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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尺休息了一晚上,從前一晚的六點昏沉睡到第二晚的六點。
在這個陌生的國度,唯一能給他安全感的,就是玄龍和青龍共同鎮守的這一塊小小土地。
青綾有意避開他們的家事,心估量著八尺快醒了,就帶著邱北開車去看電影。
鄭璞在自家反而像個外人,此刻卻也認認真真幫八尺燉了鍋海鮮粥,讓他吃飽了好有力氣回報他們。
這一次的血戰,可以說主要都是玄家人出血出力,勉勉強強地維護了京城的安定,偏偏老龍王還不肯群麵,私下和八尺說要一個個的私聊,八尺原本覺得力不從心,又一想到自己帶來了那多的災禍,還是同意了。
那些被迫害而死的人們……卻也是無辜的啊。
鄭璞和其他了解事情的妖怪們,雖然知道八尺並非有意惹了這多麻煩,心卻還是有著淡淡地不滿和感喟。
誰知八尺一碗海鮮粥喝碗,擦擦嘴平靜道:“我為了謝罪,今後百年都將在這日日行善,盡全力彌補每一個被我破壞的家庭。”
鄭璞捏著勺子卻有些不太忍心:“百年……你確定?”
為什你要為了一個已經忘掉你的姑娘,漂洋過海不惜惹上重重的殺身之禍?
如果你看的見未來,為什還執意如此?
八尺卻無意感受他的疑問,徑自起身來到書房:“玄龍王,隨我來吧。”
玄龍愣了下,跟著他一同進了書房。
還是如同上次的路數,六芒星陣以血化成,勾玉在他的念咒下,飛快的旋轉漂浮,八尺的背後又漸漸浮現起一團霧氣,輪廓越來越清晰——正是那已入九泉的老龍王。
玄龍渡劫化龍,成為新一任的家主,此刻見到父親卻有些慌亂。
該說什?
說什才不會浪費掉這一次寶貴的機會?
卻聽見老龍王溫和一笑,輕輕道:“弘兒,好久不見。”
玄龍低眉道:“父親。”
“這多年,你做了什,我都清楚。”老龍王歎了口氣,慢慢道:“睚眥不肯停止複仇,你的弟弟們要年幼要靈力大半被封,隻有你和負屭維穩,竭力的不讓這個家被風波衝散。”
玄弘下意識地歎了口氣,如同征詢神諭一般問道:“接下來,是要幫助兄弟們破開靈力的封印嗎?”
京城錯綜複雜的勢力被我一點點滲透,倘若弟弟們能恢複到曾經的強大程度,再遇到什也不會如此受製於人……
老龍王點了點頭,提醒道:“但不可冒進,睚眥你得看著點。”
他若亂來,全家都會有滅頂之災。
玄弘心知現在也不是禍亂朝綱的時機,一一應下父親的囑托,忽的又想起那顆被秘密保存在生科院深處的龍珠,皺眉道:“龍珠被一個凡人誤吞,但他最後把它吐出來了。”
“吐出來了?”老龍王也跟著愣了下,轉而笑了出來:“他若是一介凡胎,會因身體無法承受如此靈力而暴斃的,也是聰明。”
“但是睚眥不願接受那珠子,讓我們把它封存在隱秘的地方了。”玄弘不放心道:“我心知任一兄弟擁有它都可能讓其他人感覺不平衡,但是也不清楚該如何處置它。”
“無論如何,都不要擁有它。”老龍王平靜道:“突臨的福祉一如突臨的災難,我的父親臨逝前直接毀了它。”
那是……一條龍畢生功力所在啊。
無論是流落到同陣營或者敵對陣營的手,恐怕都會興起一陣腥風血雨吧?
但是,為什睚眥始終不肯接受這些呢?
玄弘還想問點什,卻聽見八尺低聲道:“時間到了。”
睚眥推門進來,看見父親卻有些不自然地往角落湊了湊。
老龍王淡淡道:“你把那珠子送人了?”
“不是送,”睚眥冷漠道:“但也不想要。”
“為何不要?”老龍王笑起來:“你吞下它,繼承我的功力,然後再去行你的道豈不是輕鬆許多?”
“我若想顛覆那一片權勢,勢必要擁有可以駕馭它的能力。”睚眥平靜道:“我能夠自己生成如這般強大的力量之時,我才能駕馭這力量。”
到那時,也就無需這勞什子了。
老龍王透著迷蒙的霧氣看著他,眼底滿是複雜的情緒。
自負、驕傲、狂妄,卻又執著。
何其像當年的自己。
“龍陵相見之時,我跟他們說,諸事隱忍,隻求平安。”老龍王淡淡道:“你也清楚我是在跟他們說。”
睚眥眉毛一挑:“對我呢?”
老龍王眉毛一挑,父子用一樣的表情對視著對方。隻聽見寂靜地書房鬧鍾指針撥動的聲音。
“韜光養晦,徐徐圖之。”
兩隻嘲風等候在門邊,看見出來的睚眥臉上竟帶著難得的笑容,不由得後背一涼。
……二哥也會笑?
他兩交換一個不安的表情,一齊走進昏暗的書房。
“怎還是小不點的樣子?”老龍王看著他們,歎了口氣:“不知如何解開?”
“日日練功打坐,卻找不到方向。”玄淳皺了皺眉道:“難道是路數錯了?”
“你聽我講,去尋那茅山派的掌門,他自有方法助你們一臂之力。”老龍王沉吟片刻道:“似乎……叫玉文子?”
兩隻嘲風愣了一愣:“三胖?”
怎會是他?!
等等!他確實能夠自由變大變小?!
我們跟他出去浪了那多次居然不記得這個事!!!
“另外,諸事相互照顧,如果睚眥托你們做什,一定要去相信他。”他的聲音帶著淡淡的蒼老:“永遠要相信自己的兄弟。切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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