好友。
看著,看著,武雨慢慢伸出雙手,抬起腳跟去抓拿繩圈,但她太矮了,手在距離繩圈一米的地方伸張著,她明明知道無法抓住繩圈,但仍然不放棄抓的姿勢。
“你幹什呢?”薛雨看到武雨這個奇怪的動作,心隨著武雨一抓一抓的動作一陣陣發緊。
“我在和他話。”武雨還在努力伸著雙手,因此話的聲音像是被人掐住脖子一樣幹澀,目光中充滿了痛苦和期待。
薛雨突然覺得武雨變得陌生了。武雨回身看著膽怯的薛雨,上前一拳輕輕地擊在薛雨的肩頭,“看把你嚇的,怎這膽?我隻是和你開個玩笑。咯,咯……”武雨笑得渾身亂顫。
薛雨也跟著擠出一絲笑容,但依然感覺很不得勁,曆來靦腆的武雨從不與人開玩笑,今的玩笑開得有些匪夷所思。
“來,到屋看看。”武雨抓起薛雨的左手走到屋門前,她打開了西麵的第二間的房門。
薛雨先走了進去,她回身看時,禁不住打了個冷戰,她看武雨正回身朝院子招手。可院子一個人也沒有。
薛雨趕緊把頭轉了過來,不再看武雨了。
房屋不算大,牆壁潔淨光亮,一張不大的書桌放在窗邊,書桌上有一盞台燈,緊挨著書桌有一張單人床。
“你今晚就在這屋睡吧。”武雨問。
薛雨忙搖搖頭,“不,我還是回學校吧。”
“怎啦?大學生看不起我這個打工仔了?”武雨笑著。
“不是,住在這會給你添很多麻煩的。”薛雨隻能搪塞道。
“這就我一個人,沒什麻煩的,我們很久沒在一起了,今晚好話。”武雨拉著薛雨的手不放。
薛雨不想讓武雨不高興,再則,她還想找葉蕭算賬,質問葉蕭為什耍弄她,就答應在這住一晚。
薛雨走到床的附近,突然“哎呀”一聲從床邊蹦開了,她感覺右腳掌如針刺般疼痛。
她脫下右腳的鞋。鞋底上什也沒有,鞋也是很幹淨,右腳的刺痛感也消失了。
難道是床邊有東西?她朝床邊看去,地麵很幹淨,連根草都沒有。
“怎啦?”武雨忙走過來,不解地問。
“沒什,剛才腳底疼了一下。”薛雨著,重新走到床邊,她這次落腳時很心,腳沒有針刺的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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